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布提人爱嚼卡特茶 [复制链接]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异国风情

　　吉布提人爱嚼卡特茶
　　孙志荣
　　初到红海南口吉布提的人，会发现街上小贩出售成捆带绿叶的小树枝。这种树枝不知有何用途，且价格较贵，买的人不少。在那儿呆久了才了解到，这种东西叫卡特（KHAT），是当地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几乎所有的吉布提人，无论男女、穷富都喜欢在工作之余嚼它的叶。这成了群众性习惯，像中国人爱饮茶那样普遍和自然。因字典上查不到这个词，暂且叫它卡特茶。
　　卡特茶叶的形状与常见的中国茶相似。此茶味苦，并有点涩，放在嘴里嚼久了好像还有点甜，作用是提神。非洲西部出产一种果子，就是可拉，据说可口可乐中含此成分。卡特茶的味觉和效果与可拉差不多。
　　吉布提实行连续工作日制，即上午7时到下午2时上班，中间不休息，下班后空闲时间多，人们习惯在工作之余和节假日在家里或上卡特馆嚼卡特茶。
　　首都吉布提市就开有不少卡特馆，顾客可随时进去享受一番。此种茶馆与中国茶馆和西式咖啡馆有很大差别。馆内不放桌椅，更无煮茶或咖啡的炉子，当然就免了茶具和咖啡具等用品。一般卡特馆都是在室内满铺地毯，备有坐垫、靠垫和小茶几，其他就是一些小摆设，也有放电视、音响之类电器的。茶客席地而坐，人人拿一把卡特，摘下叶子送到嘴里不断地咀嚼。有的人嚼后把茶渣咽下或用饮料冲服，有的则把茶渣团成球含在嘴里。口渴了就喝可乐或芬达，所以可口可乐在当地销量很大，电视几乎天天做它的广告，每年还举行抽奖活动，奖品十分丰厚。
　　吉布提人的家里也有设卡特室的，但一般都是些有身份、有钱的人才有此条件。茶室邻近客厅，内部装修十分讲究和华丽。客人入室前必须脱鞋、净手，然后坐在地毯上等主人递上卡特和饮料。宾主一边嚼，一边聊，一边饮。
　　卡特馆是侃大山的好地方，什么都可以聊，家事国事天下事，海阔天空。也有政府官员到这里嚼卡特茶的，利用这种机会体察民情。进茶馆的男女客人被分开招待，也许是因为男女在聊天的题材方面差别较大，也可能是按伊斯兰教习惯如进清真寺那样，男女信徒分开做礼拜。商人们则借此机会谈生意、交朋友。
　　笔者曾到一位朋友家做客，正式品尝了卡特茶。主人热情地递过一把卡特，作为客人当然应该接受，但心里总有些犹豫：卫生吗？味道怎么样？最终还是决心试一试，客随主便、入乡随俗嘛。于是，抱着第一次吃螃蟹的心态，将茶叶送进嘴里。其味果然与茶叶差不多。因是初学，只好将茶渣用可乐冲下肚。这样又嚼又聊过了两小时，主人才请我入席。当地人一般不请老外一起嚼卡特茶，都是以欧洲方式接待客人，只有好朋友才享此殊荣。
　　吉布提酷热少雨，境内多沙漠，不产卡特。当地人消费的卡特是从邻国埃塞俄比亚进口的，那儿为高原山区，气候凉爽，雨水较多，卡特就生长在山坡上。为保持叶片鲜嫩，人们折下树枝后用麻袋装好，直接送往机场，每天由飞机空运到吉布提。因是进口货，价格自然不菲，一小把卡特要卖一两个美元。吉布提人对卡特情有独钟，虽贵也愿掏腰包，每年要耗费大量外汇进口这种茶，对这个小而穷的国家来说不能不是巨大的财政负担。况且，嚼卡特茶会上瘾，并对身体不好，嚼多了影响食欲，引起消瘦和精神萎靡。因此，政府曾宣布它属毒品，下令禁止进口，但因多数人反对而难以实现。
　　卡特茶并非吉布提人特有的“饮料”，邻国也门更是此茶的消费大国。据说，嚼卡特茶是从也门“引进”的。吉布提有不少也门人，多数已入了当地国籍，其生活习惯自然也随之带到了吉布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