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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有缘成父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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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7-02-14
第7版(国际副刊)
专栏:

  千里有缘成父女
李学江
这是一段动人心弦的故事,在澳大利亚的布里斯班和新西兰的北岛传为佳话。
不久前,新西兰北岛的丹尼沃克镇的一家花园中正在举行结婚典礼。让100多位来宾奇怪的是,引领新娘走向典礼台的却不是新娘的生父,而是一位满头银发,人们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他眼睛里闪动着泪花,而这泪花所表现出的并不仅仅是激动……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他是谁?他来自何处?
原来,这并肩走上典礼台的父女在3年前还素不相识,老者住于澳大利亚的布里斯班,而姑娘则是当地人。姑娘今年22岁,名叫安妮特,10岁发现患有自动免疫性肝炎,到1993年时,病情恶化,如不进行肝移植,只能再活6个月。她来到澳大利亚布里斯班的亚历山大医院做肝移植手术,但一时没有捐肝者。
就在两周后,老人的儿子,年方24岁的埃迪突然死于脑溢血。家里决定将埃迪的心脏、肝和两只肾捐献给医院,以造福他人。安妮特有幸接受了埃迪的肝,从此成为一个健康活泼的姑娘。但安妮特无论如何忘不了捐肝给她的那个家庭,她要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但按规定,器官的捐献者和接受者之间是绝对保密的,无法探知捐献者家庭的名字和地址,于是安妮特只好请医院转达感谢信。这封充满真挚感情的信深深地打动了埃迪的父母,他们又提笔写了一封回信。但因不知姑娘的地址和姓名,他们只好将信投给了昆州的《信使报》。而《信使报》的编辑则别出心裁,将该信以埃迪的名字发表,并配发了埃迪的照片,又将日期改署为埃迪死亡的那一天。
该信发表后,又恰巧被安妮特一家住在布里斯班的好友读到,他猜到这可能就是安妮特的捐献者,因此将报纸剪下寄给了安妮特的母亲卡伦。母女二人判定这肯定就是捐献者,于是又回寄了圣诞贺卡。在再次回信中,埃迪的母亲阿蒂冒险将自家的电话号码夹写在信中,侥幸的是在医院检查时未被发现。于是安妮特激动地拿起了电话:“喂,我是新西兰,我叫安妮持,就是有幸接受了你儿子的肝的那位姑娘……”从此,两家的电话和信件便畅通无阻地飞越了塔斯曼海。
一年之后,也就是1994年8月,安妮特赴布里斯班作手术一周年检查时,前去看望两位老人。埃迪的母亲阿蒂回忆说,那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地相识,我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泪如泉涌。埃迪的爸爸罗尔和我这时才意识到:埃迪并非一无所留地白白死去,我们都真诚地拥抱了这位姑娘。
安妮特做了肝移植后,身体极为健康,并与本地青年订了婚。由于安妮特的父亲早已离她母女二人而去,于是母女决定请罗尔前来在她的婚礼上担当父亲的角色。罗尔说:“接到安妮特的请求我不禁一怔。但我除了说‘那真是太好了’之外,还能说什么呢!不过当我挂断电话后,我放声痛哭了一场。一方面,我为儿子的死亡而悲伤,另一方面我又为安妮特感到高兴。我们还有一个儿子,但我们并没有女儿,做梦也未想到过会在婚礼上引领女儿。那可真是一种美妙无比的感受和经历。”
原先,安妮特的朋友曾劝她不要请埃迪的父母前来参加婚礼,惟恐他们感情上承担不了。罗尔说,在婚礼上,当我拥抱安妮特时,确有一种不同于拥抱别人的独特感受,老实说,我是感到有埃迪的影子在那里。我竭力排开这种想法,活得现实些,不必将安妮特看成是埃迪生命的继续。但我们最终找到了平静,因为我们已意识到,从埃迪的死中,毕竟有些有价值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留存了下来。
婚礼主持人、安妮特的叔叔对她说,你的父母在22年前给了你生命,3年前,埃迪和他的父母又给了你第二次生命。请今天参加婚礼的来宾谨记,一个特殊的青年人,他的灵魂和精神就生活在我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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