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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歌狂啸的诗魂——王久辛诗集《狂雪》读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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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8-07-02
第12版(副刊)
专栏:品书札记

  高歌狂啸的诗魂
  ——王久辛诗集《狂雪》读后
  肃沙
  很高兴得知军旅诗人王久辛不久前获首届鲁迅文学奖。
  我读王久辛的《狂雪》、《艳戕》、《蓝月上的黑石桥》(皆见获奖诗集《狂雪》)等诗作,第一印象便是它们极适于朗颂,尤其宜于在大风呼啸、大雪纷飞的冷夜展开歌喉,沿着诗人宏阔豪迈、气势悲壮的诗行,在浩大无边的天地存在中或仰天长啸、或低首咏唱。长诗《狂雪》最初于1990年发表于《人民文学》,1995年,在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及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五十周年之际,该诗又通过雕刻家之手,以碑刻形式赠给了南京大屠杀纪念馆,以抽象与具象相结合的艺术形式成为纪念人类历史上一次大悲剧的文化符号。
  我在此重复与该诗相关的这些事实,是想提请人们注意,诗人王久辛首先作为一名军人,同时又作为艺术家,写下的《狂雪》等重要诗作已集中体现了诗人的创作精神及艺术良知。在当前许多年轻诗作者都将笔触深入创作主体一己的内部世界,迷醉于近乎文字迷宫的个体写作的时候,王久辛仍然执著地让自己驻守在军旅诗人的位置上,以神圣价值承担者的身份高歌狂啸,以军人的情怀面对着国家、民族、战争、人性、人类命运等沉甸甸的字眼挥笔抒情,显示出了极其可贵的诗人品格。
  这种抒情姿态在诗人笔下体现得宏阔奔放,意态万千——
  “我听见颤抖的鸟/一群一群/在晴空盘旋我听见/半个世纪后的今天上午/大雪自我的笔尖默默飘来”(《狂雪》),怀揣着那段让人不堪回首的民族屈辱史,作者以快捷的诗歌节奏驱遣着自己的情感,显示着抒情的迫不及待。“与脆弱的心为敌与不能正视/不敢正视的胆怯以及胆怯中包含的往事……”,“……我坚信我劲射的泪水/是鲜红炙烫的是如火如荼的/亦是真诚的情歌/它在湛蓝的晴空翻滚我望不断的才华/和激情并在无言的灵魂深处/与冤魂屈鬼密谋关于昭雪/关于绞死某个野兽的问题”(以上见《艳戕》)。诸如此类的诗行告诉我们,诗人分明是在对人类身上存留的兽性的深刻反思中,发出了坚忍滞重、疾恶如仇的呐喊……
  同样就诗歌艺术这一话题说话,有论者曾经指出,王久辛收入《狂雪》一书中的诗作,尤其他的几首长诗,尚有语言文字较为粗糙,表情达意不够凝炼之嫌。其实,在艺术审美上,每个诗人都有权利进行自己的探索与追寻。说到这一点,它或许与诗人王久辛在创作实践中对诗歌大境界倾尽全力的追求有关,正如诗人自己所言:“只要境界诞生了,语言也就消失了。”(《见狂雪·跋》)而在处理与国家民族、战争死亡及整个人类命运有关的大题材时,如何把诗歌艺术与思想内涵,把具体而微的语言操作同严肃主题圆满地结合起来,对任何一位有志于此的诗人来讲都不会不是一种挑战。因此,找出我们与聂鲁达,与埃利蒂斯等诗人在处理大题材时所抵达的艺术高度之间的距离,从而在创新与超越上下功夫,挖掘出一条适合自己的艺术表达的诗歌道路,或许正是有志于此的诗人们需要努力去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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