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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诵之间显性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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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2000-05-13
第8版(周末副刊)
专栏:品书札记

  吟诵之间显性情
  张宝林
  我认识方广奎是在十多年前。那时,他是一名基层税务所的所长。工作之余,喜欢写些小文章在报刊上发表。我们有一位共同的画家朋友,有时聚聚聊天。后来,我发现他写一些书画鉴赏的文章,竟也中规中矩。我心想,老方聪明。我知道他没念多少书,他悟性好。
  一晃十年没见。一天,他来电话,说出了本书,要送我一本。我正想叙叙旧,就约好了一天晚上去税务所看他。
  那是个傍晚,所里的人都下班了,他在办公室值班。他领我进了一座很旧的小楼,是六七十年代建的那种,墙上刷着绿漆,木板门,没有任何装修。办公室的沙发是简易的,铺着很老式的沙发巾。他还像十年前那样,慢条斯理,冲淡平和。他说了不少这些年收税的故事,有的真可以成为畅销小说的精彩篇章。
  促使我写这篇小文的并不是那些故事,而是他送给我的那本书———《清拙吟》。说实话,拿到这本书,我很吃了一惊。这是一本由时事出版社出版的旧体诗词集,三百九十页,厚厚的一本,里面收录了七百多首绝句、律诗、古风、长短句,甚至还有不少散曲。
  我也喜欢旧诗词,偶尔也写几首。但我知道这玩意儿很难。老方居然写了这么多,这我没有想到。回家认真看看,愈发感到难能可贵。
  这七百多首诗词是在七八年里写的,平均三四天写一首,这对一个专业诗人也许不算什么,但对一个整天陷在税表堆里的人来说,速度确实惊人。比如,1996年8月,他去西安,一口气写了二十二首七绝,总题为《西安寻古发幽杂记》。我猜想,也许他在西安只呆了七八天,那末,他一天就得写两三首。在这个年头,谁还会这么玩儿命写诗呢?诗能当饭吃?当钱花?
  对一个业余诗人,当然不能苛求,但老方的诗,确有不少清新可诵。比如,《杭州诗抄》之三《岳飞墓前留影》:千古威扬报国魂,满江红曲唱传今。西湖独占江南秀,总与心昭墓不分。又如《北京孔庙拾零》之一《观触奸柏》:古柏枝繁茂,根深护大成。福荫昭孔庙,亮节孕雄风。贵在通灵性,敢于触奸缨。寿龄今六百,吾更盼长生。
  更为可贵的是,不少诗有感而发,针砭时弊,表现了作者对腐败现象和不正之风的鄙夷和愤懑。比如,有一首小令写王宝森:“爬上高官弗厌求,更耍权谋。广收财色任风流,极乐逍游……”但最后作者坚信———“苍生恨助纣,胸填盛世忧,盼网净败类成囚。”
  老方是个热爱生活,感情丰富的人。他的诗有记游,有感事,也有读书读画的感悟,寄友怀人的篇什,甚至连买柿子也入了诗:一车黄柿诱人涎,白马停蹄耀路边。未等秋阳偏过午,金山已坠百家篮。读老方的诗,有时让人想起范成大。
  写旧体诗词所受的束缚是较多的。闻一多生前曾将创作旧体诗词喻为戴着脚镣跳舞。不过我认为,尽管写好旧体诗词颇难,但是一旦从中获得成功的乐趣,其被羁绊的脚镣声响,反而会成为增强舞蹈魅力的伴奏音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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