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逛自由市场 [复制链接]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衣食住行

　　在非洲逛自由市场
　　孙志荣
　　非洲是块地广人稀的大陆，城市无论大小，街上行人都不多。唯城中的自由市场是个例外。这里从早到晚，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市场内各色摊位鳞次栉比，货物琳琅满目，顾客可买到日常生活所需的各种食品和百货，价格十分低廉。这与欧洲大超市有些相似，生活中需要的商品几乎一次就能在这里购齐。不过，由于多数非洲人的生活现代化程度还不高，商品品种自然要少得多，总体质量也较差。把这些市场称为“原始超市”也许较合适，侨居和旅居非洲的中国人则将之通称为“非洲市场”。
　　自由市场很能反映非洲人生活的一个侧面。笔者到过非洲不少地方，所见过的城镇自由市场在规模、设施和商品的丰富程度等方面因各国发展水平不同而有所差异，但基本格局大体相似。
　　民以食为天，非洲也不例外，故自由市场内卖吃的摊位最多。作为主食的木薯，有块状、粉状的，也有新鲜的或加工成粘糕的。当然，卖玉米的也不少，大米、面粉及其制品大多是进口货。还有一种食用芭蕉，煮熟后味如土豆，也可作主食。蔬菜在当地的消费量有限，常见的有西红柿、黄瓜、茄子、洋葱、生菜和土豆，家庭富裕的才去买这些较贵的食品。鱼则以熏鱼和罐头鱼为主，很少见有活鱼出售。有时能买到一些野味，如野猪、狍子、羚羊、果子狸、甲鱼、旱龟等。纯正的食用油多为进口货。非洲人一般喜用棕榈油，全系当地加工的。油色鲜红，有一种特别的清香味，用来拌米饭外加西红柿酱，味道好极了。非洲是水果的天堂，自由市场上热带水果四季不断，成堆的芒果、广柑、菠萝、椰子。香蕉论串卖，卢旺达的香蕉一美元可买二十多公斤。布隆迪产的柑桔按树计价，买下后客人自己摘下拉走。几内亚的芒果品种上百，有几个远近闻名的改良品种，个儿大，核小，皮薄，汁多且甜，果肉到口即化。牛油果的果肉色黄如黄油，做成色拉后成为宴会上的佳品。
　　在自由市场，还能发现一些极具非洲特色的景象。广柑吃法堪称一绝。商贩熟练地将外皮用小刀削去，留下白色的圆圆的柑肉，顾客买后用牙咬个小洞，即可挤汲甜甜的汁儿，既方便又卫生。圣多美岛上的椰树成片成林，自生自灭，成熟后被风吹落的椰子俯拾即是，逛市场时口渴了，花点钱，请个小孩儿爬上树梢，摘下几个易如反掌。西非的市场出售可拉果，味苦而涩，但嚼后能提神。几内亚已故总统杜尔，是位著名的演说家，讲话三四个小时可以滴水不进，但在他面前往往放着这神奇的可拉果，供其嚼用。自由市场还出售一些形如甘草的短木棍，这是非洲人的牙刷，是一种生长在山坡上的灌木枝，木质软而轻。在吉布提，常见卖一束束带绿叶的树枝，叫“卡特”，其叶嚼后的味道和效果与中国茶叶相似。另外，地摊上还摆着一种黑色的膏状物，据说是妇女的美容品。有非洲人认为皮肤越黑越美，吉布提妇女就用黑颜料在手上画各种图案，加蓬舞蹈演员则在脸上抹很多白粉。
　　在自由市场做小买卖的大部分是妇女。她们的工作十分辛苦，起早摸黑，顶风冒雨，挣点小钱补贴家用。女商贩的孩子往往是小的背在背上，大的在摊儿旁玩耍。由于文化程度不高，她们不大会算账，所售货物都是论堆、论束或论罐计价，大一点儿的论个卖。缺少计量工具也是一个原因。笔者有一次买广柑，要求一起买下五六堆儿货，却遭到拒绝。摊主并非惜卖，而是担心吃亏。于是，只好买一堆付一次钱，摊主竟乐此不疲，对此，当地人早习以为常，老外却难以理解。在这里，十来岁的女孩儿也会做生意，或帮父母看摊，或卖一些水果类小商品，或用头顶运送货物。男孩子们也不闲着，胸前挂一方形木盘，兜售香烟、糖果等。自由市场上的价格，比正规店铺便宜一半以上，从欧洲进口的估衣摆满货摊儿，几乎是论斤卖。因此，到这种市场来购物的多是囊中羞涩的普通百姓，有钱人是耻于光顾的。
　　非洲自由市场多数设施较差，有露天的、自搭小棚的，也有政府出资盖大棚的，场内卫生状况令人不敢恭维，但卖百货和服装的区域相对来说比较干净。逛市场时千万小心钱包，看好货物，锁好车门。市场内一帮靠偷盗为生的人除了顺手牵羊外，还能设圈套让你上当，光天化日之下行抢的事偶也发生。小偷本领高强，能在你离开的那一会儿功夫卸下车上的反光镜、备用胎，甚至轮子。而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丢掉的零件马上就能在附近的旧货市场里找到。当然，“赎买”总比买新的便宜。
　　中非首都班吉市的自由市场一角 刘梦熊摄（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