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0阅读
  • 0回复

“三进三桥”好困惑——枞阳县白湖乡三桥村农民负担重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8-05-06
第9版(社会周刊)
专栏:社会调查

  “三进三桥”好困惑
  ——枞阳县白湖乡三桥村农民负担重
  安徽日报记者 程世来 孟晓阳 叶水茂
  编者按:对于减轻农民负担,党中央、国务院早有明确规定,提留统筹费不得超过上年农民人均纯收入的5%。然而,安徽省枞阳县白湖乡三桥村农民却没有感受到中央的关怀,负担高出规定的3倍。从这篇调查中可以看出,三桥村村干部置中央的政策于不顾,另订“土政策”,欺上瞒下,多收加收乱收,加重了农民的负担。三桥村村干部如此胆大妄为,农民数次上访不见结果,恐怕与基层少数领导干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关。解决三桥村农民负担重的问题,不仅要废除少数人订的“土政策”,对有关人进行严肃处理,还要查一查他们搜刮民财得来的钱是怎么花的,花到哪里去了!我们期待着“四进三桥”,听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今年2月,安徽枞阳县白湖乡三桥村39名农民联名投书新闻单位,再一次反映该村农民负担过重等问题。1996年以来,该村部分村民曾多次上访,将信访材料递交有关部门,均石沉大海。
  4月17日,我们前往三桥,途中在庐江县罗河镇一家旅社小憩。30多名三桥村民闻讯赶来,不少人刚丢下农忙时的活计,脚上还沾着田里泥土。他们有的含悲忍泪,有的不停地在地上跺脚,异口同声:“咱三桥村民简直没法活!”
  程应斗、周许明等人出示的交款收据表明,该村1996年、1997年每年人均负担达400多元,可《农民负担监督卡》仅填100多元。徐光正、李秀芝、谢兆萍等人反映,村党支部书记兼村委会主任周冲民“从正月初一忙到腊月三十,除了收钱啥事也不干”,动不动邀一些乡村干部带着棍棒、警具,闯进农民家催收款费,任意罚款、打人、撬房,搬走东西作抵押。高四九去年被打后,到医院看伤先后花了340多元的药费。童立和说:“我是他们的挑夫,去年腊月二十八,一次就挑了3台电视机放在村部。”乡亲们忘不了1996年6月的一个晚上,73岁的周振应老汉因为周冲民带人催款时说了一句“我要让你加倍交钱,倾家荡产”的话,一气之下,喝下了农药。
  18日上午,我们“一进三桥”。村里的安泥公路上坑坑洼洼,仅有两三堆石子,可三桥村2000多名村民为修这条路,两年来人均上交70元。眺望着那口不甚起眼的侯庄塘,高桂生等人反映,“如果全村劳力趁农闲挑8000方土,15天就能完工。可周冲民偏要搞什么以资代工、推土机作业。搞就搞呗,就按每方4元算,1万方土收4万元足够用,可偏要逼全村每人交30元,总计6万元。结果是损失了5亩田,淤塞了2亩塘,即便开支了4万元,他们也多收了农民2万元。”
  在村委会,一见我们,周冲民就让村民离开,随即关门关窗。村委会副主任钱济才则拔腿就走,唤他也不回。记者问起农民负担,周冲民一会儿用笔算,一会儿掏出计算器算,右手一直在颤抖。他无法回答记者的疑问,只好应诺,下午3时30分将与村副主任、会计、保管员一道,携带村里的账本和我们相见。
  我们下午按时赴约,“二进三桥”。可直到傍晚,周冲民等人无一露面。记者找到周冲民那幢上5间、下5间的二层小楼,他妻子一边扫地一边说:“他哪有心思在家,中午连饭也没回来吃哩。”数十名村民聚在村委会,久久不愿离去,记者如实地记录下他们的诉说:周冲民1994年当村党支部书记还不到一年,就贪污并且有生活作风问题,受到报纸的批评,曾停职6个月。在村里3次落选后,被乡里任命为副职,再转为正职。他家的6亩地,由村里付工资雇人种地,另外请人在村林场为他种了3亩花生。吴大铁、王文龙等人反映,周冲民为收费,多次指使村干部从邮政所扣留外地打工乡亲寄给家人的款子;一些收上来的税费并未上交或办实事,而是被周冲民等人大吃大喝用掉了,部分还成了高利贷用来剥削乡亲……
  19日上午,我们“三进三桥”,周冲民仍然不见踪影。我们在乡政府所在地一家饭店找到了村副主任钱济才、会计陈明。他俩承认,该村个人所得税两年任务为6万元,实收13万元,多收7万元;按规定,生猪屠宰税应由屠宰户按60元×210(头)的任务承包上交,可周冲民硬坚持要全村430户不论是否养猪,养几头猪,每户平摊60元,此项款去年多收1万多元。至于多收钱款的下落,他们也不知道。
  随后,我们又来到乡政府等了3个多小时,也未见到乡里负责人。我们在一块“乡干部4月17日、18日游天柱山”的告示牌前,接下了几份其他村农民的申诉材料。看来指望这里的负责人现出身来,止息民怨,是不可能了,我们只好离开白湖乡。
快速回复
限200 字节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