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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霖茂等就擒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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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7-10-10
第4版()
专栏:

  段霖茂等就擒记
一、“老百姓是否会骂我是蒋介石的忠实走狗呢?”
沙土集蒋军整五七师全部土崩瓦解了,中将师长段霖茂在解放军猛烈炮火下慌忙突围逃命,但他刚逃到东南郊黄豆地内,就被解放军生擒了。解放军在战斗中缴获段霖茂九月八日的命令,他曾严令该师所有担任沙土集守备之各级蒋军官兵固守待援,而且要“与阵地共存亡。”他并宣布“本师长与全体袍泽抱存亡与共之决心”,然而他本人首先没有执行自己的命令,作了解放军的俘虏。
段霖茂到达解放军前方指挥部时,还是勤务兵打扮,他曾经改名换姓,化装做他的勤务兵黄家奎,穿著半旧的美式军便服,满嘴二、三分长的黑胡子,没有帽子,头发鬈曲着,他往日的威风已经丧尽了。他颓丧地说:“我们的军队已经腐败老朽了,我自己已经变成行尸走肉了。”他埋怨第五军说:“我们受第五军指挥配合他们作战,相隔只三四十里,但我们挨了一天两夜打,五军坐视不救。”他解释此次失败原因说:“我们部队新成分多,不会打运动战。连续行军一个多月,拖得精疲力尽,逃亡减员很严重,而且缺少粮弹。我们从曹县北上时,后方交通线就被贵军切断了。官兵早无斗志,怎么能经得起贵军一打”!他向解放军某科长央求:“我们的眷属都还在徐州,请你们积德代转一封家书,最好把我的军需释放回去,不然,我的会计在徐州将会卷款潜逃。”据该部俘虏说,段霖茂有两个日本老婆,一百亿元的家产。
段霖茂神色不安,语无伦次,他惶恐地向某解放军发问:“老百姓是否会骂我是蒋介石的忠实走狗呢?”
二、作了自己传令兵的俘虏
沙土集打开了,解放军某部副排长李坤带着一班人分组搜索残敌,在一家后院里发现一个巷口堵着高粱秸和杂草的狭小的小巷,李坤迅速地点起一把火,拉开高粱秸和杂草,火光就照见了巷里的几个人影,李坤立即大喝一声:“出来!出来!不出来,老子一手榴弹打死你!”人影抖动了一下,连忙回答:“我们出来,我们出来!”四个人走出巷口,前面一个颤声说道:“我们只有一根手枪。”
突然手电筒光向李坤脸上照过来,说话的人惊喜地发问:“你是不是姓李?”李坤不答。他劈手夺过手电筒和手枪,随即向对方照去。见最前面站的一个四五十岁的蒋军军官,一对圆鼓鼓的眼睛,李坤辨认出来了:“你不是姓王吗?”李问他。原来这就是六十旅少将副旅长王理直。
一九四五年夏,王理直是蒋军江南突击总队副司令官,李坤是他的传令兵。孝丰之战,李坤被新四军解放,参加了新四军。当时王理直侥幸逃脱,但现在却在黄河南岸作了自己传令兵的俘虏了。
“老李!”王理直双手握住李坤的手不放,“老李,你不要讲我的过去,就说我是个文书。老李,你想办法把我送走吧!”王理直怯懦地恳求。李坤的回答是:“不要害怕,我送你到连部去。我们对俘虏一律优待。”
王理直继续哀求说:“脚上负了伤,家里还有孩子老婆呀!”李坤不理他。王理直又拿出一大把蒋币,他后边的三个人也跟着掏出厚厚的一叠蒋币,“你拿去零花吧,老李,”王理直继续央求道:“你侮辱我!”李坤严厉地对他说:“我们解放军里不兴这个!”
王理直绝望了低下头来,驯服地听从李坤的命令。
三、这样的军队怎么不失败
大队俘虏络绎不绝从沙土集下来。一个刚获解放的段霖茂司令部小伙房的伙夫,指着俘虏群对解放军说:“那个穿士兵雨衣个子不高脸黑黑的,就是二十七旅罗旅长;那个就是政治部李主任。”收容俘虏的解放军当即动员他们自动坦白,但他们仍旧犹豫不承认,企图蒙混过去。这位伙夫便怒气冲冲地跑到罗觉元面前喝斥道:“今天你装孬种,你以前枪毙我兄弟的那股凶劲那里去了?!你看你弄得这个熊样!”罗觉元低头从俘虏群中走出来,李梯青等也都赧然的站出来,供认自己的职别和姓名。
罗觉元是第二次来解放区了,第一次是去年三月间,他乘的飞机被迫降落在淮北解放区大许庄附近,为解放军所俘,旋即被护送出境。他回忆说:“当时承蒙贵军赵司令的优待,现在很觉惭愧!”
一一七旅上校副旅长张毓彬秃顶大头,满脸短髭。“我是武汉学兵团毕业的,”他说:“他们(蒋家匪帮)检定我相当于军校六期,要面子的时候我就说军校六期。”接着他又说:“现在军校毕业的也吃不开了,要是中美训练班毕业的才硬呢。”他引用别人的话说:“共产党不但会指挥自己的队伍作战,而且会指挥国军(指蒋军)的行动。”他举例说:“解放军把我们引到胶济路,又突然转回向西,我们不得不拿一部分队伍跟你们(解放军)跑,天天跑,夜夜跑,结果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贵军手里。”他丧气地摇了摇头说:“我们在曹县不敢出门一步,老百姓都逃光了,我们眼瞎耳聋,这样的军队怎么不失败!”
                      (新华社华东电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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