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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七大怪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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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2000-06-24
第5版(大地周刊)
专栏:直言录

  歌词七大怪
  孙焕英
  今日之歌词,不少怪诞不经,其怪有七。
  第一怪:游戏任意,规则不再。歌词作为语言艺术,必须讲语法、文法和章法。名词动词,搭配合理;主语谓语,连接有序;比喻要贴切,夸张有效果。像“朝花夕拾杯中酒”、“真真情情爱不够”、“最伤最痛的结果”一类歌词,有谁能够说得清楚他们遵从的是什么游戏规则?
  第二怪:思维混乱,胡言一派。比如,在今年春节中央电视台的晚会大餐中,有两道歌曲大菜,一曰《今宵久久》,一曰《龙禧千年》。不必再看内容了,只见歌名,就让人们如坠雾中。
  第三怪:古今杂交,文白两败。一些歌词玩家,本来对文言、对古典诗词是半瓶子醋,偏要晃荡着向外倒,就像鲁迅笔下的孔乙己卖弄茴香豆的“茴”字有几种写法来显示自己学识丰富一样可笑,什么“殇情暗徘徊”、什么“唯苦良心在”、什么“天降仇敌忾”,不文不白。
  第四怪:二律背反,又里又外。如电视剧《胡雪岩》,胡本来是一个妻妾成群的商海巨贾,而歌词中的形象却是一个淡泊、宁静的隐士,被描绘成“夙愿扁舟寒江钓,风掠须发白”似的飘逸。
  第五怪:大话廉价,侃讪贱卖。中年人还都记得,一九五八年有一个“新民歌运动”,以及那些“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之类的所谓“民歌”。今日词坛,似有魂兮归来之势。
  第六怪:逃避现实,自恋自爱。躲开改革开放的大潮,钻进死寂的港湾,伤春悲秋,无病呻吟。此类歌词,可谓“小女人鼻涕散文”的姊妹艺术。
  第七怪:还需要指出的是,“文革”虽过,遗风尚在。“文革”中歌词异化,一是非形象化,概念化,歌词成了教义;二是非格律化即散文化,如所谓“语录歌”。今日词界,仍有这些遗痕。比如今天的爱情歌曲,很多歌词根本无形象可言,这实际是一种“新概念化”。今天,爱情歌曲多了,而像《教我如何不想她》、《要打鬼子顾不了她》这样具有鲜明形象的歌词却少了。
  在中国文学史上,诸多文学体裁,都曾有过兴衰,惟独歌词,一直兴旺发达。可以说,我们语言的开始和文学的发端,便是歌词。歌词,是中国文化的骄傲;中国歌词如此辉煌的成就,也是其他任何国家所罕见的。难道这条长河,到了我们这一代,要遭到污染变臭,甚至干涸断流的厄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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