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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杂文当作事业来做——缅怀胡昭衡同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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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正序阅读 0 发表于: 2000-12-09
第8版(周末副刊)
专栏:心香一瓣

  把杂文当作事业来做
  ——缅怀胡昭衡同志
  士杰
  胡昭衡同志去世整一年了。没想到这位投笔从戎、革命战斗一生的老人,离休后又“从文”,人生的最后一站竟是杂文。
  1985年末,北京市杂文学会成立,胡昭衡同志被推举为会长,他时年将满七十一周岁。担任会长十余年来,他殚精竭虑,不知倦怠,为学会工作付出极大心力,直至生命的最后一息。何以如此?用昭衡同志自己的话说,我是把杂文当作事业来做的。
  事实上,无论从社会需要抑或个人志趣来讲,胡老之于杂文,可谓闻道在先。1933年在北京汇文中学读书时,他就参加了“左联”。之后考入北大,他曾与同班学友刘祖春躺卧在北大二院的草坪上,面向夏夜星空,共话对文学的挚爱和憧憬。“一二·九”运动期间,他连续撰写五则《补白》,刊登于《北大周刊》,发出热血男儿的愤怒呼号,奏响救亡图存的强音。卢沟桥事变击碎了青年胡蛮(胡老曾用名)的文学之梦,他毅然奔赴革命根据地,成为八路军中的一员。说是投笔从戎,其实这话对他只说对一半。风餐露宿,戎马倥偬,他仍旧写诗,写小说,写通讯,写时评,写战地日记,从未放下手中的笔。六十年代前期的胡昭衡,已经担负省市级重要领导职务,在政务十分繁忙的情况下撰写《老生常谈》专栏杂文,并且成书出版,颇有社会影响。“文革”伊始,就是这本《老生常谈》,被诬为“《燕山夜话》式的大毒草”,作者也因此被“打倒”,失去自由十多年。平反复出以后,他照样痴心依旧,笔耕不辍,又有厚厚的《老声新弹》问世,接着还有《老干新枝》。昭衡同志与杂文结下不解之缘,以至构成其整个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他甘愿做一个闲职不闲的杂文学会会长,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杂文作者以社团形式组织起来,建立学会、协会或研究会,是改革开放以来的新现象。这反映了社会的进步,也说明时代需要杂文。杂文或短或长,自然还要作者自己一字一句写来,但因有了杂文组织,得以同气相求,同道为谋,交流信息,切磋技艺,局面就大大不同。这对于壮大杂文作者队伍和繁荣新时期杂文,起了很好的促进作用。其间,凝结了罗竹风、高扬、胡昭衡等几位老同志的心血和智慧,胡老问事更勤更多。
  胡老的杂文创作思想,概括地说,就是继承鲁迅杂文的传统,扶正祛邪,扬清激浊;重视杂文的时代性,因势流变,开拓创新;为改革开放助阵,振兴杂文服务于振兴中华;坚持“二为”方向与“双百”方针,倡导大目标下杂文体式风格的多样化,等等,是胡昭衡杂文思想的要义,并保持了可贵的坚定性和一贯性。他鲜明地张扬杂文的党性,强调杂文要“补台”,又说杂文是“盛世危言”,决不可粉饰太平。
  根据笔者的闻见,他对党内及社会上的腐败现象嫉恶如仇,常以“孤陋寡闻有益健康”的愤激之语出之,表露出深沉的忧虑;但他又始终坚信党和人民的力量,认为办法总比困难多,希望杂文能助力于匡正时弊,拒腐防变,有益于世道人心,在两个文明建设中尽可能发挥一定的作用。
  把杂文视为一项事业,这个事业必得有人来做,人愈多就愈好。为了杂文事业后继有人,在多年的杂文学会及联谊会活动中,胡老不仅尊崇老年,倚重中年,而且殷切地寄希望于青年。许多中青年作者出版杂文著作,每每请胡老作序,他几乎是有求必应的。在晨曦中,在夜阑时,老人戴着花镜,认真阅览品味,伏案写下读后感。这要耗费体力和脑力,然而他很愉快,他说,这是吸取营养,是学习的好机会。翻阅胡老留下的原稿手迹,有钢笔写的,有毛笔写的,上面写了又改,改了又写,密密麻麻,圈圈点点,不知用去了他多少心血和汗水!
  1997年以后,已入耄耋之年的胡老,健康状况欠佳,体力和精力都有别于先前。走路也不很方便,出门要倚杖而行。他清醒地意识到,这个会长要由别人来做了。于是杂文学会进行换届选举。对于老人的这种认真精神,我们深受感动。
  努力把新时期的杂文事业不断推向前进,这是后来者对这位前贤的最好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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