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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永相连——香港自古就是中国的领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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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7-06-16
第1版(要闻)
专栏:迎接香港回归特稿历史篇(上)

  血脉永相连
——香港自古就是中国的领土
本报记者周庆连锦添
开篇的话:
今天,本报“迎接香港回归特稿”专栏与读者见面了。
香港回归,是中华民族洗雪百年耻辱的一件大事,是按照邓小平同志提出的“一国两制”伟大构想,为实现祖国统一大业迈出的重要一步。在香港回归的佳期越来越临近时,举国欢腾,普天同庆,世界瞩目。
为使广大读者更好地了解香港问题的由来,更好地了解党中央三代领导核心在完成香港回归,实现祖国统一大业历史进程中所作的英明决策和倾注的大量心血,更好地了解祖国内地和香港同胞为迎接这一天的到来,进行的长期努力和取得的骄人成就,本报组织记者采写了这组报道:
历史篇(上):《血脉永相连》(下):《不懈的斗争》
地位篇(上):《与祖国同行》(下):《港人的骄傲》
决策篇(上):《非凡的胆略》(下):《精心绘蓝图》
回归篇(上):《平稳的过渡》(下):《明天会更好》
随着1997年7月1日的临近,全世界的目光越来越聚向东方。
这一天,历经百年沧桑的香港,将抖落历史的尘埃翩然回归祖国。
这是半个世纪之内,中国人迎接的又一个意义深远的伟大日子。
一寸山河一寸金。中国人对国土家园、疆域版图有着庄严神圣的感情。亘古及今,人们始终渴望华夏河山一统,人民安居乐业。
5月中旬,记者造访香港。只见1092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有数不清的高楼;230多个岛屿,呈现不同的风姿,工、商、医、新闻各界人士对顺利回归充满信心,由此更加感觉到香港与祖国内地的特殊关系。
说秦汉,道明清金瓯不可缺
青史作证,香港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扫平六国,统一海内。他为避免重蹈周朝的覆辙,摒弃分封诸侯的建议,实行了郡县制,分天下为三十六郡。秦始皇三十三年,即公元前214年,他又派大将率领大军,平定岭南,置桂林、南海、象郡,“以谪徙民,与越杂处”。其中的南海郡辖有番禺县,番禺县即管辖现在的香港地区。秦亡,南海郡尉赵佗自立为南越武王。汉十一年,汉高祖刘邦派陆贾南行,封赵佗为南越王。这一过程司马迁在《史记》中有载,当为信史,它说明从秦汉时起,香港就在中央政府的有效管理之下。
秦汉以降,香港行政建制历代几经调整,先后隶属东莞郡宝安县,广州府东莞县、新安县。历代王朝的有效管治,直到英国侵占前从未间断。
香港地区多优良海湾,很早已是中外交通的海上要冲。从事香港史研究的刘蜀永研究员告诉记者,唐代广州外贸发达,现香港“新界”的屯门,即为当年波斯、阿拉伯、印度等地使节和商人乘海船进出广州必经之地,也是军事重镇。唐代诗人韩愈的“屯门虽云高,亦映波涛没”;刘禹锡的“屯门积日无回飙,沧波不归成踏潮”等诗句,表明屯门在唐朝已闻名遐迩。
明清时期,香港地区成为海防要地,以防御“倭寇”及葡萄牙、英国侵略者。鸦片战争前,清政府已在九龙、大屿山设有营汛和炮台。
在香港跑马地一家寓所,国际知名文史学家饶宗颐教授告诉记者:香港在1840年以前并非只是荒凉的小渔村。今日的大埔至大屿山一带海域,旧称“媚珠池”,南汉君主派兵驻守,设媚川都,集中专业户采珍珠;宋代设立的“官富场”,管理盐政,就在现今九龙湾西北一带;明代这里盛产莞香(又名女儿香),热销广东及江浙。
据元邦建所著《香港史略》介绍,明代香港已有众多的墟市。至清代嘉庆年间,香港地区有乡村200所左右。为适应科举制度的需要,这里还出现了数以百计的书院、学舍,传播着中华文化。岁月宁静,乡风纯朴,香港早已呈现一派南国“海滨邹鲁”的诗情画意。
英国殖民主义者为了罪恶的鸦片贸易,对这方宝地觊觎已久。1841年,英军强占香港岛。从此,揭开了血雨腥风的中国近代屈辱史。
“金瓯已缺总须补,为国牺牲敢惜身。”清末爱国志士秋瑾的诗句,表达了中华儿女共同的誓言。然而,弱国无外交,从北洋政府到蒋家王朝,都未能把香港收回。
“吾不知吾生尚能重见其复为中国疆土否?”清末香港土生土长的小说家何海鸣悲怆的喟叹,回响在几代人的耳边。
天涯岂是无归意,争奈归期未可期。
历史进入1982年9月。邓小平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对来访的英国当时的首相撒切尔夫人说,主权问题不是一个可以讨论的问题。如果中国在1997年还不把香港收回,任何一个中国领导人和政府都不能向人民交待。这掷地有声的宣告表明:改革开放已使新中国更加繁荣强盛,在外交上有了更强有力的发言权;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政府,有能力结束帝国主义给中华民族造成的屈辱历史。
黄皮肤,黑头发寻根问祖情何迫
记者走在港九街头,所见的大多是一群群黄皮肤、黑头发的同胞。
现在香港有631万人口,祖籍在内地的占绝大多数。在港岛湾仔一间茶楼,宗亲会负责人邝伯对记者说,内地很少见的姓氏,在香港都有其子民,轩辕、诸葛……内地人比较熟悉的一些香港知名人士,祖籍大部分在内地:董建华原籍浙江定海,李嘉诚出生在潮汕,已故船王包玉刚是包拯的第二十九代嫡孙……
历史学者告诉我们,除秦代有移民到岭南之外,香港有文字可考的最早移民始于东晋,宋朝有较大规模的移民。历代移民在“新界”形成廖、文、彭、邓、侯五大姓。其中文姓一族是宋代名臣文天祥的后人。文天祥被元军俘虏押往北方,路过香港附近的零丁洋(今伶仃洋)时,留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千古绝唱。
5月19日,在港岛湾仔的南丰阁,广东社团庆回归委员会秘书长欧阳成潮告诉记者,目前的香港人口中,约400万人的祖籍在广东。这些广东籍人士,组成了不同的社团,如商会、同乡会等等,其中参加庆回归委员会的就有140多个组织。
5月20日,香港福建联会的会长施子清告诉记者,在香港的福建人约80万,组成了109个大大小小的社团,他们以“同心同德,守望相助”为会训,为建设香港作出了积极贡献。
在香港采访,记者得悉每年10月1日国庆日,香港有的社团要举行大型晚会,郊外有的村子全村父老摆宴相庆。更有清明扫墓、端午竞舟、重阳登高、春节百万同胞回乡探亲的人流……一时今夕会,万里故乡情。仔细体味,在这个社会的内部确有一种深沉的凝聚力存在。虽然华洋杂处,但人们洋装之内的血肉之躯奔涌着的是中华血脉,民族与社群的向心力代代相传,历久弥坚,而爱国主义情怀,就是这种凝聚力的集中体现。
红土陶,方块字找回历史归属感
殖民教育千方百计地歪曲香港的这段历史。1973年牛津大学出版的《香港史》,曾被当作标准的香港通史读本。该书劈头就说:“香港真正的历史,开始于1841年英人来港以后。”
在香港土生土长的中文大学邓聪博士对此表示愤怒。他说,对一个民族而言,共同的历史就是一种凝聚力,殖民主义者对此是心知肚明的。殖民教育对港人搞文化疏离,对香港古老传统文化不是歪曲,就是故意埋没或漠视,学校没有系统讲授本地历史,博物馆陈列内容略古详今,甚至说远古先民是大洋洲来的船民……种种谬说不一而足。
历史是抹杀不了的。这些年,从摩天大厦中走出一批志士,餐风宿露,刨地探宝,溯源寻根,把历史线头重新接上。他们在港岛南面的南丫岛发现了代表新石器文化的深湾遗址,将香港的历史上溯至6000年以前。在厚达3米多的文化层,自下而上有新石器晚期、青铜时代、隋唐及明清时期的遗址和墓葬。而各个历史时期的出土文物,又与珠江三角洲同期文化有着内在联系和广泛的一致性。如相似的彩陶几何及夔龙纹图案,相似的泥质红陶、夹砂陶等等,可证可考。
210多处古代文化遗址遍布香港地区,其中史前时期100多处。在这里寻幽探古,时时仿佛置身历史的某一页,又像是与我们的先人促膝交谈:这是6000多年前本地与湖南地区文化交流证据,那是4000多年前长江下游良渚文化使者南下香港的履痕,还有春秋战国时的水晶饰物作坊……
一次次发现,震动了港人。昔日,一些市民受殖民教育长期影响,视自己为“借来土地”上的臣民,如今,他们说足下这片土地源远流长,千万不应妄自菲薄。
一批文化人呼吁:以回归为契机,寻回香港的历史归属感。教师们则欣喜地说:终于可以把中国史、香港史堂堂正正地教给后代了。
语言文字,是维系一个民族生命力的重要因素。昔日的港英当局歧视中文,香港知识界为寻回母语的尊严,从1968年起发动中文运动,他们组织研讨会,发起公开论坛,提出“中文法定”备忘录……各界先后有200多个社团参加,迫使港英当局于1974年宣布中英文同为法定语文。
树高千尺,根深叶茂。记者在香港驻足海洋公园,但见仿制的云冈石窟;萋萋草地上,又见颐和园长廊的再现;攀登大屿山参观宝莲禅寺,见到目前世界最大的露天青铜佛,原是天坛大佛。它由内地铸造,众僧为其选择坐向时,一反传统,让佛坐南朝北,遥望祖国大陆。
香港的历史归属、人心所向,由此已可看个明明白白。
同胞谊,手足情血自浓于水
饱经忧患的民族,最重“患难与共”的情谊。港人对“当家作主”的体验,又岂是外人所能体味?
在港岛上环街市,记者听一位港人说起了英国初占时的刑具“九尾猫”。它用麻绳搓成9根鞭子,每根鞭梢打成硬结,再用煤油浸泡。用刑时,9鞭同下,顿时皮开肉绽。史载,仅1846年2月25日这天,就有52名中国人在英军最初登陆的大笪地挨了“九尾猫”。
1882年港英颁布法令,可无需任何理由而将华人驱逐出港。华人不许涉足高级酒店与私人会所,禁止在山顶一带的洋人住宅区度宿……
在内地从事新闻电影纪录工作的陈光忠,出生于香港,童年、少年在港度过。他记得当年一张张趾高气扬的洋人的脸,中国人受尽欺负。那时,每次看电影结束时,观众必须肃立听完《天佑我皇》乐曲才能离场。有的中国人起身站立的动作慢了一点,就遭在座洋人厉声斥骂,召警拽走。这瞬间场景,在他脑海定格50年。
香港上代人的这种经历,与内地同胞当时的遭遇何其相似。香港的新一代、祖国的新一代、全世界的炎黄子孙,都不该忘记。
广东东莞。走进虎门鸦片战争博物馆,我们的目光被一块黑色石碑吸引了。这里有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1841年1月7日,扼守沙角炮台的老将陈连升和儿子阵亡后,英军用刺刀乱刺其遗体泄恨。陈连升的坐骑黄骝马流泪了。后来马被掳至香港,据碑文所记:洋人饲之,不食;近之则蹄击,跨之则堕摇,刀斫不从。放置山中,草亦不食,华人怜而饲之,则食。每华人围视,指为陈公马,即泪涔涔下。或呼能带归,亟摇尾随之。英人终不肯放还,以致忍饿骨立……
节马死后21年,人们为之立碑。这传颂百年的真实故事,说的是马,分明寄托着血肉铸就的民族感、手足情。
伫望西贡郊野公园的抗日烈士纪念碑,记者肃然起敬。日军进攻香港时,港督杨慕琦很快举起白旗。在民族危急存亡之际,与祖国人民长期并肩战斗的还是香港同胞。从日军攻打香港的第一天起,我东江纵队港九大队就插入敌后,浴血奋战。当年的大队政委、后来担任过新华社香港分社副社长的陈达明回忆,先后参加东江纵队的香港同胞近千人。欧风美雨吹袭近百年的香港,出现了“母亲教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的动人场面,这些指战员土生土长,在港作战如鱼得水,仅“新界”地区,即有600多个乡村与港九大队建立了联系,闹市区也到处有我们的联络点。正是凭着群众的支持,港九大队在地域狭小的都市,一直战斗到日寇投降。
香港同胞与祖国人民共渡国难,共同抵御天灾人祸,他们付出的血汗辛劳,足以动天地,泣鬼神。
1991年夏,华东地区遭遇百年不遇的水灾。
人溺己溺。香港同胞自发赈灾。记者当时正好在香港,看到李嘉诚先生捐资5000万港元的支票,他在一封简信中说:“作为身居香港的中国人,本人认为应该较其他国家率先作出实际支援。”
好一个率先行动!那些日子,港人忘了小我,心系大我——中国。记者曾看到有人捐资150万港元,只在登记表上写下无名氏三字。全港总计捐资逾7亿港元。
行文至此,想起了赈灾热潮中风靡全港的歌曲《滔滔千里心》:“冷冷风雨中,是谁在颤抖?当家园被淹没,是谁在承受?是手与足,是血与泪,是相同的脸孔,是血比水浓。记得我,永远在你左右,与你分忧。”
一个数千年相继的古国文明,所以生生不息,自有她地理、血缘、历史文化和民族感情方面的内在原因。外来侵略势力即使能逞一时之威,甚至割占土地,但终究要退出历史舞台。在香港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英国殖民统治的百多年,只是一瞬间的曲折。中华血脉永相连结,才是历史的必然归宿。
珠还南海,中华的脉搏会跳动得更加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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