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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壮而艳丽的《山花》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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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8-10-09
第10版(大地周刊·舞台屏幕)
专栏:

  悲壮而艳丽的《山花》
  李新民
  听说《山花》是为迎接建国五十周年献礼而排,又适逢今年国庆初演;听说中国评剧院青年团推出了最佳阵容;听说邀请了曾两次荣获文华奖,导演了川剧《死水微澜》、《变脸》和《中国公主杜兰朵》等剧的谢平安先生来执导……我怀着对《山花》的浓浓兴趣观看了演出。
  《山花》是评剧作家刘敏庚根据陈欣欣的原作改编的。它讲述了第四次反围剿时期闽西老区马头村的红军女眷们生产支前抗敌保家的感人故事。通过直面心灵重荷的视角和冲突,把一颗颗红军母亲、妻子的心捧到了观众面前。
  我对演出感受最深的是:谢导演以如火的激情和“化水为酒”的艺术功力,把对剧本的精到解释提炼为剧诗般的展现。
  《山花》开篇即入意境。一阵天真稚嫩的童谣,一组两个山娃子“坐在田埂比妈妈”的画面,既简洁流畅地揭开了“序幕”,又蕴含着以童真反衬凝重,让子辈诉说母亲的诗意。这一处理首尾呼应,平添了引人遐想和回味的余韵。
  《山花》是捧出奉献者沉重的心灵承载给人看的戏,是礼赞牺牲奉献的颂歌。这“颂歌”,没有拔高,没有粉饰,完全是本本色色。那柔弱到送别男人参军而哭得一塌糊涂,“落后”到只能靠烧香拜佛来寻求心灵寄托的女人们,竟扛起了男人撂下的千斤重担,直至冲上血与火的战场。那挖空心思阻拦自己男人参军的五连嫂,面对敌人的挟持竟高喊出“向我开枪!”那因为“偷情”而一直承受着歧视的童养媳莲妹,直到牺牲时才终于敢说出与自己真心相爱的男人名字。还有那强忍悲痛亲手为牺牲的儿子缝上头颅的七姑和亲手处决了自己男人的秀娘……这无比沉重的奉献,从马头村每一个女人心灵的承载中得到最撼人的揭示,又从剧诗般展现中得到最崇高的礼赞。
  把象征手法融入到革命浪漫主义中来,是剧中最精彩的地方,这集中体现于七姑“为儿缝头”的情节。
  七姑的儿子——红军连长明辉被残暴的敌人砍断了头。七姑忍着巨大悲痛,一针一线地为儿子缝合好,“完完整整地把他送走。”台上仅有一副蒙着红旗假定烈士遗体的担架,怎么缝?怎么使人相信?怎么产生艺术的真实和感染力?谢导演摈弃了自然主义表现的“水”,捧出了革命浪漫主义的“酒”。先是让幕后幻出七姑的“心灵图像”来完成母与子的“心灵对话”;继之七姑“拿针抽线”,唱出“捧红旗,抽丝线”,“妈牵来这热血的源头把儿的身子连”那感人肺腑的唱段;紧接着又以“泪飞顿作倾盆雨”的气势,让一面红旗铺天盖地般漫上舞台、漫过“担架”和七姑;当那殷红的颜色覆盖了舞台时,一个“缝合”的完完整整、英姿勃发的英雄,挺立在那犹如血沃大地般的红旗上,站在为他“送行”的慈母身旁。这种大浪漫、大象征、大写意的处理,既真实感人又给人以震撼,把对先烈与伟大母亲的礼赞揭示得淋漓尽致。
  从《山花》的演出中,我强烈地感受到那发自谢导演胸膛的如火激情,他把这种激情注入到每一个演员、每一个角色、每一个演奏员胸中,又从全剧的总体形象中喷射出来,把《山花》这部昂扬着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主调的戏剧,带进悲壮而艳丽的剧诗境界,使《山花》的群像显示出“写尽阴柔化阳刚,血色山花映旗红”的浩然气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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