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和恩格斯走上唯物论和共产主义的道路——为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卷出版而作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马克思和恩格斯走上唯物论和共产主义的道路
——为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卷出版而作
苏联 叶·斯契潘诺娃
根据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决定出版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版第一卷出版了。出版工作是由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学院负责筹备的。
第二版包括第一版没有发表的一些著作。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若干篇早期著作，没有收在本版内，将印成单独的文集。马克思和恩格斯著作的译文，是经过严格审校的。
第一卷包括反映马克思和恩格斯革命唯物世界观确立过程的那些著作。这些著作都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开始创作上的合作以前撰就的；其中包括一八四二至一八四四年马克思的著作和一八三九至一八四四年恩格斯的著作。这些著作使人明确地了解到：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通过各自的道路），是怎样从唯心论走上了唯物论，从革命民主主义走上了共产主义。
一
马克思和恩格斯写成早期著作的历史环境，其特点是西欧国家的阶级斗争尖锐化。在好多西欧国家里，还保留着封建主义残余，资产阶级革命的任务尚未完成。同时，资产阶级社会的矛盾，暴露得越发严重了。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到处是农民、城市小资产阶级的破产和新的阶级——工业无产阶级的形成。工人阶级开始起来为反对资本主义剥削制而斗争；它在里昂的起义中，在英国大宪章运动中，以及在德国的西里西亚起义中，第一次宣布了自己的要求。
无产阶级已登上历史舞台，在半封建的四分五裂的德国资产阶级革命已经成熟，——在这个革命前夜的时期，发生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确立工人阶级思想家观点的过程。
马克思和恩格斯世界观的形成，首先是通过接受前代科学所积累的成果而实现的。但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从他们活动一开始就有这样的特点：不是机械地重复旧的教条和真理，而是批判地重新探讨前代思想家所创造的一切成果，对于由生活以及无产阶级和全体劳动群众阶级斗争所提出的问题，寻找新的答案。
马克思和恩格斯登上政治斗争的舞台后，他们本身便兼有为被压迫群众解放事业而奋斗的热情忘我的战士和在科学中大胆开辟新道路的革命思想家的两种卓越的品质。他们积极地参加了思想斗争和当代的政治事件，敏锐地响应社会发展进程中所提出的最迫切的问题。
处在革命前夜的德国的先进社会力量所关心的基本问题之一，是关于报刊状况的问题。马克思的第一篇政论著作“最新普鲁士书报检查训令简评”以及发表于“莱茵报”上的他的好些论文，都阐明了这一迫切问题。“报刊和人民”——马克思在这些著作里探讨的问题，可以这样简括地表述出来。
作者尖锐而大胆地抨击了反动的普鲁士书报检查制度；在这种书报检查的恩赐下，用作者的话来说，全国可以一连几十年既不生产也不消费精神食粮。马克思特别辛辣地攻击干瘪、虚伪的反动报刊，并把它同人民的报刊对立起来。人民的报刊是这样的报刊，它“生活在人民中间，它老老实实地同人民分享它的希望和忧虑，它的爱和憎，它的欢乐和忧愁。”（一六六页）他把报刊看作是文化、人民的智力发展以及人民的政治教育的强大杠杆。
在“莱茵报”上的马克思那些文章的中心内容，是德国政治生活中的根本问题，即建立统一民主国家的问题。马克思以一个革命者的大无畏和刚毅的精神来攻击普鲁士的独裁制度；对陈腐反动的官僚制的专横暴戾，对国家唯教会之命是从的现象，发出愤怒的呼声。他揭穿替普鲁士现存的腐朽制度作辩护的反动思想体系。
在“莱茵报”上，马克思还挺身捍卫广大人民群众的经济利益。分析第六届莱茵省议会因盗窃森林法而引起的辩论，以及考查莫捷尔河沿岸地方酿酒农民的生活状况，——这一切使马克思得出一个结论：反动普鲁士的政府和议会，在保护拥有特权的有产等级，尤其在盗窃森林法里保护占有森林的贵族的利益。
这样，马克思根据对德国政治生活和劳动群众生活状况的分析，开始从唯心的国家观转向唯物的国家观。而且在这些文章里看出马克思向共产主义的转变。据恩格斯说，马克思后来不止一次地向他说过，正是由于研究盗窃森林法和考查莫捷尔农民生活状况，才促使他从纯政治方面经过经济关系的研究转向社会主义。
不仅是德国劳动群众的生活状况，而且国外发生的事件（英法工人的斗争），都引起马克思注意经济问题和当时在英法出现的社会主义的书籍。跟空想社会主义者不同，在马克思看来，共产主义的问题是无产阶级实际斗争的根本问题，是必须予以深刻研究和从事全面地科学论证的、最重要的理论问题。
马克思在“莱茵报”工作时期所显示出的从革命民主主义向共产主义的转变，是在同他整个世界观从唯心向唯物的转变有密切的有机联系中实现的。在这一转变中，站在唯物论的立场批判黑格尔唯心论哲学的费尔巴哈的著作，给了马克思以重大的影响。马克思对费尔巴哈的哲学给予高度评价的同时，立即指出费尔巴哈的唯物论是不完备，不彻底的。费尔巴哈的唯物论没有扩及到历史、社会关系和政治方面。马克思极力追求不仅包括自然而且包括社会生活的、严整彻底的唯物世界观。
马克思的有关批判黑格尔法律哲学的渊博的手稿，是确立唯物世界观中的重要阶段。国家及其社会作用的问题，对于革命政治家的马克思来说，不仅在理论上，而且在实践上具有重大的意义。
马克思在批判黑格尔对国家和法律的观点的同时，批判了黑格尔的唯心论哲学，特别是他的辩证法。他对黑格尔辩证法中有价值的合理的部分给予应有的评价，而且也揭发了黑格尔辩证法的主要缺陷——它的唯心论的性质。他指出，黑格尔把真实的社会关系置于头脑之上。跟那完全抛弃黑格尔辩证法的费尔巴哈不同，马克思则着手对这个辩证法从事批判的、唯物的改造。
后来，马克思在提到由于批判黑格尔法律哲学所得到的基本结论时，这样写道：“我的研究使我得到一个结果，即法律关系也如同国家形式一样，无论从它们本身或从所谓人类精神共同发展中来探求，都是不可理解的，相反的，它们则是根源于物质生活关系。黑格尔以十八世纪的英国人和法国人为例，把这种物质生活关系的总和称作‘市民社会’；而市民社会的剖析则必须到政治经济学里去探求。”
马克思最终转向唯物论和共产主义，是在“德法年鉴”（一八四四年二月）上发表的他的著作中完成的。在给阿·卢格的信里，马克思提出了通过旧世界的批判来发现新世界的任务。他主张同现实、同群众的实际斗争密切联系的那种批判，主张具体有效的、政治的、党的批判。
这种对实际革命活动的态度，是马克思不仅和空想社会主义者，而且和从前一切哲学家，包括一切前代唯物论者根本不同之处。
马克思的黑格尔法律哲学批判导言，在他的观点的发展中，有特殊重要的意义。在这部著作里，马克思得出一个结论：正是无产阶级才是那种能够从事果敢彻底的革命斗争的力量。他把无产阶级看作是既能解放自己也能解放整个社会的阶级。
在为改造世界而斗争中，马克思赋予先进哲学、革命理论以巨大的作用。他强调指出：“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必须以物质力量才能推翻；但理论一经掌握群众就会变成物质力量。”（四二二页）那个已经因其在社会上所处的整个地位而必然成为革命理论的体现者的阶级，乃是无产阶级。“正如哲学之以无产阶级为其物质的武器一样，无产阶级也以哲学为其精神的武器……。”（四二八页）
由此可见，在“德法年鉴”上发表的著作，标志着在哲学中产生马克思主义的那一个变革。从这些著作来看，马克思并不是一个闭门造车的思想家，而是一个极力把自己的理论活动同无产阶级解放斗争联系起来的革命领袖。
关于无产阶级负有革命的、全世界历史使命的思想，在马克思和恩格斯后来的著作中有了发展，并经过深刻的、科学的论证；这种思想乃是科学共产主义的基石。列宁指出：“马克思学说中的主要点，就是阐明无产阶级为社会主义社会创造者的全世界历史使命。”
二
马克思把自己的全部力量，把他全部的天才，都用来为无产阶级服务。在这一崇高的事业中，他找到了弗利德里赫·恩格斯作为自己的忠实友人和战友；恩格斯也以他自己的道路走上了唯物论和共产主义。
早在恩格斯的第一篇政论文章“乌柏达来书”中，就可看出当时这位十九岁的青年，对生活和普通人（工人和手工业者）的劳动持有浓厚的兴趣，并且真诚地同情他们的贫困和痛苦的遭遇。恩格斯和马克思一样，他在自己的著作里，以革命民主主义者的身份反对在德国存在的反动制度。
恩格斯在英国撰就的第一批文章里，就已显示出他向唯物论和共产主义的转变；他是一八四二年十一月迁居到英国的。在到达英国后不久，恩格斯就以惊人的眼光洞察到这个国家政治斗争的实质，并揭穿了英国政党的阶级性。他说托利党是占有土地的贵族的党；惠格党是厂主和商人代表者的党；最后大宪章派则是以英国工人“集体意识表现”为原则的党。根据英国生活和英国工人运动的经验，恩格斯得出一个结论：无产阶级是社会上最先进的、最革命的阶级。
恩格斯怀着巨大的同情心，记录了大宪章派的活动，他们的集会；他经常去访问他们。同时他也批评大宪章派想靠“合法”途径实现革命的思想；照恩格斯说来，这种作法是自相矛盾的，实际上是作不到的。
恩格斯认为建立各国社会主义者之间的兄弟关系和团结，是极重要的任务之一。为此恩格斯把法国、德国和瑞士的运动情况，以及圣西门、傅利叶、卡贝、列鲁、蒲鲁东、韦特林的观点介绍给英国的工人。同时，他以极简练的形式叙述了康德、斐赫特和谢林，叙述了黑格尔的体系。
恩格斯在描述法国空想社会主义以及德国古典哲学的代表人物的观点时，除了批判他们的弱点和缺陷外，并指出他们每个人加进到世界文化总宝库中那些好的东西。
恩格斯在侨居英国的时候，用心地研究了英国的政治经济学。如果说，马克思由于非常重视对黑格尔唯心论哲学的批判，而开辟了走上唯物论和共产主义的道路；那么，对于恩格斯来说，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则是批判的主要对象。
虽然，发表在“德法年鉴”上的恩格斯的著作“政治经济学批判纲要”，还不是成熟的马克思主义著作，但它毕竟包含着天才思想的萌芽。马克思后来把恩格斯这部著作称为天才的纲要。
恩格斯在这部著作里，第一次为批判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从而也就为以无产阶级立场来批判资本主义，奠定了开端。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把资本主义的经济规律看成是永久不变的东西；恩格斯同他们相反，用列宁的话来说，恩格斯是“从社会主义观点上考察了现代经济制度底主要现象，视之为私有财产制统治底必然结果。”
恩格斯在批判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特别是那些用口是心非的人道的空话来掩饰资产阶级私利的自由主义政治经济学代表人物时，他得出一个结论：“离我们时代越近的经济学家，则他们离忠诚正直也越远。”（五四七页）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其后的历史，完全证实了恩格斯的这个结论。
他竭力攻击反动的、仇恨人类的马尔萨斯的“理论”；马尔萨斯认为人口繁殖的趋势，彷佛总是超过人口所拥有的生存资料。恩格斯愤慨地揭穿“这种腐朽透顶的、卑鄙的论调；它是对自然和人类的可憎的渎亵。”（五六五页）他援引证据证明，人类拥有的生产力是无限的；科学与日俱增地越来越使自然屈服于人。只是必须使这种生产力被自觉地用来为全体人类的利益服务。这只有在那种社会里才有可能，在那里将没有私有财产的统治，从而也就没有一个极端是贫困而另一个极端是财富过剩的现象。
在“德法年鉴”上，除了恩格斯的经济学著作外，还刊载了经他周密构思的“英国现状”辑中的第一篇文章。恩格斯在这篇评托玛斯·卡莱尔的“过去和现在”一书的文章里，批评作者企图创立新宗教，“未来的宗教”——劳动崇拜。恩格斯并以唯物论的立场，批判了卡莱尔的哲学观点：他所宣传的“英雄崇拜”和“真正贵族”的统治。
在巴黎德文“前进报”刊载的“英国现状”辑中最后两篇文章里，恩格斯分析了因机器的发明和大资本主义工业出现在英国引起的变化，因而得出一个结论：产业革命结果而形成无产阶级，这是十八世纪英国的极重要的成果。
在谈到英国的政治制度和英国宪法时，恩格斯提出一个问题：“实际上究竟谁在统治英国呢？”并且回答说：“是财产在统治英国。”（六二六页）为了描述在“自由的”英国运用法律的情形，他引用了早已成为谚语的英国格言：“法律压迫穷人，而富人在操纵法律”；“对穷人是一种法律，对富人则是另一种法律”（六四○页）。恩格斯在揭发英国宪法的阶级性以及轰动一时的英国“自由”的局限性时，把这一切同真正的民主对立起来；真正的民主将由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和私有制的斗争胜利而产生。而且，恩格斯写道，这种民主的原则，将是社会主义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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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在第一卷里的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早期著作，明显地证明：他们的新的革命唯物世界观，是从总结群众斗争经验和批判地接受各国先进科学思想中成长起来的；这种世界观在世界上的诞生，是世界文化的最高成就。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这些早期的著作，就已经有富于战斗性、决不同一切反动思想表现妥协的特点。
在非常暂短的时期里撰就的这些著作表明，马克思和恩格斯观点的发展，以及他们向唯物论和共产主义的转变，实在是异常神速的。虽然这些著作并不属于科学共产主义理论已经形成的时期，但其中毕竟包含着在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后来著作中得到全面发展的那些天才思想的萌芽。
无产阶级的伟大导师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全集，这是统一，严整，永远生气勃勃和不断发展着的学说的极丰富的宝库。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在劳动人民的天才领袖列宁及列宁事业继承者斯大林的著作里，马克思主义学说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并被丰富起来。马克思主义学说，在苏联共产党的决议里，在苏联共产党及其他国家共产党的领导者的著作里，得到了发展。
学习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对于我国科学与宣传干部、我国知识分子在创造性地掌握伟大马克思列宁主义学说时，有巨大的帮助；马克思列宁主义学说给劳动群众照亮了建设共产主义社会的道路。（北元译自一九五五年三月十五日苏联“真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