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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创作的燧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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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7-08-20
第11版(文艺评论)
专栏:作家笔记

激情——创作的燧石
叶文玲
当我们面对当今小说的汪洋大海时,当各种各样的创作方法缭乱了我们的双眼并使我们之中的很多人在为这这那那的“新”和“后”高谈阔论时,一个话题,或说一种现象,似乎被忽略了,那就是:题材的意义。
不在历史面前失足,不在严峻的题材面前怯步,是每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作家的共同信念。因此,重视选择题材,或者说把正搅得你心神不宁的题材悄悄地放到时代的天平上称一称,是应该重视的一个创作环节。聪明的作家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当一个作家认定文学的确是值得用生命拥抱而并非只有此一时彼一时的功利目的的时候,他(她)就会自发或自觉地保持对创作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激情。
激情,创作的燧石。如果说,过去是因为太多的政治教条使我们的创作活力逐渐衰微的话,那么,如今变革的时代,处在犹如鲤鱼过滩化为龙的时代,提供给我们的题材是那样丰富,生活暗示给我们的主题,也远远深邃于我们浅薄的学问。因此,我们没有丝毫理由抱怨,而最有效的做法就是,用一片丹心来保持这种激情。联系自己的创作状况,我觉得:所有写得顺手的、饱满的作品,无一不是这种激情的产物。
许多年前,一位评论家曾经援引高尔基的观点说:反映社会情绪是作家的天职。为此,这位有识见的评论家还认为作家们不光是反映,还应该创造社会情绪,创造积极而健康的社会情绪。从这一点说来,我觉得,《世界上什么事最开心》等佳作,也正是这种倡导的呼应。或者说,这些作品人物的思想行为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在作者的潜意识里,可以说“反映”和“创造”兼而有之。
大凡好作品,总有一种温暖的潜流,无论写的是什么,即便艰难困苦的环境,艰苦卓绝的人物,美的感情仍然是进入人物心灵世界的引线,而对美的欢欣的亲昵、对苦难的温存的抚慰、对生活的不倦的热情乃至奋不顾身的挚情,也就自然成了这些好作家们所信奉的金科玉律。
老托尔斯泰说过,艺术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表现、说出关于人的灵魂的真理。这句话本身也是创作的真理。人的心灵荒芜,源于信念的破灭。人的一生,很少能一顺百顺。即便面临逆境处于绝望之中的人,只要有心灵复苏生命重绿的时机,哪怕仅仅一瞬,也是辉煌的!当前在很多作品里动人地表述的,就是这种极为可贵的一瞬。小说也好,报告文学也好,总是生活本身的馈赠,而使作家燃烧着创作力的很大因素,正是由于作家们对生活本身的热爱,对生活保持一种永远的激情。
人类最可宝贵的财富是希望。作家的创作题旨有时很有趣地一致或题材撞车,也不失是文坛一道有意思的风景,它有力地旁证了只要拥有对生活的激情,艺术实在是可以牢牢握在我们手中的美丽的七色板。比如表现香港回归这个1997年最动人心弦的话题,可以说,全国各地都搞了征文,稿子如山如海,影视剧也屡屡在银幕荧屏上大放光彩,可仍然是千姿百态,各有特色。历史上就那样一个林则徐,可二十多年前赵丹扮演的那个《林则徐》和《鸦片战争》中鲍国安扮演的这个林则徐,就各有千秋,各有光彩。关于这一点,自己在写作《秋瑾》的过程中,也深有体会。
所以,对作家的真正考验,不是什么题材过时不过时,时髦不时髦,不是什么“生老病死俱已写尽”,不是什么“爱情和死亡也已写绝”的伤感和哀叹,而是思想和感情能否始终如一地饱满,能否把饱满的激情化为热切的眼光热忱地关注时代热点,叩响人们的心弦。
我们应当看到,读者是十分鄙薄那些无病呻吟、虚假造作而被文艺界的某些“托儿”炒热的“假作”和“伪作”的。为使文坛(或说文学)保持一种净明的空气,我们应该更意识到一份责任,应当为驱除形形色色的病魔而重新燃起一种歌唱生活歌唱时代的炽热的激情。
“我的心胸是德国感情的文库。”海涅的豪言虽为我们惊叹而汗颜,但如此心胸应该是作家为之膜拜的。因此,我们的祈求只有一个:把激情这块燧石长长拥有牢牢拥有而千万莫要丧失,并用它敲打出最绚丽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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