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佧瓦山散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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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5-01-06
第2版()
专栏:

佧瓦山散记
谭天 小珊 洛水
政府、军队和人民
云南省南大公路南涧临沧段通车以后,从昆明坐汽车到临沧——祖国的西南边城,只需要三、四天,再从临沧经过双江、耿马,步行十来天到沧源。这一带是康滇峡谷地带,夹在澜沧江、怒江中间,座落在怒江山脉上,三尖山、四排山、大雪山和公明山分布全境,南汀河、小黑江和南卡河南北纵横流入澜沧江和怒江,南面同缅甸接壤。这里是祖国西南的最边缘,号称千里国防的佧瓦山。
一九五一年沧源县解放。
沧源县物产丰富,出产旱谷、苞谷、水稻、紫胶、大豆树、黄果、芭蕉、菠萝和特别是有丰富的金银矿藏。居住在沧源县的有淳朴勤劳的佧瓦族、傣族和拉祜族人民,佧瓦族人最多。过去,在国民党反动派的压榨下,辛勤的劳动和富饶的自然条件并没有给各族人民带来幸福。
解放以后,沧源县人民政府和驻当地的人民解放军不断地帮助各族人民。从一九五二年四月至今,沧源县人民政府贷给各族人民籽种二万多斤,兴修中小型水渠四十多条。前年驻军帮助农民捉虫,共捕虫六万六千二百零四斤,捕蛹二十八斤。农民普遍议论着:“过去,国民党要粮要款,不顾百姓的死活;今天,解放军烟都不吸我们的,冒着雨给我们捉虫,手破了也不休息,真是为我们少数民族做事的毛主席的好军队!”某部三连在日夜繁忙的警戒、营建任务中,抽空为驻地佧瓦族人民重盖了被李弥残匪烧掉的二十八座草房,开地十六亩。驻军还医好了佧瓦族的二千七百一十六个病人,给八百三十七人种了痘。人们说:“共产党、毛主席比我阿爹阿妈都好。”就这样,人民解放军的指战员和人民政府干部同当地各族人民逐渐建立了亲密的感情。
雨季快到了,佧瓦山区的雨季特别长,当地人民都要在雨季前储备柴火,留在雨季烧用。这时寨子里的老年人和头人,估计解放军初来不了解当地的节令,就发动群众给解放军送柴火。第一次就有三匹牲口,百多人,背的背,驮的驮,兴高采烈地吆喝着,送来了一万多斤柴,接着第二、第三天,周围十多个寨子都陆续送柴来。他们起先不收报酬,经过部队同志的多次说服解释,才勉强地收些盐巴。
群众打猎时回来,必然会喊着“老大”(称解放军、人民政府干部如家人),拿着一条兽腿或一只雉鸡,一起喝团结酒。去年全国人民慰问人民解放军代表团到达边疆时,他们送来象肉招待慰问团,还送来佧瓦挂包(代表心)、佧瓦刀(代表眼),表示对慰问团真诚的敬意。现在,在每个村寨内,如有生人来往,他们就立刻报告人民政府和解放军。坝卡寨佧瓦族老大,自动将残匪遗弃的六○炮弹十六发交给解放军,类似这样的事例很多。
寨子内外常常可以听到“东方红”的歌声,到了夜晚,解放军同志就当起教员来了,教识字、教算术,有月亮的日子,大家还一起娱乐。寨内到处可以听见这样的话:“跟着共产党走,听毛主席的话。”
“大军帮助我们,我们也要帮助大军……”
一个市场的变化
去年,我们重访了西南边疆沧源县的勐董——一个佧瓦山区的主要市场,内外货物的集散地。
往年,勐董街子被称为“自由的商港”,是外货独霸的市场。这里没有海关,没有国家的税卡;各国的货物都可以自由输入,金银土特产也可自由输出。因此,勐董便成为那些走私漏税、投机倒把的私贩、商人、冒险家的乐园。街上摆满着花花绿绿的外货摊子。这些外形漂亮、品质低劣的走私品,不知骗去多少兄弟民族的劳动血汗。一到雨季,商人立即趁机囤积商品,抬高物价来谋取暴利。平时盐每百斤只卖六十元“半开”(当五角的银元),雨季会涨到一百二十元左右。一般穷苦的群众零星买着吃,更比平时要多出三倍的价钱。所以大多数人家,都是尽可能在雨季里不买东西。雨季的街期,便非常的萧条。
我们在勐董逗留时,正当雨季。雨整日淅淅沥沥地下着,坝子里道路上的泥沼,深陷到膝盖上下。由于山洪暴发,许多道路桥梁都被冲毁,这里和内地、四乡的交通几乎断绝了。八月初一的一个街期,我们冒着滂沱的大雨去赶街子,一路上想着:历年雨季赶街的人极少,今天雨这么大,恐怕更没人来吧。谁知完全出乎我们意料之外。变了!这天不仅街上的人很多,而且市场非常活跃。
国营贸易公司沧源支公司的门前,拥挤着穿各种服饰的各族人民。他们一边听扩音器里放送着悠扬的苗族歌曲,一边张望货架上满摆的货物;还有很多人手里拿着,怀里抱着刚购买的布疋、上衣、斧头、砍刀……他们都挂着笑容。
这个变化,从前年的雨季就开始了,不过去年的变化更大。前年贸易组(支公司还没成立)在雨季前,从保山临沧等地调运来了大批货物,保证了雨季中的供应,稳定了物价,私商趁雨季谋取暴利的企图落空了。去年贸易公司、盐业公司、粮食局售粮处相继成立开业,人民生活必需品储备充足,日用商品种类达六百一十种。南大公路通车到临沧,运费减低,在雨季中各货不仅没有涨价,反而有许多品种降低了两次牌价。这些祖国工厂生产的价廉物美的商品,受到各族人民热烈欢迎。一个傣族的老大爷指着贸易公司的花布说:“我活了六十多岁了,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多、这么好的花布。”现在街旁花花绿绿的外货摊子渐渐少了。前年六月,人民政府规定了只有对当地人民生活有利的商品才准进口;中国商人进口的货物由政府全部收购统销。
在新建的粮食局售粮处门口,我们看到了百十个背着竹篓、麻袋的佧瓦族、拉祜族等各族男女,他们有的在交款,有的聚精会神抓起别人买的米来看,赞不绝口。我们问了一个会说一点汉话的佧瓦族老乡:“米好不好?卖多少一斤?”他笑着回答:“好!好!一斤米,一吊(一千)六百元,毛主席领导得好!米不涨价了!”街子的另一端还有一个比较热闹的地方,就是盐业公司摆的盐摊子旁边。往年缺盐吃是佧瓦山区灾荒之一,穷苦人家,如有四两重的一块盐巴,就当成宝贝,用绳子拴起吊着,做汤菜时,放锅里蘸一蘸就马上拿出来。这四两盐几乎要吃一两个月。现在勐董的售盐处,不算平时售出和批发的盐,光只街子一天就要卖出八十?(一?三斤)到二百?。从这个数字,我们可以看出缺盐吃的灾荒,已经根本不存在了。
雨渐渐地停了。我们在街子上观光一周后,才慢慢察觉出有一个重要的变化,就是叮叮当当的
“半开”敲打的响声,少得几乎听不到了。前年春季这个市场还完全是“半开”阵地,人民币只在机关、部队和贸易组等国营企业间流通。现在变了!佧瓦山区几个街子,如黄角,岩帅、南腊……等地,人民币已经取得各族人民的绝对信任,平均百分之八十左右的流通额都是人民币。佧瓦族人民售出一些农产品或兽皮时,都指明要“票子”不要“半开”。甚至手中有“半开”的还调换人民币保存。
勐董街子这一年的变化太大了!这里再也不是外货走私的“自由港”了!这里再也不是帝国主义经济侵略的孔道了。它已经变成一个改善佧瓦山区人民生活、辅助生产、建设边疆的经济枢纽了。
“毛主席的药”
这是佧瓦山雨季中难得的一个晴天。我们随着沧源县卫生院的小李同志下去串寨子。前年这个时候,由于疾病流行,卫生院的同志们日夜不得回家。可是去年呢?当我们走进每一间打扫得很干净的小竹屋时,都看到老米涛(老大妈)们坐在纺车边嗡嗡地纺着棉花。“现在病少多了,这都是毛主席领导得好啊!”老米涛亲热地拉着小李坐在她们的身边,要小李吃一点她亲手做的米粉。
由于病人不多,不到一个钟头,我们就串完了两个寨子。小李想起要去看看她们的老干爹。这是一位八十四岁的傣族老大爹,他正坐在火塘边烧水喝,一见小李,高兴得眯住眼,笑裂着没有牙的嘴说:“干女!不见你来,想你了。”他又转过身去对着旁边的一位老普涛(老大爷)说:“我这腿,不是擦毛主席的药,不得好了!”他一边说,一边望着墙上贴的卫生院送他的毛主席像。
这位老大爹原是患下肢溃疡,每天求神拜佛,三个多月也不见好,肌肉都腐臭了。后来经过卫生院同志们替他细致耐心的治疗,天天换药,终于痊愈了。他感激得领着外孙女儿到卫生院去找毛主席磕头。从此以后,他到处宣传生病要找毛主席派去的医生看。虽然走路很困难,他还是亲自把梨树上最好的梨子摘下来送给卫生院的同志们。
这里并不只是这位老大爷一个人这样热爱毛主席派去的医生。我们到处遇到这样的人对我们说:
“没有毛主席,我早死了!”“共产党、毛主席比阿爹阿妈还好!”过去,这些住在贫困落后地区的兄弟民族的人民,生了病就杀鸡送鬼,每年不知有多少人让痢疾、疟疾等各种各样的流行病夺去生命。每当夏秋之际,“谷花病”(流行病)像一阵风一样吹进了每一个寨子,家家都病得连烧火煮饭的人都没有,哪里还顾得上秋收!可是现在呢?这种病大大减少了。村村寨寨粮食都增产。饥饿的威胁,成为人们记忆中的事了。难怪人们一见到卫生员的时候,就翘起大拇指说:“‘卫生’(兄弟民族简称卫生人员为卫生)好!”有的寨子还要修房子让卫生员永远住在他们寨子里。毛主席派来的
“卫生”成为兄弟民族最喜爱的亲人了。
这些卫生工作干部并不是一到这儿就得到兄弟民族的信任的。边疆的白衣战士们,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就背起药包,从这个寨走到那个寨,从这个区走到那个区。在百鸟齐鸣的春天,在绵绵不断的雨季,他们翻过一座座的大山,穿过一片片的森林,涉过湍急的河水,走过泥沼及膝的坝尾(坝子的末端)。白天帮助兄弟民族下地捉虫,挖沟开渠,挑水扛柴;夜晚便背起药包,一家家去询问:
“你们这里有没有病人?”但结果往往遭到拒绝,人们不让他们进去治病。可是卫生院的同志们并不灰心,他们一遍遍地叙述着毛主席对兄弟民族的关心,亲口吃药给他们看,自己给自己打针来说明只有这样才能治病。由于没有病院,他们经常跑几十里路去给病人看病,有时在小竹楼里几天几夜地守护着病人,从煮饭到喂药都是他们。就这样,他们治好了一个人、两个人……逐渐得到了兄弟民族的信任。他们还不断宣传环境卫生的重要,使兄弟民族渐渐地知道了人为什么会生病,怎样去同疾病作斗争。
现在,每当街期的时候,卫生院摆的药摊子面前,总是围满了人,要药吃,要打针。过年过节的时候,兄弟民族就拿着芭蕉、鸡蛋、米(这都是他们敬鬼神的珍贵物品)送给卫生院的同志们。他们说:“我们不信神信鬼了,以后有病就找你们!”
寨子里一到“卫生日”,大大小小都来搞卫生,那些从来就没有打扫过的院坝,那些牛粪积有一二尺厚的小路上,都变得干干净净的了。大家都说:“天也亮了,地也大了。”寨子里也有了自己民族的卫生员、送药员和接生员。
一天,晚饭后我们随着沧源县委负责同志到外面去散步。我们顺着田埂向后山坡走去。这时,放牛的傣族儿童已经赶着牛回寨子了。当我们走上了靠山的那个小平坝子时,不禁惊喜得叫了起来,原来我们到了一个天然的花园里来了。一块平坦宽阔的青草地,被茂盛的灌木丛圈起来,草地中央是一个明净的池塘,池塘的周围是各种不知名的大树,两棵古松傲然地挺立在池畔。这时,县委的同志站在一旁,微带得意地笑着说:“你们没想到会有这样好的地方吧!”他接着说:“我们早已计划好了,将来准备在这里盖一所医院,并且在医院附近建立一所文化馆,这一带都栽上花,可以让病人到这里来散步和游玩。”
我们看着这一片绿茸茸的草坪,想起卫生院小李和我说的话:“我们都有这种理想,就是要在佧瓦山建立起社会主义的医院!”
文化拓荒者
解放前,佧瓦族没有学校和读书的人。解放后,这片文化荒土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就被辛勤地垦殖着。到一九五四年上半年,沧源县就已开办了七所小学校,其中有五所设在聚居着佧瓦族的山寨里,共计有近四百个各民族的(佧瓦族占百分之八十)小学生,学着初步的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常识。
去年八月八日,我们有机会参加了县文教工作会议的“庆贺模范大会”。在会上听了关于模范教员的事迹的报告,会后并访问了黄伦。
黄伦在普洱师范学校毕业不久,就接受来佧瓦山当教员的任务。一九五二年九月,他来到贺南,这里小学虽然早在几个月以前就开办了,但没有专任教员,由工作组的同志代为上课。学生也只有二十几个人。全部校舍是一大间草棚,没有校具,课本也不全。黄伦到校以后,领导学生,发动群众,砍竹子、割草,修补校舍,添制桌凳床铺。克服了许多困难,可是语言不通,却仍是一个最大的壁障。教员不会讲佧瓦话,不能把课文内容讲解明白,学生上课得不到知识,对读书没有兴趣。起初连下课时间到了,教师也没办法表示明白。黄伦起初想的办法是把篮球向外面一扔,学生们就知道该是玩的时间了,才一哄而散地跑出教室去。黄伦认识到要完成党交给他的任务,必须逐渐学会佧瓦族的语言,因此在每次上课之前,除了做好文字教案外,还要用许多工夫把这一课所必需的佧瓦话学会。课本上有小鸡吃米,他就找一只小鸡一把米,问那稍懂汉话的学生叫什么?一遍一遍的学会了,才去讲这一课。开始时发音不准,常惹起学生哄堂大笑。但他经过半年的艰苦学习,不仅一般生活上的语言运用得纯熟了,而且在授课时可以用一半的佧瓦话讲解。学生听懂了话,学习的收获也就大了。祖祖代代一直过着极端贫穷落后的生活,从来没有进过学校的佧瓦族儿童们,已能在一两年内认识几百个汉字,算术也学到乘法,学生成绩能够达到内地同级学生一般的水平。
这里的教员不仅要教学生读书识字,还得教学生处理生活琐事。例如要教孩子们洗脸、洗澡、洗衣服,教孩子们怎样用筷子;对生病的学生还要讲解生病的原因和必须吃药才可以痊愈的道理。
教员们在课外的时间,还领导学生开荒生产,种苞谷、菜蔬,养猪养鸡。在假期里,他们还经常帮助政府发放救济粮、冬衣,帮助群众捕虫等。教员同当地群众的关系一天天密切起来,学校有困难,群众都自动来帮助解决。海牙头人见南腊小学的剩饭米汤很多,就送两只小猪给学校。
因为有了党培养出来的像黄伦这样的十几个文化拓荒者,佧瓦山这片文化荒土上,才能够在短短的两年多时间里,撒下文化的种子,发了芽,并且开出了美丽的花朵。
“团结沟”
当人们走进沧源县猛省区政府所在的诺良寨子时,可以看到层层的梯田环绕着寨子,通往寨门的是一条宽约二丈的大路,路旁长满了高耸入云的糖梨树,浓密的树叶中间,串串丰满的果实诱人地摇摆着,好像是公园里的林荫大道。
解放前,住在这样一些美丽寨子里的佧瓦族人民,过着原始的“刀耕火种”的生活。他们把山坡上的树林烧光以后,就随便用刀子挖开土,撒上谷种。一块地顶多能种三年,土地很不固定,也不施肥,不除草,能收几颗算几颗,能吃几天算几天。用他们自己的话说:“雷响去栽秧,谷黄去收割,吃直饭,做直活!”一年的收成只够吃三个月到半年。由于国民党反动派派粮派款,往往把他们仅有的一点口粮剥夺干净。
一九五一年秋季,解放大军消灭了盘据在猛省区的李弥残匪;人民政府派来的干部帮助他们组织了自己的联防武装,不让李弥残匪再来抢掠,虫灾来了,和他们一齐去捉虫,洪水来了,和他们一起去打坝;教给他们种庄稼要上粪,种稻子要薅秧,豌豆子要撒得整整齐齐,棉花枝要好好修理。勤劳、善良的佧瓦族人民用自己的双手来创造自己的幸福,手变得更勤快了。清晨,还没吃饭,寨子里的牛铃声响成一片,人们早早就上地去了。每个寨子都开出了一块块固定的梯田,这些田都作为公共的。他们讲,这些田我们不愿分了,将来要像昆明的集体农庄一样,用拖拉机来犁地。
随着生产的发展,各民族也团结得更紧密了。佧瓦族的人民懂得了只有大家团结才能搞好生产。猛省区的永峨寨和拉猛寨,原来是两个相联的寨子。这里有一条水沟灌溉着两寨的土地。可是八、九年前两个寨子闹不团结,永峨寨就把沟截断了。自此以后,拉猛寨每年都被干旱威胁着。去年,人民政府把两个寨子的人都召集到一起,对他们解释说:“过去,两个寨子不团结,是因为国民党派门户钱,两个寨子你推我,我推你,大家都没办法。今天,在毛主席领导下,各族人民都是一家人了。拉猛增产粮食和永峨增产粮食是一样的。大家要好好商量,共同开沟。”永峨寨的生产委员和联防队长立刻站了出来说:“过去的事不用提了,都是我们的不对,只想自己寨子好,今后我们两个寨子要团结!”拉猛寨的人也说:“共产党和毛主席是我们的恩人,恩人叫我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很快地两个寨的老老小小都发动起来了,三天就把沟开好,他们把这个沟取名为团结沟,沿沟的稻田十年来第一次按时插了秧。
现在,已经不知有多少这样的团结沟,穿插在肥沃的佧瓦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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