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专家在太原第一发电厂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苏联专家在太原第一发电厂
本报记者　苗风
太原第一发电厂，从地质勘察、设计直到施工都是在苏联专家指导和帮助下进行的。在一九五二年，这里还是一片荒野。从那时候起，苏联专家的汗珠就和中国人民的汗珠同时滴在这座工厂的建筑基地上，直到这一座工厂耸入云霄的烟囱冒出了白烟。
“节约”是每一个苏联专家考虑一切问题的出发点。
开工以来，苏联专家提了三千多条建议，每一个建议执行的结果，就为我国节约了大量的资财。
一九五三年十二月，主厂房基槽浇注混凝土时，需搭保暖棚，根据原设计，要搭零点标高九公尺至十二公尺的大棚。苏联土木建筑专家柯沙克第一次进入工地后，就连连摇头说：“成本太高，浪费太大，而且不易取暖。”他马上和工程技术人员研究，改搭同地面平的人字棚。这种人字棚体积小省工、省料、坚固、保暖、安全。按原设计只是工料款一项就需六十七亿六千多万元，要消耗三十八亿四千万元；搭人字架所用工料款只需三十四亿二千多万元，消耗不超过十六亿八千万元，这一项建议就为我国节约了三十三亿四千多万元。
“节约”的精神一直渗透到苏联专家的生活细节。一九五二年十月女钻探专家娜巴特尼克娃，拒绝为她准备冬衣，只临时借一件棉衣坚持工作。她说：处处节约才行。
苏联专家的工作作风是艰苦、朴素、严肃而认真的。太原第一发电厂的工程技术人员们说：谁以为专家的工作是在办公室或在工地上指手划脚，那他就大错而特错了。苏联专家都像一个普通的工人一样，每天穿着工作服和工人一起上班。他们要在工人们工作过的地方进行仔细的检查，因而有时要工作到深夜十二时，甚至两三点钟。可是，他们的精神总是十分旺盛，常常向工人们问好：“同志们，你们辛苦了。”
在检查透平机时，机动专家斯特洛金爬入油腻而发臭的箱子里，爬出这一个，钻进另一个，直到把九个箱子检查完毕。为了保证透平基础的质量，在未浇注混凝土时，斯特洛金曾攀登在钢筋密结的架子上，一直爬到零点标高，很多工程技术人员看到他钻来钻去，很为他担心，他说：“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工程质量。”
今年二月间，工人们正校正水冷壁管子，需要撬棍，锅炉专家日班诺夫当时取了铁棍交给瓦斯匠烧红，自己拿起了铁锤，和工人们一连打了三根。工程技术人员们感动地说：“我们不仅要学习苏联专家的技术，更应该学习他们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
苏联专家日夜不停的徒步来往在工地上。一次，柯沙克的翻译沈崇山跟在他后面跑得满头大汗说：“柯沙克同志，我要再跟你两年……”柯沙克拧回头来眯缝着眼笑道：“啊，再过两年，你也就成了工程师了！”“不，我的身体就会锻炼得像你一样好。”柯沙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玛尔其克”（小孩子），又钻到工人中去了。
苏联专家对完成国家计划是十分认真的。对于那些不能完成任务的人是要给以严厉批评的。不管是在工程技术人员的碰头会上，还是在现场，常常会听到苏联专家尖锐的批评。常常听到专家这样问：“你们的工地落后了吗？”柯沙克并不是在发问，这是他对不能完成工程进度人员的责备。如果回答是“落后了”，他就会马上问你“为什么”，如果回答是“工人赶不上去”，那他就耸耸肩、摆摆头更严厉的批评说：“是你赶不上去，还是工人赶不上去？是你领导工人，还是工人领导你？”如果你马上表示用自己的行动去改变落后的状态，他就会把大姆指伸向你，称赞你是有为的人。陈云珠一向是被专家认为比较好的工程技术人员，他作了许多工作，都得到专家的夸奖。但在平场工程中，他的工作却不能令人满意，柯沙克严厉的批评了他。当时陈云珠只是望着专家笑。柯沙克更严厉了：“你笑什么，我想，工作没有作好，并不可笑。”直到陈云珠表示一定要用自己的行动完成任务以后，柯沙克才抓住他的肩膀，往上端了端：“你是作了很多工作的，我完全清楚，可是，今天你的工作作的不好，我就要批评你，你应该工作得更好。”自然，对于真正遇到困难的人，他是最愿意帮助他解决困难的。
苏联专家对于那些表面上接受批评而又不肯改正错误的人是不客气的，柯沙克曾不止一次地向原总工程师建议，为了减轻工人的体力劳动，为了工程的进度，要尽量的利用机械。而总工程师常常点头，却不去解决一个实际问题。一天，柯沙克和总工程师走到工地上，许多工人正在抬笨重的钢筋，柯沙克用肩膀撞了撞总工程师说：“亲爱的总工程师同志，你看到了吗？假若要你自己去做那样笨重的体力劳动，抬那样重的钢筋，你将会感觉劳动是不愉快的，你内心里就会狠狠骂那些高高在上坐在办公室的总工程师的。”最后，他又一次诚挚地对总工程师说：“用手工业建设社会主义的大工厂，是不行的。”
对于苏联专家的批评，起初，有许多工程技术人员是吃不消的。但是时间久了，虚心接受专家批评的人进步了，工程进度快了，质量提高了，人们开始从专家作风上逐步体会到批评和自我批评的重要性。技术员萧鹤臣说：“专家的批评是尖锐的，但我们在工作中又感到那样的需要，因为这样的批评很解决问题呀！”
太原第一发电厂的修建过程，也是苏联专家为我国培养人材的过程。他们在一天繁重的劳动之后，还在晚上抽出时间为工程技术人员们上课。目前，已有七十多个工程行政和技术人员被派往其它工地作顾问去了。苏联专家也特别注意在现场培养工人。架子工地队长程有禄，原来不懂扎架子的科学道理，不会看图纸，也不能计算架子的负荷力量，但在柯沙克实地教育后，只六七天时间，程有禄不仅能看图纸，而且能计算架子的负荷力了。架子队在苏联专家的帮助下，曾三次提前完成任务，得到“三战三胜架子队”的荣誉称号和优胜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