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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广场音乐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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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7-02-12
第12版(副刊)
专栏:金台随感

  关于广场音乐
杨文镒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人们不难发现成都蜀都大厦广场前的一个新奇现象:无论春秋还是酷暑寒冬,总有一些音乐人,弹奏、演唱流行歌、民歌乃至世界经典名曲,吸引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过往行人围观欣赏。
对于路上的匆匆过客,街头音乐这种简易而现场的形式竟然具有如此大的魅力!当然,音乐人还多不知名,他们的演出也缺少社区协调组织。
这种不过是民间的“街头音乐”现象,其实在好多城市都不少见。
人们注意到,江总书记和李鹏总理连续几年都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与首都群众一起聆听著名的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的新年音乐会,并多次向社会倡导普及严肃音乐。人们还注意到,传统新春佳节除了歌舞曲艺,又多了中国的新年音乐会。广场音乐会也红了北国南疆:上海外滩、厦门鼓浪屿,以及哈尔滨之夏、新疆之春、广西三月三……一台台一处处,此起彼伏,不再陌生,不再锁闭深闺,高雅严肃艺术开始成了人们“心灵的呼唤”。报载,“哈尔滨消夏音乐会”,十万人观看,上千人演出,开幕式超过百万人,哈市人是把广场音乐会当“节日”来过的。
广场音乐的参与者欣赏者都蕴藏着岩浆一样炽热的呼唤,都市没有理由去拒绝。既然都市里“街头流浪音乐会”从未绝迹,与其放任,不如统筹,让街头音乐大大方方地走上广场音乐的前台。
没有对音乐的深刻理解,就没有心灵的完美塑造。音乐的生活性就是参与性,没有最大的参与,就没有音乐自身旺盛的生命力。经济结构和开放意识的巨大变化,也要求音乐活动的范围和取向的巨大调整,而广场音乐,则提供了最开放的空间和时间、流动如云的观众和自我陶醉的欣赏群。如果说新年音乐会还是在维也纳的象牙之宫里,那么让音乐走上街头广场,则是艺术之宫向塑造都市精神文明的广阔沃野开放。它所传播的已超越音乐本身,而成为培育浓郁的精神文化氛围、深层滋养都市及其市民高雅现代文化内涵的甘泉。
在美国纽约的海滨大道,笔者曾有幸目睹了一场令人震撼而又异乎寻常的“个人广场音乐会”:和煦的阳光下,主角是一位打扮得像英俊骑士的六岁稚童,白领、蝴蝶结、燕尾服。电子琴前,没有他人陪伴的小琴师独个奋力弹奏,施特劳斯的名曲通过麦克风在海滨荡漾,那风度、那技艺、那景致,美妙得让许多过往行人驻足屏气观赏。曲间小歇,当人们向他送去美钞小费时,小音乐人很礼貌地谢绝:“对不起,这是艺术。”这种让人肃然起敬的精神文化景观,在所有国际性大都市都是弥足珍贵、弥足自豪的。
其实,国际型都市都通过音乐来发展自己的文化内涵,严肃音乐的社会化从来不是民间艺人的个人行动所能完成的,它都包含强烈的社会政府行为。维也纳爱乐、柏林爱乐、伦敦交响、阿姆斯特丹音乐厅,著名都市的开放性因著名乐团而生辉。雅俗虽然有别,世界各民族对广场性音乐活动却是钟情不改。美国的乡村音乐、俄罗斯的周末音乐、里约热内卢的狂欢、非洲土著的丛林音乐会等等,几个世纪来音乐的广场性一直在散发着诱人的魅力。中国阿炳的《良宵》、《二泉映月》不也是诞生在街头巷尾?而今许多城市里流浪音乐人不也常在街头拉起音乐圈子?只不过开放的现代都市更需要以现代开放价值给予评估,需要从感觉的紧迫性上给予审视和疾呼,需要从法规制度上进行规范和管理罢了。
值得欢欣的是,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为广场音乐和一切高雅艺术门类搭起了最广阔的时代舞台,高层次高品位的文化艺术追寻已在更多人士心里萌生;更多的广场音乐会定将成为热门话题,成为大庭广众中盛开的又一束艳丽常开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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