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胖孩和崔彰村的耕二余一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史胖孩和崔彰村的耕二余一
杨谦维
长治崔彰村是一个劳力极缺的村子，全村二千一百九十五亩地。只有男全劳力五十六个，每个劳力平均要种三十九亩二分地，今年参战就用了二千一百八十个工。可是今年秋收下来却达到耕二余一还有余，这些成绩的获得，是和史胖孩的领导分不开的。所以一提史胖孩，崔彰村的人就都说真是“根正梢正，穷人领导穷人胜”！
胖孩今年四十岁了，小时候爹给地主赶车，娘给地主奶孩，不幸爹被大车碾残废了，离开地主家，房无一间地无一垅，跟娘住在庙里，要饭、卖菜、卖麻糖拾粪迁就着活下去，十五岁上放羊，十六岁就流浪打短工，仅在本村地主史海盛家就整整住主十二年。
翻身后，他在干部群众跟前发过誓，他说：“我住了十二年主儿，挨打受气，每天过着不如牲口的生活。至今在毛主席领导下我翻身了，我要跟着毛主席走，学习毛主席。过去我白给地主受了十二年，现在我找到了出力地方，我对着大家说哩，我要比前十二年更努力的给大家办事。”在为大家办事的时候，他常说：“毛主席告咱说的‘既要当群众的先生，又要当群众的学生’。”因此有了事，胖孩总是向群众要办法，常好说：“咱都是一家人，咱都要想办法，咱都是诸葛亮”。村上人都佩服他的民主作风，一听胖孩说“咱都是……”，就都鼓起劲，竖起耳朵听他又有什么新办法了！他经常精确细密的计算着全村有多少地，种多少什么，多会该锄那块奶那块，须要多少工……不管什么数字，只要找着胖孩就能问得出来。
春天里，政府号召“耕三余一”，胖孩听了后，成天计算着：本村全靠养种地糊嘴，可是光地打不多粮食，一年顾不住一年。胖孩就到群众中找办法，找到了七十三岁的种蓝把式王福生老汉（贫农，已多年未种）商量这事，计算一下，若是种蓝每亩收成合十四石粮，一亩能顶十一亩收，只是本村过去从未种过。找到了这个门路后，便在群众中宣传。最初大家都不愿种，有的说：“种小蓝费工，咱村没劳力种不过来”，有的说：“咱村没种过，不会种。胖孩摸到这心思后，就跟大家算帐“一亩小蓝胜过十亩田”，同时给大家找依靠，亲自动员王福生老汉，专管村上种小蓝，保证种好。胖孩自己则垫出两万多块钱，买了二十五斤小蓝籽，准备让大家种，结果却只两户跟着种，别的人还是说不会种。胖孩看着当下赶不来，就把自己的地先种了四十六畦，给大家准备好秧，一面继续动员，等到大家想通了再插秧也不算晚。他说“人们想不通，咱也不能灰心，只要他们想通了就能干起来，要是咱不先垫种上，等他们想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在胖孩千言万语的解说，算帐，找依靠下，到插秧时大家才想通了，靠他垫种的秧，全村种了四十五亩小蓝，少数没种上的到以后看别人的小蓝长的好，都后悔的说：“咱以后可得听胖孩的话哩，一时不听就吃亏了”。锄苗时，又领导大家打新井挖旧井，组织妇女把小蓝浇过八水，在胖孩培养下，王福生老汉也变成青年人了，每天清早，天不明就起来，把全村小蓝地都要走遍，谁家小蓝该浇，谁家小蓝有油虫，老汉回来就告诉去浇或修理，真正成为村上人们的一个老靠依。杀麻打靛时，胖孩与技术委员会王福生老汉研究，要赶快打靛池，迟了就要少收靛。在群众中讨论宣布后马上就要做，可是人们都又圪吵起来，小狗组里人说：“胖孩组有福元二人，真是金银玉石一伙伙一条心，就上天津北京吧，怕不行哩！”有的说“他都弄吧，他沤完了咱再弄，成不了就打上没种，咱没个好计划家还能打成靛池。”胖孩听说后，马上把他组模范组员史福元调到小狗组给大家计划，立即得到欢迎，并把福元选为小组长。当时要抽全劳力修筑靛池，赶快沤蓝，麻又即刻就得杀，村上人手顾不过来，胖孩就给大家商量好，把妇女儿童组织起来杀麻，有经验的老汉削麻梢，为了鼓励妇女儿童的积极，把儿童挣的工票每天作一百元，归儿童买书用。妇女挣的与家庭三七分红，在这样有计划的组织领导下，七个沤靛池三个澄池很快就建筑好了。麻也杀完了，计算下来小蓝每亩产七十斤，折合十四石粮，全村四十五亩就顶粮食六百三十石，兴奋得大家都说：“组织起来就是能渡过难关”。
三月间，正是准备粪土修理地边的时候，村里的人可都到处闲坐溜逛。当时村里的粪按每亩二十担计，仅够七百五十亩地之用，缺粪很多。胖孩看着劲头不对，就给大家谈，地是根本，不上粪按不上富根！”又细心地拿事实给大家算了个帐：裕锁家二口人，种十七八亩地，不上粪，麻长的一尺高，打下粮食不够吃；满盛家五口人，也是种的十七八亩地，上粪最多，去年每亩大麦就打了三石九斗，收下粮食吃不了。”这些老实话打通了大家的思想，胖孩并提出上粪向满盛学样，在他带头下，全村每亩地都上了二十四担粪，庄稼长的特别好。
锄苗时，互助组又出了问题，有的垮了，有的觉得吃亏怕说落后不言语，如马旺则说：“咱锄上一亩顶十分，别人锄六分也顶十分，”石水则说：“还不如打短工哩，做了活得不到工资米”，黑孩说：“咱一步三按又干净顶十分，他都锄的毛胡连点也是十分”！胖孩发现后，和大家商量，经过圪吵又有了办法，决定很快把各组帐算清，规定按活计工，锄完那块返回检查当时发工票。并且重新找对心事人碰组，九组合并为五组，各组劲头都大起来。史福元当时在第四组，到处流逛不劳动，全组都不满意他，不跟他互助，弄的他孤立起来。福元没了法找着胖孩，胖孩答应了他，耐心的给他说：“若来我组可得听我组的话哩。”经过胖孩两个月的耐心说，福元成了数一数二的模范组员，打靛池时，原来的组又要他回去并选为组长。
为了伙锄追肥多打粮，胖孩领导大家成立了技术委员会，选出经验丰富的程黑孩等五人负责，全村谷玉茭普遍锄过三遍，金皇后五遍，三分之二的谷、玉茭上过追肥。
在胖孩他们生产技术委员会领导下，全村真正做到“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使全村人人有事做，人人都沾光。今秋算下来，崔彰全村二千一百九十五亩地（地主土地不在内）共产粮食三千八百零四石一，其中一六二亩麻，每亩收成折粮四石，共合六四八石，四五亩蓝，每亩合粮十四石，共合六三○石，五八亩烟，每亩收成合粮四石，共二三二石。副业收入折合谷一百九十石零九，总共三九九五石。全村四○八人（地主人口收入均不在内），按当地情况每人全年开支以六石五斗粗粮计（吃、穿、用、生产投资均在内），共消费二六五二石，下余一三四三石，耕二余一还余三十四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