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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歌唱——读诗集《冬之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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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9-11-06
第7版(文艺评论)
专栏:

  倾听歌唱
  ——读诗集《冬之鸟》
  张志忠
  做一名诗人,是非常不容易的,要做一名能够敏感地捕捉到风的歌唱并且为之感动的诗人,就更加难得。在胡凤亭笔下,在浩荡的春风中,中国大地的勃勃生机,是那样不可压抑地迸发出来:“风歌四起/芍药绽放/花园的石头瓦片发芽/锈铜烂铁光芒四溢”(《风在歌唱》)。在这里,浩荡的春风,也可以看作是诗人的热烈诗情,是诗人内心对春光无限的强烈感受和冲动,赋予这些“石头瓦片”、“锈铜烂铁”以审美资质。
  胡凤亭是自觉地做新时代的歌者的。在这众语喧哗的环境下,要奏响激越的乐章,一是要靠对于诗歌的坚定皈依,二是要靠对生活的强大信念。《冬之鸟》中,没有浮夸的词藻,没有笼统的口号,而是紧紧地贴近了现实生活,在与生活的交流和对话中,激发自己的热情,又把这种热情投射到切身感知和目力所及的生活中去,形成一种独特的良性循环,从中获得了源源不绝的诗兴。
  胡凤亭所咏赞的,都是我们日常生活中耳闻目睹的事物,是一些质朴无华的生活现象。然而,正如罗丹所言,世界上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足以发现美之所在的眼睛。胡凤亭那藏在近视眼镜后面的眼睛,就具有这样的能力。雪天里冻死的飞鸟,不是稀罕之物,但是,“我听见死鸟们说———/雪之下有我们/为春天留下的声音”(《冬之鸟》)的诗句,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写出来的。
  胡凤亭的诗歌写作,既勤奋又敏捷,这与他对待生活的态度密不可分———他善于从平常性的生活中发现诗意,获得启迪;反之,这种平常性生活又因为其经常性的存在,保证了胡凤亭诗歌的源头活水。同时,这又和他构思诗歌的方式有很大关系。依我看来,《冬之鸟》中的诗歌写作,大体上是两种套路。一种是横向铺排,由此及彼式的,写了《怀中水》,就联想到《旧保温瓶》,写了《走队列》,就引发出《集合与解散》,旧诗翻新地写了《候人歌》,就想到同属于远古诗歌的《生民》。另一种是纵向开掘,在一个意向上着力深入,层层递进,如以北国严寒为表现对象而连续地写出的《冰凌》、《雪的往事和现实》、《雪峰》、《雪季深处》,以及《诗人》、《死亡诗章》等系列。这样两种方式各有所长,但是在促进诗歌境界的拓展上却都是很有意义的。
  当然,胡凤亭不仅是一个诗人,他更是一个军人———这不仅是指他身穿军装,更重要的是他那激荡的豪情。他一只眼睛盯着切身体验过的军营生活,从打靶到列队,从做俯卧撑到唱军歌,在和平年代的军人生活中寻觅诗歌的灵性,另一只眼睛则投向历史,在红军长征、抗美援朝战争等历史的记忆中发掘不死的精神。这当中,我最欣赏的是《最后一只草鞋》,它不仅非常巧妙地把艰难漫长的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往事浓缩在一只绝对不起眼的草鞋上,以小见大,以具象写情操,更在于他对于草鞋的意象的精妙生发:“听见了么/来自田野的稻香袭人的歌声/让人沉醉于一种皎洁夜色”,“寄托过金灿灿的谷粒/沟通了土地与粮食的感情”,从织成草鞋的稻草上,闻到稻花的芬芳,听到劳作者的歌唱,延展出金谷穗和土地,这可谓独具慧眼了;可是,胡凤亭并没有到此为止,而是进一步地,捕捉到“土地与粮食的感情”,捕捉到藏寓在土地与稻谷之中的农民的感情,揭示出红军长征的动力和勇气的渊源,“以一种相互纠结的力/聚成一体/使你在它的感情约束下/去完成路的使命”。这在众多的歌颂长征的诗作中,是出奇制胜的一首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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