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焊花如血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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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8-01-10
第6版(文学作品)
专栏:

  焊花如血
  王文辉
  去年8月15日清晨,一朵最耀眼的焊花又像往常一样照亮了整个大修现场,人们情不自禁地拥向这朵焊花,惊诧地问,“简班长,听说你父亲……”话音刚起,简世辉的眼圈像被电击一般通红,泪水刷地涌出眼眶。他父亲是昨天下午去世的。他直到下班了,焊完最后一道缝,才摸黑赶了五十多公里山路,告别父亲遗体,天不亮回到厂里,一上班又出现在工厂大检修的现场。他哽咽着对前来问候的同伴说:“大家都干活去吧,今年的生产任务要提前完成,检修可是个关键呀。”说着,他又蹲下点燃了朵朵催人泪下的焊花……
  简世辉在四川泸天化集团公司四○四厂一握焊枪就是二十五个年头。天天往返于单调枯燥的直线与圆圈之间,用赤诚之心谱写了一首“高、难、险、苦”的生命之歌。
  像那酸罐酸槽一类的补焊,对任何焊工来说都有点谈虎色变的恐惧,更何况是在烈日炎炎的夏天,罐体本身就如同一个火炉,可还得对它升温才能施焊。由于罐内酸雾弥漫,人穿着不透气的防护衣,戴着呼吸器进到里面工作,身强体壮的小伙子最多呆几分钟就要往外爬,可简世辉在里面一干就是二三十分钟还不见露头。有人把温度计往入口处一量,顿时瞠目结舌,那红线已突破了七十的刻度。
  简世辉也是人呀,且还是一个瘦弱的人。汗珠在他身上汇成了小溪流,眼镜变了形,耳朵烫起了泡,每次从罐中出来,都似从水中捞起一般,连内裤也能拧出汗水。像这样的事他每年都要遇上几次。遇上这种情况,他只有一个想法,“我多流一滴汗,别人就少流一滴汗”。
  又是一个风寒雨细的深夜。浓硝车间的酸管突然泄漏,整个生产系统面临停车的威胁。车间主任明知简世辉正在生病,可还是别无选择地敲响了他的家门。简世辉一起床就头昏目眩,浑身直打哆嗦,可他二话没说就直奔现场。他手到“病除”。泄漏排除了,这时已是凌晨三点钟。他拖着一身泥水回到家里,来不及脱衣服,就一头倒在沙发上呼呼睡着了。哪料,不到一个小时,他的门又被急促地敲响了。他爱人心疼地看着他,又乞求般地对前来求援的生产负责人说:“就不能叫别人去吗?”
  “谁叫咱是党员,这种时候我不上谁上!”简世辉边说,边跟着有些难为情的求援者消失在风雨之中。车间领导十分清楚,像这种高纯铝焊技术,要求特高,难度特大,非一般人能胜任,简世辉的技艺却是赫赫有名的。
  厂领导为简世辉作过粗略统计,每年仅参加突发性抢修,为企业挽回的经济损失均在二十万元以上。翻开简世辉的档案,那里记录着他那不平凡的人生:他工作二十五年,二十四次当上公司先进,连续七次当上公司劳模,八次被公司评为优秀共产党员。
  去年“五一”,他又以一个普通工人的身份代表四川几百万工人到北京接受中央领导授予的“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当他伫立在天安门广场,仰望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时,他在心里默诵着自己的信念:“要干就要干出好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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