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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归来话服务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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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9-04-04
第3版(国际副刊)
专栏:五洲茶亭

海外归来话服务
李北兰
笔者到悉尼探亲,从重庆飞往厦门,乘的是厦航的班机;从厦门飞往悉尼,乘的是菲航的班机。
由于是“大姑娘上轿”,第一次空中旅行,故上了厦航的飞机便有些摸不到门儿,竟不知怎样才能推开厕所的门。问身后的空姐,空姐轻言细语地作了回答,怎奈耳背没有听清楚,还是照推不开。只见那空姐柳眉一皱,嘴巴一瘪,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给你说了两三遍了,怎么就……”结果,还是近旁的一位乘客上前帮助推开了双折叠的门。上了菲航的飞机,又碰到同样的难题,仍推不开不知用什么方法折叠的厕所门。正为难着,忽见在前方忙活的空姐快步赶到,笑吟吟地为我推开了那道三折的门。
尽管是一件小事,但从中可以看出两者在服务素质方面的差距。这种差距并不只限于空姐,其它行业也有类似的情况。笔者在国内见到的某些医生护士,就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气”。原来没有比较,总觉得医务工作者是得有些“威严”,否则就难以达到药到病除的效果;再说,是病人求医生,求者自当低声下气,而被求者理应高高在上。直到在海外亲历,方知医德里的“阿波克拉底誓言”并非口头说说而已,也应包括“顾客(病人)即亲友”、“顾客(病人)总是对的”等现代服务思想和观念。
某日,陪一位产妇到悉尼的阿尔弗德王子医院剖腹生产,产妇的先生有事没来,而我作为“外人”,又不能进入手术室。于是,在场的医生便担当起“亲人”的角色,详细地向产妇说明麻醉的情况,并将手术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以及应急措施告诉产妇,解除其顾虑。手术开始,近旁的医生不仅任由半麻醉的产妇使劲抓、掐自己的手腕,而且还不停地解释、安慰,使手术顺利完成。手术后,但凡需要对卧床养伤的产妇说什么,人高马大的医护人员皆微笑着,低头俯在她的耳边,声音轻柔得近乎于耳语。如果产妇不懂,便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解说,直到她点头称是为止。
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医院(澳洲实行公费医疗)如此,冲着赚钱而开的商场更是奉顾客为“上帝”,顾客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在悉尼的商业场所,是看不到营业员挖苦讽刺顾客的现象的。
曾听一位华裔朋友讲过这样一件事:某日,她到邻近的一家西人菜店去买菜,黄瓜不太新鲜,她便在里面稍稍选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提不起购买的兴趣。当她扔下手里选的黄瓜欲出门时,听得那女店主毫不客气地咕哝道:“选了又不买,你要不要我白送给你吗?”朋友觉得受了侮辱,于是,以“种族歧视”为由,将此事诉诸当地的太平绅士(相当于中国居委会的负责人),最后,太平绅士出面调停,责成女店主当面道歉。已经习惯于当“上帝”的朋友说:“在澳洲生活了六七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恶劣的服务态度,不教训教训,她就不知天高地厚!”
到澳洲的政府部门办事,也不必担心看“冷脸”,因为那里的宗旨是“服务”。一日,到坎布斯的社区福利部帮儿子交一张领取津贴的表格。原以为把填好的表格交给工作人员就了事,岂料“一米线”排拢服务柜台,只听得柜台内那位小姐态度和蔼地说了一大串英语,仅会几句简单口语的我立马坠入山中云雾。正急着,忽见小姐站了起来,微笑着问我身后的排队者:“谁会说中国话?请帮帮忙!”离我最近的一位上海籍女同胞中选。有了“翻译”,我很快弄清了小姐的意图,是约请我的家人到福利部面谈。“太对不起了,我们部门的华语翻译今天请假不在,让你久等了!”我都收起挎包准备离开了,还听到那位小姐如沐春风的道歉声。
国内与海外在服务方面之所以出现差距,主要还是体制和观念有所不同。据侨居澳洲多年的朋友说,那里的顾客乘车船、进商店都有这样一种心理,即:“我花钱来买你的商品是‘惠顾’你,你就得为我服好务”;“我所付的商品钱里包括了服务费,花了钱就理应享受微笑服务,哪有花钱买气受的道理”。对于不盈利的医院和政府部门,他们更是理直气壮:“我是纳税人,有权享受政府用此所办的一切福利事业。”凡此种种,却也新人耳目,于是我有些“想入非非”:假如咱们中国的服务行业也能进一步转变观念,那些叫人看着难受的“冷脸”定然冰消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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