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德轴心”到“魏玛集团” [复制链接]

第6版(国际)
专栏：国际论坛

　　从“法德轴心”到“魏玛集团”
郑园园
最近，有两条关于欧洲安全与防务的新闻耐人寻味。一条是，法国不久前公布了《法德共同安全与防务构想》，这是法国总统希拉克与德国总理科尔去年１２月９日在纽伦堡秘密签署的一个重要文件。另一条新闻是，２月３日“魏玛集团”即法德波三国集团的国防部长在华沙签署倡议书，就防务合作等问题确定了原则。
根据前一文件，法德两国决定实行“协商防务”，即在预防和处理欧洲及欧洲以外地区的危机时进行协商。德国还接受了“核对话”主张，即法国早先提出、但当时遭到德国婉拒的“协商威慑”。法德“共同战略概念”的确立，表明法国完成了防务观念的一个重大转变，承认德国在防务问题上与自己处于完全平等的地位，法国的核力量将可以为德国、进而为欧洲盟国共享。同时，这也表明德国的防务与安全政策进一步向欧洲倾斜。１９６３年《法德合作条约》启动的“巴黎—波恩轴心”获得了新的推动力，法德在共建欧洲防务的道路上迈出了新的一步。
至于“魏玛集团”，它出现的背景是，１９９１年３月，华约解体，４月，法波签署了《友好团结条约》；６月，德波达成历史性谅解，签署了《睦邻友好合作条约》。在此基础上，法德波三国外长于当年８月底在德国古城魏玛会晤并发表联合声明，确认三国对“欧洲的未来负有责任”，宣布建立定期磋商制度，这是冷战结束后东西欧国家之间首次建立的战略合作关系。这种关系既符合波兰“回归欧洲”的国策，也符合西欧加速融合东欧的战略。
人们注意到，这两件事都发生在北约紧锣密鼓东扩之际。一方面，法德都支持东扩，波兰则在争取成为东扩的首批入选国，三方可以说都是“北约派”；另一方面，欧洲国家之间则加强协调合作，显示欧洲自己的防务特性，这样看来，三方又都是“欧洲派”。实际上，这种看似矛盾的现象，恰好反映了当前欧洲构筑其安全结筑的新特点：欧洲目前实力不足，尚需倚重以美国为主导的北约，故仍把北约视作建立欧洲安全新秩序的核心；然而，欧洲并不甘心长久地受美国的领导和限制。２月９日科尔在接受法国记者采访时明确指出，承认北约为欧洲安全防务的核心，“并不意味着对美国人惟命是从”，美国不应该成为指挥欧洲的“上级领导”。所以，在承认北约领导地位的同时，欧洲国家又在北约和欧盟内，在东西欧之间探索发展欧洲防务之路。
当然，发展欧洲防务之路是漫长而曲折的，但欧洲确实正在按照自己的蓝图，构筑欧洲安全的新框架。从“法德轴心”向“魏玛集团”的发展，又是一个重要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