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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史求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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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8-07-14
第12版(副刊)
专栏:

  忆史求真
  叶遥
  《人民日报》今年6月11日第十二版上,发表王朝闻同志为祝贺《人民日报》五十华诞而写的《忆故崇真》一文,写出了作者和党报工作人员之间的一片真挚之情,生动感人。
  1950年至1964年,我有幸曾在《人民日报》当过十四年文艺编辑。《忆》文中谈到的有些往事,我是亲历其事的人之一。作者不避讳什么,实话实说,因此倍感亲切。比如,王老爱改校样,他的修改非同一般,至今我记忆犹新。
  记得有一次,他的校样送到排字房一位青年工人手里,那位工人同志高高举起校样,大声叫道:“啊,我的妈呀!大花脸,大花脸!”几个工人围了过来看,哈哈大笑。从此,排字工人便戏称他的校样为“大花脸”。不过,工人们叫归叫,改归改,校样改得再多再乱,都不辞辛苦完成了任务。校对同志也一样,一遍遍加倍费时细心地校,刊出的文章很少出错。作为编者,对他的习惯熟知,每次都仍旧送校样给他,从未拒送过。因为彼此清楚,为了提高文章质量,修改是作者的权利,应当受到尊重;发表质量好的文章以飨读者,也是编者的殷切愿望。目标一致,有什么好计较的。
  通过工作中的交往,我感到王朝闻同志喜欢思考、钻研问题,观察事物的视角比较新颖,往往新意迭起,不落俗套,连文章的题目有时也怪而有道理。他撰文有自己的风格,常常从人们不经意处落笔,寓论于述,很少八股腔。这可能和作者卓有成就的美学理论、孜孜不倦追求审美修养、造诣较高有关。加上他为人谦和,没有架子,既好接近,又容易沟通、交流看法。因此,编者爱找他约稿;他写作勤奋,也爱向党报投稿。他与党报长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这也是弥足珍贵的。
  在这里,我不揣冒昧,对《忆》文中一些记忆不准确的人和事,说出我记得的有关情况,望能谅解。
  文中第二段谈到“建国初期”,作者和冯至、蒋天佐三位同志曾受报社约请,帮助编过“人民文艺”版,此事确实无误。经查证,确切时间是1950年11月至12月。那时,“人民文艺”版由文艺组组长袁水拍同志负责编。1950年11月,袁水拍同志奉命赴波兰华沙参加第二届世界保卫和平大会,大约连路途在内共历时一个多月(参见袁水拍著“诗和通讯集”《华沙、北京、维也纳》一书,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那时,胡乔木同志受党中央委托,主管《人民日报》。他平时对“人民文艺”版抓得很紧,该版每周出一次,从选题到找谁约稿,以及审阅大样,他都抓得很认真,很细致,有时连一条简讯,一个标点符号,也认真修改。袁水拍同志出国期间(《忆》文错记为林淡秋同志出国),该版需要请几位专家帮助编,这是胡乔木同志的意见,上面提到的三位专家人选,也是由胡决定的。当时《人民日报》在王府井大街西侧平房里办公,条件简陋。请专家开会,一般都到煤渣胡同小会议室。《忆》文谈到他们三位曾多次到此开会,讨论研究“人民文艺”版的宣传问题,确有此事。我作为该版的一般编辑,也曾列席此会。会议是由胡乔木同志主持的,不是周扬同志。那时,周扬同志正忙着抓文化部的工作,没有参加此会。林淡秋同志和李亚群曾担任过美术组、文艺组、文教组的负责人,职务名称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李亚群同志很快调离报社。林淡秋同志担任过报社的编委、副总编辑兼文艺部主任。1950年,煤渣胡同的会议他肯定参加了,但那时是否已被任命为副总编辑,我记不清了。
  文中还有一点小差误,也顺便提提。文章另一处说,“五十年代中期”,因排字工人曾想把王老改得太乱的校样贴出“示众”,由社长范长江同志出面劝阻才作罢,这也记错了。出面劝阻的是总编辑邓拓同志,范长江同志那时已调离报社。
  以上所说,涉及报社的历史真实,我虽然不敢肯定自己的记忆一定准确无误,但还是鼓起勇气把记得的说出来,不为别的,忆故求真嘛。敬请王老和熟悉报社这段历史情况的老同志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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