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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喝住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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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5-04-16
第3版()
专栏:小品文

应该喝住他
彭定安
一九五四年春节,辽宁省辽阳县鸡鸣寺村的首户刘家搬进城的消息,在村子里很引起了一些猜测和议论。老刘头的儿子,辽阳市、县粮食局代理副局长刘志忠特地回来安排搬家事宜,更在人们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旧历正月初一晚上,刘代理副局长向村邻们宣布:“我们家搬进城去啦,咱们村没有互助组,又没有合作社,地给你们种吧。还能叫你们吃亏啦,秋后给点也行,不给也行,要给就‘二八’租吧!”
在座的农民心里明白:这番话里最重要的是末尾一句话。这次刘家搬家进城,屋边的园子地要了一石租;门前的四亩地雇工经营;这十四五亩土地还能白给种啦!再说,种他们的地不给租还行啦,老刘家是什么人家!
但是他们想不透:为什么在这时候老刘家要搬到城里去?于是有人议论开了:
“都说总路线好,合作化好,可是老刘家却吓跑啦。”
“他真是穿新大布衫走老路!”
这个比喻是有道理的。这是说刘志忠虽然是共产党员,政府机关的干部,曾经宣誓过“要为共产主义奋斗到底”的,但在家庭里,却帮助他父亲投机取巧,走富农的路。这样说有根据吗?有的。让我们看看事实吧:
一九四七年十二月,刘志忠,一个中农的儿子,参加了革命工作。他在辽阳县亮甲区政府当财粮助理。在他参加革命的第二年——一九四八年,他就动用公款,帮助了家庭投机倒把。第三年他当上了副区长,有了职权。靠了这职权,他便在帮助家庭的“事业”上创造更大的“成绩”:
他的父亲提议在亮甲区政府所在村开大车店兼卖杂货。他同意了,而且提出这样的方案:为了避人耳目,父亲仍在家种地,和人合股,由别人出面开店。
“有我在区上工作,谁还能给亏吃呢!”他说服了他的父亲。
于是择吉开张,生意相当兴隆。开张一个来月,一个供销合作社成立了。店里人认为这很“有碍”自己的买卖,于是跑到区长那儿去诉“苦”:“合作社一成立,咱买卖受影响。”刘志忠安慰商人说:“不要紧,我们可以扩大股金,招满五十户也可以变成合作社名义。”于是商人们照办了。刘副区长接着又出计谋:以副区长的身份给私商拉主顾,叫私商先来个贵买贱卖,等主顾拉到后再反过来贱买贵卖。这叫做“欲进先退”。这方法的确见效,主顾拉到一些了。但不顾“血本”地后退,退了一两个月,等不到回头来反咬一口,自己却把买卖弄垮了。
买卖虽然垮了,但他的父亲刘纪文又用自己捣弄木材、破烂货赚来的钱,独自拴了一辆胶皮轱辘车,又和别人合股拴了一辆,就用这大车,大肆捣弄木材。这时,人民政府已经严禁木材投机了。有一次刘纪文私贩木料的大车在响山子村被查获了,当地人民政府扣留了他的木材。他找到当副区长的儿子刘志忠,刘志忠给他写了一封信,果然见效,大车“准予放行”了。
就这样,刘纪文手里很有几文了。他决心再试一试开店。当然又和儿子商量啰。
做儿子的是否稍稍觉悟一些,叫父亲收收心呢?没有。他说:“现在私营工商业还允许发展。”并帮助计划,说开磨面铺吧,将来还可以买一个粉碎机,生意会日益兴隆的。
买卖在城里开起来了。这时已升任峨嵋区区长的刘志忠又少不得出力协助了。当区上有一批修坝民工余下的口粮准备处理时,磨面铺的老板、区长刘志忠的父亲刘纪文,便及时来到了峨嵋区,收买了这批粮食,过手之间就赚了二百多万元(旧币,下同)。
一九五二年,伟大的“三反”运动来了。刘志忠预感到自己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在运动开始时,就赶紧叫父亲收拾了买卖,回到乡下,并且赶忙给村支部书记、村干部、父亲写信,表示要父亲参加互助组等等。这是他企图掩盖错误的巧妙手法。
但他究竟没能躲过这一场运动。他被当作运动中的典型批判对象。他痛哭流涕地在大会上检讨:“我要坚定我无产阶级的思想,坚决向资产阶级思想作斗争。我坚决做一个够标准的共产党员。”话是说得够漂亮的。可是事后呢?
就在一九五二年,刘纪文仍然把全部土地出租、大车出租,自己则做活猪买卖,偷税漏税。一九五三年,两辆大车出租,又放出四分、七分的高利贷数百万元。
到了一九五三年末,正当广泛宣传党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的时候,已经调升为粮食局代理副局长的刘志忠,却回家来帮助他父亲安排搬家事宜来了。在进城前,他们家庭把大批的粮食卖给私商;花三千多万元在城市置下五间半瓦房;还买了一辆小胶皮车,一匹驴。
刘志忠父子关于进城后的活动,原来是如何计划的,我们不得而知。但他们进城后却是“按兵不动”。因为进城不久,中共辽阳县委便开始调查刘志忠的错误行为了。
作为一个共产党员的刘志忠,为什么竟会这样呢?据他自己说,他有一种“报恩思想”。但他怎么“报”法呢?——帮助、支持父亲投机、剥削,走从前剥削过他自己的地主、富农的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资本主义剥削思想已成为习惯了。”刘志忠也做过一些“自我批评”:“这种思想的本质是反动的,目的是自私的,行为是虚伪的,内幕是黑暗的,是见不得太阳的”,等等。但像“三反”运动时他说过的话一样,这些话也是言不由衷的。在调查他的错误事实的过程中,他写了多次的材料。有时他说他“实在记不起来了”;有时他说:“都是我父亲干的,我不知道”,或者是“我现在才追问出来”;有时还来这么一手:请求组织批准他和父亲脱离关系。他甚至找遍了知道他的事情的干部和农民,打听消息,探听口风,以便继续向组织隐瞒事实真相。这对于他真是一条十分危险的道路。应该喝住他:老老实实地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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