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哉真声音 [复制链接]

第12版(周末文艺)
专栏：快人快语

　　快哉真声音
　　印荣生
　　“骂杀”其实也不是什么新东西，只是于今为烈，使世纪之交的文坛、艺坛平添了几分热闹，似有必要置喙说两句。新近就听到了不少“骂事”：先是王朔咄咄逼人，斗胆骂金庸；再是袁始人集火齐射冯小刚，袁氏之骂还有下文，可能还有一场官司来压轴。这两“骂”在全国颇有知名度，而借此扬名的是骂与被骂者和他们骂文骂言的中介———媒体。
　　近日，又闻巴蜀鬼才魏明伦对相声演员牛群开骂。他用戏剧家兼杂文家的幽默、辛辣的笔触，入木三分，在《无刺的相声》一文中写道：“春节晚会年年难办年年办，近几年总有牛群老弟一段相声节目，在歌舞升平之间登场搞笑，在一刻千金之夜老生常谈，牛群枉有伶俐的口齿，善辩的技巧，可惜用于编造套话、浅薄笑话、矫情大话。言不由衷则言不及义，每年必说而每况愈下。亿万观众听腻，有识之士摇头。老弟……把相声变成了扬名的工具，削弱相声的讽刺锋芒。”他气头上来了句：“我替你们脸红！”快哉斯骂！这让我们听到了也还文雅的“真声音”。
　　我曾固执地认为：媒体发表的骂文骂言，万骂不离其宗：只为炒———或炒自己，或炒对方，兼炒热媒体。有的还是应邀而骂，牛群就曾向魏明伦发出：“向我开炮！”的邀请。起初我对牛群喊出“向我开炮！”的诚意也产生过怀疑：借名家之骂炒热自己？炒热《名人》杂志？这回却让我感觉到假戏真做了，魏明伦的骂里透着率真，调侃中透着冷峻，嬉笑间带着严肃。骂的是牛群，但绝非仅仅是牛群。我以为，骂的是已呈颓势的相声，骂的是演艺界在物欲驱使下的一片浮躁，骂的是部分艺员在忙忙碌碌间职业道德、文化良知的缺失。总之，骂的是积重难返的艺坛顽症。这给我们的文艺批评吹进了一股清风。牛群在这里充当的是一个“疾患”的活靶子。
　　毋庸置疑，牛群让魏明伦“向我开炮！”需要胆量，更需要胸怀。有了这个胆量和胸怀，就可能骂出一个清醒的牛群抑或杨群、侯群什么的。所以这里的骂与被骂者的坦诚都有了某种示范意义。好在魏明伦对牛群不光是骂，骂完了还有忠告：到民间去，到父老乡亲那里去，说说相声，听听民谣，看看杂文，瞧瞧漫画，写写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