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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书记与北干渠的故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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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9-06-28
第1版(要闻)
专栏:

  老书记与北干渠的故事
  穆青 陈大斌
  今年4月,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从豫北太行山区的辉县传来消息:老书记郑永和为之呕心沥血、上下奔走十几年的北干渠水利工程,终于可以开工了。辉县人再三捎话,邀我们去参加开工典礼。
  这一消息令我们振奋,更令我们百感交集。尽管隔山隔水,但我们已仿佛听到了那隆隆的开山炮响和山民们的欢呼声,看到了郑永和欣慰的笑容。作为辉县人民和郑永和的老友,我们决定再次去辉县,向他们祝贺,和他们一起分享这来之不易的喜悦。
  老实说,为这条渠的开工,我们也盼了十几年了!
  一
  兴建北干渠,是郑永和晚年最大的心愿。
  郑永和生在辉县,长在辉县,以后又长期在辉县工作,他的根深深扎在辉县人民之中,扎在太行山这片热土里。后来他被调出辉县,但他一直心系这块山区的人民,忘不了他在辉县未竟的事业。
  1989年,68岁的郑永和回到辉县,组织起退休在家的原辉县干部,成立了一个老干部服务队,进山为群众治果树病虫。开始是治柿蒂虫,后来发展到治山楂、核桃、黄楝(太行山里的一种油料树)等各种果树的病虫害,从辉县治到林州、鹤壁、卫辉等地,足迹踏遍了豫北太行山区。
  但是,郑永和重返太行山,绝不是仅仅为了治虫。
  早在六七十年代,他领导辉县人民制定过一个全县山水林田路综合治理的全面规划。当时,我们在那里采访,曾有幸参与此事。“文革”中,“全国大乱,辉县大干”,他率领县委一班人,在深山里、荒野河滩上和民工们一起度过一个个寒冬,一口气大干了十来个冬春,在辉县北部、西部山区建起5座中型水库和一批小水库。随后,又修通盘山大渠,完成群库汇流,使辉县大部分地区实现了水利化。70年代末,按照综合治理规划,辉县人民还要作最后一搏:兴建北干渠,给全县最后一块干旱山区通水;可是,由于形势变化,郑永和调离辉县,全县治山治水工程陆续下马,山里人眼巴巴盼着的北干渠,只能画在图纸上。
  辉县东北部包括5个乡镇、100多个村庄、4万多人口、5万亩耕地、8万亩宜林荒山,仍然忍受着贫穷和干渴的煎熬。这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郑永和心上,年复一年,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他常向我们说,“那是我欠着山里人的一笔债啊!那山里一天不通水,我的心就一天不得安宁!”
  1991年的春天,年过七旬的老书记又带着几个老同志去深山治虫,人们从一家工厂里借来一辆小车为他们代步。傍晚从山里回城的时候,开车的小伙子对老郑说:“俺们村上的乡亲可想您老哩。”
  “你是哪个庄的?”郑永和问。
  “尖山洼,张村乡平岭村的尖山洼。”
  “啊!平岭。”郑永和对辉县的山山岭岭都了如指掌:“从那儿翻过山,北面就是赵窑村,是抗战时期县委所在地。你们那儿是革命老区啊!现在缺水的问题解决了吗?”
  小伙子没有回答,只恳求道:“您老能去看看吗?”
  郑永和说:“中,咱这就走!”
  车子离开公路拐进了一条乱石滚滚的大山沟,在河滩上蹦跳着艰难行进。可连这种路也通不到村里,郑永和等人在河滩下了车,爬过一个大山坡才进了尖山洼村。
  得知郑永和来到庄上,老人们纷纷打开院门,在坡上干活的人也连忙丢下工具跑了下来,可除了孩子外,在村的大人也就这十来个,而且多为老弱和妇女。人们见了老书记,没说几句话,就一个个哭了起来。
  尖山洼村小人少,抬头瞅见的山,低头看见的沟,都是乱石磊磊。因为缺水,至今这里仍然是全县最穷苦的地方,不用说庄稼地浇水,连人畜饮水都十分困难。60年代全村50多户,因连年逃水荒现在只剩下22户了。一个拄拐棍的老汉说,“能跑能动的都下山去了,就留下我们这些没成色的苦熬了!往后叫俺怎么过?”另一位汉子接上说,“老书记,您是知道的,抗日,打老蒋,俺们这里的老百姓都是忠心不二跟着共产党舍出命来干的。前些年您老带领全县人民治山治水,俺们也是年年出工,从不拉后,全县哪个水库、哪个工地没有俺们打的石头!可如今,还是吃不饱肚子,连口水都喝不上……”
  听着听着,郑永和热泪盈眶了,他哽咽着说:“我郑永和是辉县的老党员、老书记,在这里工作几十年了,可现在看到你们还过着这种日子,我心上有愧啊!我对不起父老乡亲们!”
  夕阳下,小山村里哭声四起。郑永和最后说:“乡亲们,你们的苦处我看见了,知道了。可咱光哭没用!尖山洼穷就穷在没有水上,咱们就下决心弄水!上天入地,我郑永和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跟你们一起干!”
  此话一出口,村民们个个说,这样咱们就有救了。可同行的老干部服务队的队员却犯了嘀咕:上山治虫,我们还能干;再要搞水利,我们这些七老八十的人能担当得了吗?
  可在郑永和的心上,山民的呼唤就是命令。他对大家说:“山里旱成这样,人都没法活了,我们能不管?从现在起,咱们重点要转向治水!北干渠一时没法上马,我们就先从尖山洼引水抓起,解决这几个村的问题,也算个演习。”
  二
  “老书记要在尖山洼劈山引水了!”干旱山区的群众奔走相告。
  早在70年代郑永和曾对解决尖山洼的水源问题作过多次实地勘察,形成过一个引水方案:在方山西部取水,用群库汇流送来的渠水,经提水上山,再凿2000米长的3个山洞,就可把水送到平岭、尖山洼、赵窑等地。
  离开尖山洼后,一连几天,郑永和带着几位熟悉水利工程的老同志爬上方山。他们在大山深沟间爬上跑下,往返勘测,确定了东西两个引水洞口的位置。
  平岭和尖山洼的村民们已经等不及了,他们找出前些年用过的钢钎、铁锤,卖了圈里的猪羊,倾其积蓄,兑出5000元钱买来雷管炸药,急着要开工了。老造林模范郭存善带领这群老弱的山民,支起钢钎,抡起铁锤,叮叮当当地干了起来。但是刚刚干了半个多月,炸药和雷管就用完了,而村里再也筹不出一分钱,工程不得不停下来。
  郑永和知道,光靠这个小山村的力量,凿不通方山。他请求并得到辉县市委领导的支持,成立了工程指挥部,他任顾问。
  村民还未上山,这位老顾问就急急忙忙找到原辉县愚公移山专业队。这个专业队是70年代辉县大干中一支专打硬仗的队伍,开山凿洞是他们的专长。郑永和对他们说:“我登门来请你们上山。可丑话说在头里,我手上没钱,这工程是根骨头没有肉,我只管饭不发工资。”专业队队长说,“老书记你发话了,就是自带口粮我们也要去支援!”
  队伍拉上去了。不给人家工钱,但总不能让人家自带炸药雷管吧!七算八算,再节省,也得拿出8万元买材料。郑永和一筹莫展,愣坐了半天之后,他找来了老干部服务队副队长杨有金,说:“你快去准备好纸笔,咱们俩上街化缘去!”
  杨有金一听怔了神,说:“这,行吗?”
  郑永和说:“咋不行?你看如今从城里到乡下,到处有人打着个黄旗化缘,集资盖庙。那些庙哪一座不得几十万?我就不信没人愿意给修水利这种大善事捐点钱!你别怕,开口说话、求人的事我来,你只管记账收钱。”
  杨有金知道老书记的性格,今晚这么定了,明天天一亮他一定会拉上自己上街的。这事影响太大,他急忙向市委领导作了汇报。
  市委领导一听动了情,说“咱们再困难也不能让老书记满街化缘去啊!”他连夜通知,第二天一上班就开会研究这件事,有关职能部门和几个县企业负责人当场凑出8万元资金,这样,引水工程才得以重新开工。
  可是,郑永和知道自己的家底:别看工地表面上红火热闹,可口袋里只有8万元,能够支持多久呢?郑永和马上又赶往郑州,找到他的老朋友,时任河南省人畜吃水指挥部指挥长的袁隆。袁隆也是个热心水利事业的老人,当即就跟着郑永和赶来辉县,他们一起攀上方山引水工地作实地考察后,袁隆拉着郑永和的手说:“这种工程我若不支持,国家的钱还该往哪里用!”他设法分批拨款100万元,并满怀激情地给工地写下一副对联:“自古清谈多误国,从来实干能兴邦”。
  方山引水工程又红红火火地干起来了。尖山洼的村民说,为了给俺村引水,老书记真是钻天拱地,把浑身的劲都使上了!
  三
  正当郑永和殚精竭虑,使工程得以顺利进行时,一个巨大的家庭不幸向他扑来。
  一年来,他天天往山上奔,一门心思用在打洞上,而他患病多年的老伴,病情却日益加重。他的老伴岳雪萍也是位在革命战争年代参加工作的老同志,夫妻俩相濡以沫几十年。她深知老郑的心,看着他心挂两头,舍不下工地,又要照顾自己,便对他说:“你就放心上山去吧。留你人在家,你的心还在山上,现在工程正吃紧,山上需要你。家里有孩子呢。”
  想不到,几天后郑永和从山上回来,老伴的病情已经恶化。医生建议赶快做手术。县医院认为做这种手术他们有成功的经验,不必外出去做。当时,郑永和也实在抽不出身来陪她去北京或郑州开刀,就同意安排在县医院手术。不料手术中出现了意外情况,县医院毕竟条件有限,结果病情急转直下。半个月后,老伴即与世长辞了。
  郑永和站在老伴的遗体旁,又悲又愧,热泪在他脸上奔流。他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脑袋,一遍遍地重复着一句话:“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这时,工程正处在紧张阶段,郑永和咬了咬牙对家人说,非常时期,丧事简办,不待客,不收礼,不收花圈,不用响器……就这样,老伴病逝三天后就匆匆下葬了。
  办完了老伴的丧事,郑永和又来到了工地上。人们见他还是从早到黑奔上跑下,像没什么事似的,可仔细观察,发现他面容憔悴,眼窝深陷,人像突然间苍老了许多,常常半天不说一句话,一个人面对着大山默默出神……
  1992年7月1日,引水山洞如期完工。简短的竣工通水典礼后,开始放水。霎时间,滚滚清泉穿过大山的心腹从洞中流出来,又沿着新砌的石渠向前奔流,流向平岭,尖山洼,穿过新凿通的四号洞,再流向赵窑等几个村庄,灌满每个村头的石砌大塘,流向层层干渴的梯田。从此,这一带7000人口、2300头牲畜的饮水,500亩地的浇灌用水有了保证!村民们在洞口、渠旁燃起鞭炮,敲响锣鼓,跟着水流奔跑着,欢呼着。
  可等到人群散去之后,有人发现,郑永和一个人悄悄来到洞口,捧起清凌凌的渠水,两眼里热泪奔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老伴的名字:“雪萍呀,雪萍!你听见了吗?水通过来了!这是老百姓盼白了头才盼来的水,是他们的命根子啊!就是为了这股水,我误了你的病!是我害了你啊!”突然,他双腿发软,一下子瘫坐到地上。他双手不停地捶着自己的大腿,失声痛哭。围上来想劝慰他的老伙伴和村民们看到这情景,又都悄悄地退下去了……
  让这个铁打的汉子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他心里的悲苦、愧疚,实在是太多了!
  四
  为建成方山引水工程,郑永和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但是,这一工程也使他受到巨大鼓舞!几个小山村的几十户穷苦村民们在各方面的支持下,就先后打通了2000多米长的山洞,修了几十公里的石渠,这充分说明在今天的条件下,还是能够发动群众,靠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劈山凿洞,兴修水利的!他坚信,举全县几十万人之力,不信就干不成北干渠工程!
  从此,郑永和修建北干渠的决心,像烈火一样燃烧起来。
  郑永和的家在辉县一条巷子里,老旧的平房,没有堂皇的家具,没有名人的字画,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一张大幅辉县水利图。在县境东北那一隅,他特地涂上一片焦黄色,这就是盼着北干渠送来清泉浇灌的5个乡100多个村庄的干旱山区。郑永和经常拿着放大镜,一遍又一遍地对着地图细细察看。凡是到过他家里的人,不管官大官小,郑永和都要和他说说北干渠,就连十六七岁的孩子他也要讲。有人说:“郑书记,人家还是小孩子哩,你就甭说了啊!”他却说:“小孩,小孩也要长大哩……”
  地图上的那一片焦黄,在别人看来,上面只不过是几条渠线,几十个表示村镇的小圆圈。而在郑永和看来,那片土地是活着的,那里的几万村民日日夜夜都在向他发出呼唤。
  但是,北干渠工程屡经波折,迟迟上不了马,究其原因,当然有资金的困难,但更主要的是当时有些领导人认识上有分歧。尽管这一工程能解决山区几万人的吃水问题,但一想到要苦干几年才能见效益,一些人便望而却步了。
  1996年4月,时任河南省委副书记的宋照肃带领省水利厅、林业厅的厅长们来到辉县,专门考察、论证北干渠工程的修建问题。
  郑永和和山区群众大受鼓舞!他们想,多年的愿望,也许就要开始变为现实了!
  可谁也没想到,又出了天大的意外:当时市里不知道是怎样测算的,竟然提出整个工程投资要1.05亿元的要求。
  对北干渠水利工程了如指掌的郑永和听到这个高造价,立时认定这是完全脱离现实的估算。他说:“搞估算得算上农民办水利的积极性。修这条渠是给咱自己干活,还能向国家猛要钱?开山凿洞咱们都会干,石料山上有的是,石灰可以自己烧,只要多花点力气啥都有!”他以方山引水工程为依据,测算出的造价大大小于这个数字。
  但由于辉县领导坚持这个高造价,使省里很难接受,工程只好又一次无限期推延。郑永和除了干生气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但他没有因此消极,继续带上人沿着渠线奔波,一次次地实地勘察,详细测算。
  1997年的盛夏,骄阳如火。郑永和又一次带领人员沿着规划中的“北干渠”渠线做实地勘察、测量。这已是近10年来的第六次了。这次他们走了7天,所经之地多为荒山野岭,远离村镇,罕有人家。他们在险峻的山道上攀岩石,跨沟壑,过荆棘丛生的小道,一天下来,手脸多处被剐出鲜血,衣裳被扯出一条条口子。饿了就啃口干粮,渴了就喝口凉开水。天黑了随地住下,不靠村庄时就只好在山坡上露营。经过这一次实地测量,精心选线、计算,他们又拿出一个新的设计方案:渠长从原定的90华里缩短到83华里,山洞由原定的14个减为10个,再次减小了工程难度,造价也进一步降低。
  这就是郑永和——为了百姓的利益,不管遇到天大的困难,地大的委屈,他都不会说:“我不干了!”可是岁月不饶人,他一年年地等待,却一次次地失望。这个铁打的汉子有时也难免伤感,甚至痛苦落泪。就在前年那次勘察途中,有一天天特别热,队伍十分疲劳,中午吃罢干粮喝上几口凉水之后,大伙都东倒西歪地躺在山坡上休息了。郑永和独自一人转到山坡后,背靠在岩石上,独对面前苍苍茫茫的群山,两眼满是泪水。这时,老干部服务队副队长杨有金走了过来,听到郑永和自语似地说:“我们一趟趟在山上没命地跑,可工程却遥遥无期。今年看来又没有开工的希望!我已经过了75岁,不知要等到哪一天啊!”说着说着,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看到这情景,杨有金心如刀割,可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只好陪他流起泪来。在这干渴的荒山野岭上,两个老人泪眼相对,久久无言。最后,郑永和对他说:“老杨啊!你比我小10岁,等到哪一天工程开工了,我要是老得爬不上山了,你可要带人来,背也要把我背上山,让我亲眼看看工程开工,听听那开山炮响。如果我等不到那一天,你也别忘了我,就依山里人的老规矩,给我烧张纸,对我说大渠开工了、通水了!让我在那边早一天安心!”
  五
  今年4月30日,郑永和终于等来了北干渠开工的时刻!
  我们来到辉县时,看到78岁的郑永和高兴得像小伙子一样,山上山下来回地奔跑。工程指挥部聘他作顾问,他说,“我可不当挂名的顾问,得干实事,当好这个参谋。”我们怕他累坏了,劝他少跑一点,他说,“干这些打山洞,修大渠的活,我心上痛快啊!心上畅快,人是累不垮的!”
  北干渠上马的消息在辉县城乡传开后,干旱山区人们奔走相告,全市人民和各级干部也纷纷表示支持。在辉县大办水利的实战中锻炼出来的48支农民工程队主动请战,参加工程招标。拍石头乡农民肖金,正带着队伍在几百里外的地方干工程,听到消息,连夜赶回来,跑到郑永和家里报名,要无偿包打一个钻山隧洞,为山区的脱贫,尽自己一份力量。他说:“我这些年在外开山修路,挣了一点钱,但还不够包打这个洞。俺夫妻俩商量着分了工,我继续出外包工挣钱,俺老婆刘叶原来是石姑娘队员,年轻时就开山打石头,现在由她带队伍上北干渠打洞,我们夫妻合力为修渠服务。”像肖金这样要求无偿打一个洞的工程队,一下子来了4家,把大渠工程中10个山洞包走了4个。剩下的6个洞,又有40多个工程队争着打,他们都表示,施工中的一切开支都由工程队自己先垫付,等山洞打通验收合格之后再结账要工钱。
  更让郑永和高兴的是,新一届市委领导班子通过调查研究,决定将北干渠作为第一号扶贫工程,而且组织起机关干部打着红旗、背上背包上了工地,带头干了起来。开工典礼那天,他们已在山腰上清理出几百米的渠基,修成了一段高标准的“样板渠”!
  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看着郑永和脸上欣慰的笑容,我们也不禁心潮起伏:十几年来,为了完成这片干旱山区乡亲们世世代代的心愿,他历尽了千难万险,几乎耗费了全部的精力。但困难再大,他也没有动摇过自己的信念,因为在他周围,始终有一种支持他的力量。这种力量,来自相濡以沫的妻子,来自追随他多年的战友,更来自于平民百姓。老干部服务队的同志们说:我们这些人,年轻时跟着老郑干,到老了还心甘情愿跟着他,为啥?几十年风风雨雨,我们从心底认准了郑永和,他一身正气,是一心为民办事的好党员好干部。别看我们都白了头,在他面前还是叫干啥就干啥。这威望是在几十年实践中形成的,因为几十年的实践使我们明白了,这么干才活得有价值,活得有滋味。这次中标打洞的一个工程队长也说,老书记为大家豁出了一切,望80岁的人了,一天到晚在山上跑,他为的啥?还不是为了给咱办实事。他老在前面走,咱在后面跟着也觉着光荣!
  这就是郑永和巨大的影响力和感召力。如今在辉县,在太行山的石壁上,人们自发地刻下了“人民永和”4个大字,它既体现了党和群众之间那种血浓于水的深情,更为共产党人矗立起一座丰碑。它启示我们:一个共产党员,不在于你有没有职位或者有多高的职位,只要你心里装着人民,有一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丹心,你就具备了一种感天动地的人格力量,你所干的事业就会成为千万人拥戴的事业。
  愿这一精神成为所有共产党员世代传承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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