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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话一条街》的语言魅力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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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8-10-09
第10版(大地周刊·舞台屏幕)
专栏:

  《坏话一条街》的语言魅力
  冼济华
  《坏话一条街》,这是个有诱惑力的剧名。近日看了中央实验话剧院在中国儿童剧场的演出,果然是别开生面。女青年耳聪专门搜集民谣,男青年目明特意来看槐花,在一条街道不期而遇;一个神秘的精神病人被一群女医生搜寻,也闯进这条街。该剧以此为主线生动地描写了一条令人困惑的“坏话街”。这里,每个人都在说别人的坏话,而说坏话的方式又很不一样。各种各样的坏话甚至随着动听的民谣和俏皮话不经意地流传着。而这条以槐花出名的街道,竟然在坏话的污染下,连一朵槐花也没有了……
  这是笔者对该剧内容的读解。这岂不是天方夜谭么?显然,这带有荒诞的色彩,寓言的意韵。但展现在舞台的简陋的电话亭、大杂院里的大瓦屋顶、青砖地面、陈旧的八仙桌等却都是司空见惯的景物,剧中的各式人等都是我们熟悉的街坊邻里,他们说的话也都来自市井民间的口头语,这使观众确知,剧中的一切,可能就发生在我们身边,因而发人深思。
  整个戏的表演生动,风趣,富有新意。但该剧的成功,或说最大的特色,即是台词很有味道,语言精彩。剧作家过士行针对自己创作的这部戏说:“整个戏是一个言说过程,所言之物在言说中瓦解、消散。民谣和绕口令不过是一种象征,它代表着言说本身,它展示了言说的精彩和无意义,以致使言说成为艺术。”的确如此,这是一部真正的“话”剧,说话的艺术。剧中的台词,有的存在很大的误读性。比如“槐花”和“坏话”这两个词,如果是四川或湖北人,读起来就简直像是一个意思,即使是北方人也很容易误读或听混。住在本街的郑大妈说“槐花”时,目明就听成了“坏话”;后来当她说“坏话”时,他却又听成了“槐花”。而这叫“槐花街”的,正是一条“坏话街”,这是剧作家的匠心所在,观众受到这种语言的驱使,玩味无穷。
  更令人拍案叫绝的还有那些儿歌、民谣、俚语、歇后语、顺口溜、绕口令……俯拾皆是,贯穿全剧。有时像刘三姐对歌似的,一问一答,一下子抖落出一连串谚语。这些语言都有弦外之音,潜台词丰富,充满了智慧、灵性和幽默,散发着浓郁的民俗文化气息,因而增强了该剧的观赏性和娱乐性。
  过士行说,他有感于民风民情在“文革”中受到严重破坏,那之后,许多人都喜欢说别人的坏话。他创作该剧力图透视一种民族的劣根性和弱点,呼唤美好的人际关系的回归。但剧中人物如果都明目张胆地攻击别人,赤裸裸地骂人,满台脏话,这戏将无法排演,也失去了戏剧的意义。过士行经过冥思苦想,想到了这种民谣,街里街外的纠葛在一起,说着民谣谚语,便构成了戏剧。这是剧作家的创造,中国语言的丰富多彩,赋予这部戏独特的魅力。
(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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