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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号角——记李真将军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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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7-08-05
第12版(副刊)
专栏:大地之子

  时代的号角
——记李真将军
刘回年
在李真将军那座幽静寓所的客厅里,年近八十岁高龄的李老,着一身绿色军服,缓慢然而稳健地向我们走来。老人因病面部有些浮肿,但精神矍铄,儒雅慈祥,浓浓的乡音使我倍觉亲切。这位当年被毛泽东握着手,笑称“你也是个永新‘古稀’”的老将军,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是我们这些来自井冈山的永新老表的骄傲和自豪。
刚一落座,李老便用家乡话说:“我们都是永新人,互相早就知道名字,就说家乡话吧!”我们就这样在笑声中聊开了。
这位从井冈山脚下走出来的共和国第一代老将军,是一位具有传奇色彩的红军老战士,更是一个充满激情的“红军诗人”。
七十年前的江西永新黄门坊,生活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十岁小男孩,在春天的晨曦中认真地看护着牛群,这个小男孩就是李真。如果不是中国革命的爆发,他也许就一辈子不会走出大山。
十二岁李真当上儿童团长,十四岁便参加了红军。这个在第一次战斗中因为紧张,被军长肖克打趣说“脸蛋像烧红的砂锅”的红小鬼,在战火硝烟中逐渐成长起来。
长征开始了,那时的李真才十六岁,正是风华正茂、朝气蓬勃的年龄。他和战友们挥泪告别禾水(家乡的一条河流)时,心中充满依恋之情。他高一脚低一脚地踩着卵石,望着那些亲切熟悉的村庄和田野,看着那曾经留下自己足迹的每一处山林、每一片故土,不禁心潮翻涌。为了这块自由、幸福的红土地,我们的队伍抛头颅、洒热血,现在就要离开这块战斗过的土地,离开自己的亲人了,怎能不深切地留念呢!年仅十六岁的李真即兴填下了《忆江南》一词:禾水恨,遥望井冈斜。别梦依稀离故土,凶残鬼火毁万家,播种撒天涯。
李真虽只读过几个月私塾和一年列宁小学,但他聪颖好学,而且从小喜欢唐诗宋词。在打土豪的时候,他得到了一本《唐诗三百首》,如获珍品。这本薄薄的小册子,在长征途中,他一直珍藏着,最后什么都没有了,唯独它被保存下来。
告别老区家乡悲壮的一幕,深深地印在将军的脑海里。谁知这一走就是十几年。经过成千上万的牺牲,经过无数次痛苦、迷茫之后,长征在黄土高原间留下了一个红色的终点。从苏维埃中国出发的约三十万各根据地大军只剩下不到三万。只有亲自打破了一个旧世界创建了一个新世界的人才知道梦幻成为现实的历程是何等的艰难,长征在今天已成为一种精神图腾。正如李老在长征途中填写的《蝶恋花·突破石阡封锁线》一词所写:晚雨烟波灯火亮,萧萧西风,散弹从天降。征战急行情更爽,疏星淡月添罗网。越石攀藤刀剑晃,号角声声,快步青天上。旧恨新仇加倍算,欢歌一路军威壮。
李老在这首词中描写了红军在长征途中艰险残酷的战斗生活,也抒发了豪迈的英雄主义气概。正是因为经受了雪山草地这一特殊的炼炉,使李老的诗词气势恢宏,铿锵和鸣,颇具感染力。
李老的诗词就是在经历了这种特殊的生活后一种真情实感的流露。他们生活成长在战争年代,以生命为代价换取胜利,创建了新中国;他们也为今天的中国改革开放事业蒸蒸日上,人民生活水平提高感到无限欣喜。
李老思想敏锐,谈锋甚健。当我们谈到古典诗词的功能时,老将军尖锐地指出:我非常赞成陈毅元帅的观点,写古典诗词就是要为现实生活服务,而不是就格式讲格式,把生动丰富的现实生活束缚死了。时代发展了,生活丰富了,今天我们运用古典诗词的手法,也应有发展的眼光,以更好反映当代社会生活和人们的情感。我拜读了他写下的数百首诗词,他从参加红军不久的1931年开始写诗,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岁月里所创作的诗词,就像他实实在在的人生一样,都是写给老百姓看的。
令我深为感动的是,已近耄耋之年的老将军,心中依然系念着国家民族的前途和命运。
老将军少小离家,为老百姓扛枪打天下,打了半辈子仗,解放以后当军政委、工程兵政委,官位不谓不高,但他始终不忘老百姓。在部队,他十分关心战士;退下来以后,他仍心系国家的发展和家乡的父老乡亲。老将军绝不会花上千元为自己买身衣服,但他却舍得将巨款捐给老区人民。他将自己珍藏的书画拍卖,全部所得捐给了家乡的教育事业。
“名利无求如粪土,清廉有价重黄金。”老将军的诗句充分体现了一个红军老战士的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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