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草原上的哈萨克牧民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天山草原上的哈萨克牧民
袁逸波
夏天，在天山草原上，起伏的山谷一片葱绿。山坡上的苍松直矗高空。清清的溪水顺着山涧流着。二百多个哈萨克人的毡房，三个五个一簇的散布在水草丰美的夏季牧场上。
细雨刚淋过的草原无限宁静。年轻的哈萨克族妇女在乳牛旁挤着奶子，新生的马驹在欢乐的跳跃，成群的羊只在静静的吃草。已经五十六岁的哈萨克族老牧民提培骑在马上，挥动着牧羊鞭，吹着口哨，轻声地吆喝着：“羊儿、羊儿、快走！”
提培是新疆乌鲁木齐县八区二乡木萨拜克互助组的组员。他已经牧放了三十年的羊群，但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年这么多的牲畜。在五年以前，他也在这儿放羊，但那是替别人放羊，也没有马骑。就是在冰雪封冻的严寒里，他也只穿一件破羊皮大衣。脚上没有袜子，就用破羊皮把脚包起来。羊群跑上山，他就跟上山，羊群跑下山，他又赶下去，有时脚指冻僵了，还得跟着羊屁股后面跑。晚上睡觉也没有自己的毡房，他只是用一块破毡毯，铺在别人毡房的门口躺着。吃的是喂马的大麦和青稞。
解放后可不同了。提培也像其他贫苦牧民一样，得到了人民政府贷款和贷粮的救济。但当时因为自己的牲畜少，只有三只羊、一匹马、一头牛，家里又只有一个劳动力，顾了牧放牲畜，就顾不得割储冬草，更没有力量替牲畜搭盖棚圈。在接羔育羔和转移牧场的时候，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一九五二年，他自愿参加了木萨拜克互助组，这个困难也解决了。他在互助组里专管放羊，牲畜的产幼、牛马的牧放、割储冬草、搭盖棚圈等，都有其他组员分工负责，这样使牲畜的安全过冬和幼畜的成活，都有了保证。今年，他点了一点互助组和自己的牲畜，全组二十一户的羊只，已由刚组织时的一百多只增加到五百多只，牛由八十多头增加到一百六十九头，马由三十来匹增加到七十五匹。现在，他自己也有了十二只羊、六头牛、两匹马，还有新的毡房，全家每天都能吃到白面和奶子，还穿上了新的皮靴和大衣。
像提培这样的人，在这个乡里很多。和他同一个互助组的寡妇安玛利亚，丈夫在五年前给国民党特务杀害了，只剩下两匹马、一头牛、一辆车，还有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当时她把一辆大车卖掉了，含着眼泪埋葬了丈夫。不久，美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的走狗乌斯满匪帮又抢走了她的马匹。她只得带着两个小女孩倚靠亲戚度日，常常饱一顿饿一顿。解放后，她得到了人民政府的救济，买了牲畜，一九五二年也自愿参加了木萨拜克互助组，她担任挤牛奶、剪羊毛等轻劳动，这样就解决了缺乏劳动力的困难，她的牲畜也一年比一年增多。今年连新生的幼畜，已经有十一头牛、八只羊、三匹马了。
在保护和发展包括牧主经济在内的畜牧业生产政策下，牧主的牲畜也比过去增加了。这个乡二村牧主却依克，原来有一千二百多只羊，过去因为怕乌斯满匪帮抢劫，常常把羊群从这个山赶到那个山，从前山又赶到后山，就是在冰天雪地里，他的羊只也要赶好几座山，想躲过乌斯满匪帮的眼睛，但躲来躲去，羊只吃不上草，跑得又累又饿，大部冻死或饿死在雪地上，最后只剩了四百来只。乌斯满匪帮被剿灭后，他的牲畜得到了人民政府的保护，今年各种牲畜已经增加到六百多只。现在，他的牲畜可以随着不同的季节，到各个季节的牧场自由牧放，使牲畜吃到最好的水草，再也不要担心有人会抢走或偷跑了。
五年来，人民政府在安定了社会秩序的基础上，根据保护和发展畜牧业生产的方针，坚决执行了在牧区“不斗不分、不划阶级”、“牧工、牧主两利”等政策，领导牧民改进了牲畜的饲养管理，防止了自然灾害，供应了打草机、钐镰、猎枪等生产工具，对贫苦牧民又贷发了大批贷款和牲畜，全乡的牲畜和其他牧区一样，一年比一年增多，今年已经有各种牲畜一万四千五百九十头，比五年前增加了六千多头。现在全乡二百七十四户牧民，家家都有了牲畜。过去什么也没有的光棍别克，现在也有了自己的毡房和牲畜，还娶了老婆，生了娃娃。
随着生产和国营贸易的发展，牧民的生活也普遍提高了。过去因为畜产品卖不出去，遭到奸商杀价，一只羊只能换到一块砖茶或者一斗小麦，假若换布，还不够一个人做一套衣服；可是现在有了国营的贸易公司，一只羊可以换十多块砖茶或五袋白面，假若换布，可以够六口人穿还多。现在，二乡每一个人都能吃到白面。你无论跑进那一个毡房，好客的哈萨克人都会端出马奶子或奶茶来殷勤招待。过去曾经给乌斯满匪帮抢光全部牲畜、毡房和全部家具的牧民木哈依，现在也重新在生产中建立起家务，有了四十多只羊，还有大车和牛马。他为了感谢共产党带给少数民族的好处，骑着马从一百五十里路外的乌鲁木齐市买回了毛主席的画像，恭恭敬敬地把它挂在毡房中间，无论从春牧场搬到夏牧场，从夏牧场搬到秋牧场，他总是把毛主席的画像带着，小心地放在箱子里，一定要等牧场转移完毕，他才把毛主席的画像重新挂在毡房中间。
在天山草原上开始过着幸福生活的哈萨克族牧民，都把毛主席称作太阳。在牧场上，十来岁的牧童也会唱：“毛泽东像太阳，照到那里那里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