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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演喜莲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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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7-07-12
第7版(舞台与屏幕)
专栏:创作札记

  我演喜莲
于慧
《喜莲》表现了一个乡村女人在人生道路上对命运的一次抉择,同时也蕴含着人文精神。影片中的女主人公喜莲是一个朴实善良的农村妇女,她为了摆脱贫困,全身心致力于辣椒种植,克服重重困难,经过自己不懈的努力,终于取得了成功。她不认命不认穷,敢想、敢干,和善可亲,为乡村父老开辟了一条致富路的新女性形象。
塑造好喜莲这个形象对我来说是一种新的挑战,过去我演的多为二三十年代的形象,如《围城》中的汪太太,《大屋里的丫环》中的蕙,《金秋桂花迟》中的女主人翁莲,还有古装戏《武则天》里的肖淑妃,现代戏《上海人在东京》中的阿珍,从来没有接触过农村妇女形象。当我看完剧本后,女主人公的形象深深打动了我,使我有种创作欲望,要把这个当代农村妇女形象塑造好。
塑造好喜莲这个角色也许是我艺术生命中的一次飞跃。影片是根据吉林榆树乡的先进人物陈云莲的事迹改编而成的。为了塑造好这个角色,我阅读了许多材料,生活中的原型陈云莲很吸引我,当时她在人民大会堂作报告的那篇文稿非常精彩,她的说话很有个性、语言很生动。虽然她是一个农村妇女,说出来的话却朴实中流露出一种语言的幽默,不同于以往我们看过的影片中的农村妇女形象。因此我经常不断地琢磨并与导演反复切磋,搜集创作素材,最后把喜莲这个人物的性格划分为两个阶段:开始她是一个“三从四德”的典型的农村妇女,丈夫说一她不敢说二,完全依附于丈夫,整天只能围着锅台转,只知生儿育女这么个传统女人。后来喜莲离开锅台走向社会,带领乡亲建暖窑种辣椒,走向勤劳致富道路,人物的性格也就变成有见解有主张,对自己要干的事有种坚定不移、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著追求。
生活是创作的源泉,为了能尽快贴近角色,我每天一有空就穿着戏里的黑棉袄、棉裤去附近的农贸市场体验生活,观察东北农民的言行。影片中有这样一组镜头:喜莲为了多挣几个钱,背着一麻袋豆芽到农贸市场去卖,开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后来豁出去了,不停地吆喝卖豆芽,周围的人都过来买豆芽。不少人看过后说这组镜头里我的表演非常自然流畅。这都得益于开拍前的体验生活。演员要想塑造好角色,必须摆脱自身的杂念。拍拉土坯的那场戏,当时外面气温是零下25摄氏度,风又大,板车上堆了很多用泡沫做出来的假土坯,分量很轻没有真土坯的分量感,这就需要演员准确把握表现拉土坯的吃力,拉的过程中还要几次摔倒爬起来再拉。拍拆房子那场戏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那个房子已经很旧了,我登梯子上房顶刨茅草,可房顶是斜坡没有立脚的地方,又都是积雪很滑,一不注意就会掉下来,挺危险的。为了镜头的真实,只能壮着胆刨茅草,弄得满身满头灰尘草梗,浑身上下不像人样。后来从房顶上跳下来,也挺害怕的,几秒的镜头,看起来容易拍起来可真不容易。过年的那场戏是整部影片喜莲这个人物情感的爆发点,喜莲要种辣椒,只好把婆婆家的旧房子给拆了,丈夫世德不同意,她自己动手抬土坯盖起了暖窖。丈夫世德不理解她,还把她准备盖暖窖的土坯帮相好的杨青垒了锅台。过年了喜莲还是一个人呆在暖窖里,在婆婆的劝说下,世德才来看喜莲。在这场戏里喜莲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宣泄出来,最后得到世德的支持。在这场戏的表演过程中,我把握住表演的几个层次,注意分寸感。在拍这大段激情戏时内心的充实特别关键,只有内心充实了才能表达得准确,我觉得能让喜莲此时此刻的情感打动自己,才能准确地传达给观众。
这次演喜莲最让我犯愁的是语言关,因为是同期录音,戏里要求讲带乡土味的北方农村方言。在蛟河拍戏时,一有空我就去菜场留心当地农民讲话,身上带着录音机,随时录下来,回来一遍又一遍地听,模仿他们的语言并琢磨发音规律,多听多说,慢慢地也就适应了。
四年的大学生涯为今后的艺术实践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但演员的创作表演不单靠学院学习的演技,更重要的是演员与角色内在情感的契合,这就要求演员不断地调整自己,积累沉淀,充实自己,才能把角色演好演活,这是我最深的体会。
今年初由广电部副部长赵实带队,我们送片下乡去了西柏坡和红旗渠。大冷天,那么多农民搬着小板凳坐在露天地里看我们的片子着实令我感动,头一天晚上看了片子,第二天当地老百姓看见我就是喜莲的扮演者,就围了上来叫我喜莲。到老乡家串门,一位老大妈看见我,特别亲切,抓起大红枣、核桃往我兜里塞。我们所到之处看到了农民群众对反映他们生活的影片那么亲切,那么喜爱,这是我过去在城里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如果以后能有机会遇到像《喜莲》这样好的农村片我还要拍。因为我们国家有九亿农民,他们太需要科学,需要知识,摆脱贫困。我们电影工作者有责任去多为他们拍片,塑造出更多更好的为广大观众,尤其是农民朋友喜爱的艺术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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