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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绿色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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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9-09-02
第12版(副刊)
专栏:

  两种绿色
  赵先德
  第一次到南方的人面对满眼的绿,以及随处可见的鲜花,自然会感到一种赏心悦目、一种新奇。然住的时间一长,经历了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饱尝过梧桐更兼细雨的冷冷清清,便会不时怀念起北方的朗天丽日。
  第一次到北方的人盼望的是能看到一场如席的大雪,然而摊上黄沙蔽日的北风天就觉得像进了地狱一般。
  北方的狂放与南方的阴柔或许是两个极端,但细细比较,我却被一种全新的感受震颤。
  那是在南方住了半年以后的一个春天,我从满眼绿色的深圳飞往老家山东。当时,深圳因进入雨季,气温只有二十一摄氏度,身上总觉得被一种潮气裹挟着。飞机掠过泰山,降至济南遥墙机场上空,俯视脚下的原野,便被目及的一切——昔日看惯了的、看厌了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为了这种发现,我站在飞机舷梯上欣赏脚下的大地足足有五分钟。小麦、杨树、山川,一切萌发着生命的植物都是全新的绿!全新的!只有看到了这样的绿,你才知道什么是生命的勃发。与这样的绿比起来,南方的新旧交替的绿是一种暗淡的,病恹恹的生命。
  再看夹在绿色中的黄土地,那种被农人们耕耘过的黄土地,松软、膨胀、勃发,等待着播种,是生命的孕育,是满含欲望的生命!是一块真正的处女地!漫延着绿欲的地方是没有真正的处女地的。
  有了黄色的衬托,绿才更加抢眼。有了绿色中间的空白,人们才注意起生命的原始状态。
  错怪秋天的萧煞、冬天的严酷,这是人类易犯的老病。空白与等待是一种孕育,更是一种审美观的考验。
  在沙漠中望见绿洲是一种真正的满足,在绿地中看见新绿感受的是一种滋生。由此,沂蒙山区的那位敢说鱼翅与粉条差不了多少的教师,一生省吃俭用积攒下十三万元作为奖学基金决不是傻冒。他渴望的是另一种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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