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南阿边界线 [复制链接]

第6版(国际)
专栏：

　　走近南阿边界线
　　本报驻南斯拉夫记者 吕岩松
　　南斯拉夫同阿尔巴尼亚的边界线长达150公里，其中126公里在科索沃。这不仅是科索沃阿族非法武装运送武器弹药的重要通道，也是科索沃危机是否会向外蔓延，进而引发整个巴尔干局势动荡的一条临界线。
　　要采访南阿边境线，必须得到南斯拉夫第三集团军普里什蒂纳军司令部的许可。负责为记者安排行程的是该军新闻发言人集洛耶维奇。这位喜欢别人叫他“教授”的高个子军官是黑山人。集洛耶维奇起初打算让记者与向边境哨所运送给养的车队同行，可临出发前，又决定派一名向导（身着便衣的军官）与记者单独前往。集洛耶维奇大尉指着向导说：“目标小一些更安全，他将用脑袋担保您不出事。”
　　从普里什蒂纳到南阿边境线不过150多公里，可是我们却走了近4个小时，原因是在路上遇到了两支南斯拉夫人民军巡逻车队。巡逻车队由数十辆步兵战车和轻型坦克组成，其间还有几辆敞篷卡车。每到危险地带或个别村庄里，卡车上全副武装的战士们便端起冲锋枪，警觉地注视着四周的一草一木。车队行驶得非常慢。出于安全考虑，任何民用车辆不得接近或超越它。记者望着路边阿尔巴尼亚族居民惊惧的目光，半开玩笑地对向导说：“他们一定指责塞尔维亚人在炫耀武力呢。”向导叹了口气应声道：“这也比让他们去当‘科索沃解放军’送死好。”他说，“科索沃解放军”中确实有些极端分子死了心要同警察、军队战斗到底，但很多人是被迫参加的。阿族非法武装经常在他们控制的村庄中强行征兵。前不久，南斯拉夫人民军俘虏了一批恐怖分子。一位阿族老头供认说，“科索沃解放军”不相信他儿子在国外打工，非得让他家出人。没办法，他只好替儿子“参军”。向导说，一些富裕的阿族人还给“科索沃解放军”送钱，请求不要到他们那里胡作非为。
　　下午3时多，我们总算抵达了离南阿边境线只有10公里的贾科维察。在一座军营里，记者采访了边防部队指挥官科托尔上校。他介绍说，从今年3月以来，“科索沃解放军”加紧从阿尔巴尼亚境内向南斯拉夫运送枪支弹药，非法越境事件多达数百起。边防部队几乎每天都与阿族非法武装交火。从阿尔巴尼亚入境的武装团伙人数不等，少则十几人，多则数百人甚至上千人。他们的行动是有预谋的，常常由科索沃境内的阿族武装先发起进攻，分散南斯拉夫边防部队的注意力。科托尔上校说，南斯拉夫阿尔巴尼亚边境地带大都是海拔1000米至2400米的大山，地势险峻，森林茂密，40多个哨所要完全控制住边境线有一定困难。但是，南斯拉夫边防部队有力打击了阿族非法武装，不给他们可乘之机。
　　记者询问“科索沃解放军”的战斗力如何？科托尔上校答道：“他们中确实有些骨干力量，或在军队服过役，或在国外受过训，不过更多的是乌合之众。他们大多是占地为王，各自为政。阿族非法武装不是有组织的军队，根本没有实力同南斯拉夫人民军对抗。”
　　被问及南阿边境上的冲突会不会升级，进而引发南斯拉夫同阿尔巴尼亚两国间的对抗时，科托尔上校说：“南斯拉夫人民军从未侵犯阿尔巴尼亚领土，到目前为止，同阿族非法武装的战斗都发生在南斯拉夫境内。阿族非法武装经常从阿尔巴尼亚境内向南边防部队开火，我们始终保持克制，只有一次弗尔布尼察哨所受到连续数小时的枪击后才被迫还击。每次边境事件后，我们都要求阿尔巴尼亚方面到现场来，但阿方很少做出响应。”
　　本来说好结束这次谈话后记者马上到边防哨所采访，可还没来得及动身，只见一辆装甲车风驰电掣般地驶入军营，战士们从车上抬下一位十几分钟前刚刚牺牲的战友。科托尔上校脸色铁青，严肃地对记者说，“科索沃解放军”发动了进攻，去哨所的路上正进行着战斗，到前线采访的可能性已经不存在了。
　　返回普里什蒂纳，记者再次见到了集洛耶维奇。这位军队发言人提供了以下一系列数字：从4月1日至7月27日，南斯拉夫人民军打死430名阿族恐怖分子，俘虏90人，缴获各类枪支850支，迫击炮25门，弹药360余万发，手雷719个，传单若干。战斗中，南斯拉夫人民军11人牺牲，40人受伤……
　　（本报贝尔格莱德7月31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