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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黄河边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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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8-11-13
第12版(大地周刊·周末副刊)
专栏:我的家园征文

  家在黄河边
  李春荣
  我的家园在黄河上,这不是瞎说,是真格的。从我家门口走出,只须走七十步,便是滔滔的黄河。每天早上,当我醒来时,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黄河流水声,走出家门,看见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黄河。我小时候,曾天真地问母亲:“我是从哪儿来的?”母亲说:“你是我从黄河中用竹篮捞出来的。”从此,我便认为,我是黄河的孩子。记得七八岁时,有一次,黄河涨水,把我家围在河心,我家真正成为黄河之家。
  黄河,对我家来说,是福之源,也是祸之源。福之源,是黄河给了我家一片黄河滩地,就是这片滩地,成为我家祖祖辈辈生息之地。我十五岁时,患了一种奇怪的病,求医用药,治不好。后来,在黄河滩游荡,吃黄河滩长的野草野果,喝黄河那不干不净的水,躺在黄河滩沙丘上过夜,一年之后,病竟神奇地好了。我认为,是黄河救了我的命。祸之源,是黄河经常给我家带来涨水灾害。每当夏天,一进入6、7、8三个月,我家的人便整天提心吊胆,害怕黄河涨水,防备黄河涨水。记得有一次,傍晚时黄河还很安稳,安静地奔流,一家人都很放心,安然地进入梦乡。不料,天亮一看,黄河已经涨水,水从家东边洼地流过,把我家围在河中心。多亏我家地势高,房子建在一个高土丘上,要不,在我们一家人甜睡的时候,黄河已经把我们冲走,冲到东海,喂了龙王。
  所以,我家祖祖辈辈传下这样一条信念:我们与黄河的命运连在一起,我们不能离开黄河,一旦离开黄河,我们便没有安身之地,也没有生息之地;不离开黄河,我们又得甘心忍受黄河折磨。它安流时,我们幸福地在它身旁生存,它暴怒时,涨水,泛滥,我们便只好躲避,忍耐,等它安流时,再平静生活。
  六十年代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之后,我的家园发生了巨大变化。不是一般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时,人民治黄开始了。政府拨出大批资金,组织人民群众治理黄河。就在我家西边,距我家一千米的地方,修筑起一座大堤,这堤长七点六公里,高三米,顶宽十二米,底宽十八米,迎水面全部用石块围护。石宽两米,根石深十米左右。石堤之后是土堤,土堤上栽有槐树,土堤外又是护坝林,林宽五十米,林已长成高大的树木。现在,坝上林木参天,走上大堤,仿佛走进一个林木胡同,令人清爽,快意。
  在堤坝外边,从堤坝到我家之间,已建成一片农、林、渔综合发展的田园。紧挨堤的是槐林,每年4月,槐花开了,雪白的一片,三里之外可以闻到香味,蜜蜂、小鸟成群结队地在槐林上空飞舞,仿佛云彩,飘来飘去。槐林之东是果园,有苹果,有红枣,有雪梨,秋天时,果子成熟了,一树一树,挂满枝头。果园之东是鱼塘,一块一块,在中午阳光照射下,像一面一面镜子,鱼儿跳跃,渔夫喂鱼,组成一幅幅十分美丽的画面,十分好看。
  黄河治理好了,黄河滩变成一幅秀丽的图画,我的家也自然水涨船高,把过去那种临时性的、简易的土木结构的房屋拆了,建起一座两层小楼房,竖立在滩地上,也为滩地增加了一份新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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