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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雇农民没翻透身 黎城孔家@、麦仓两村土改调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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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7-11-06
第2版()
专栏:

贫雇农民没翻透身
黎城孔家@、麦仓两村土改调查
孔家峻是黎城五区一个工作后进的穷山庄,一百三十五户共有四百六十五人,每人平均地二亩八分七厘二,产量四石三斗二升七合,仅有孔郭两大家经营地主(现分为六户),战前已开始破落。土改前经营地主每人平均地四亩二分六,封建富农平均地四亩六分零七。清算斗争的集中对象孔令垣仅减少土地九亩八,其弟孔令坦减少十三亩。运动中共斗出土地二百零一亩八分八,十九石粗粮一石麦子,价值五十二万七千五百元的农具衣服,一百零二元银洋,五百一十元冀钞,十七头牲口,一百二十九间房子。所以群众反映:“村地主数孔令垣家大哩,抗战以后穷了。这地方人稠地窄,翻不了身,要想翻透身只有移移民。”这里说明土地不够集中是该村主要特点之一。其次是贫雇农占绝大多数,一百卅五户就有七十七户贫雇,占全村户数百分之五十四。历年减租清债运动中,因地主和农民的租典债务关系不多,所以地主在反贪污中变卖的土地大部分都落在中农手里,大多数贫雇仍过着房不够住、糠菜粮不够吃的生活。再次是外籍人多,七十九户林涉老家的客民,在战前到孔家峻,以开种山坡地为生(租种),虽受孔郭两大家地主的统治剥削(如对外来户入社要花三十元银洋,有的唱一天戏,否则地主就会利用其狗腿,割了庄稼没人管或不让吃水等)。但部分客民们都没觉悟到这是受地主阶级的统治,而认为是本地人排斥外来户。同时客民中成份比较复杂,如何冰全是过去打道劫路打死人移来的,赵有福是更乐有名地主探花家的本家,是破落地主,卢崇礼是林县的破落富农。
孔家峻去冬虽进行土改,今春又经复查,但地主并未斗垮。从地主生活和占有土地房屋比较即可知道。全村共有十六户被清算,除两户集中对象孔令垣、孔令坦外,现在的大部生活还相当于土改前(富农)的生活。从土地上看,经营地主每人平均二亩一分七厘八,产量三石九斗四,每亩一石八斗一产量。封建富农平均二亩八分七零二,产量五石零二斗八,每亩平均一石七斗五产量。而中农二十户,每人平均三亩零九厘一,产量却是四石五斗零五,每亩均产量一石四斗七升四。至于贫雇农每人均二亩七分五,产量四石二斗七,每亩均一石五斗五。再从房上来说,经营地主孔令垣有五间最好的楼房,斗出来又分给他儿媳妇(两口人),说人家是军属。封建富农孔祥镜老两口住着二十余间好房,大部是楼,全村三条骡子仍在封建富农手里喂着。翻身农民李良说:“人家(地主)生活比咱强一百头,咱住的破窑草房,人家住的高楼瓦房,咱吃的南瓜豆荚山药蛋,人家常吃饼配好面。”又如翻身农民赵根定说:“咱翻了身啦种的是地又远又歹又误工,人家(地主)是斗争户,种的村边地,地好省工,又打粮食多,反正给人家地主打摺好啦。”从这两个农民反映中,即可看出地主的生活情况和斗透了没有。
从这个村的调查中有几个问题值得研究:一、外籍人多,成份又比较复杂的村庄,在划阶级时,更应慎重划分,并应按外籍人原家庭情况划分。以往孔家峻划分阶级时,有人说:“谁吃开了还有这地方种山地,都是贫雇农。”所以把外来的破落地主赵有福等也划为圪道户,分配了好房好地。二、七十九户客民中据初步调查,有二十一户是两边都有土地,更有的把父母妻子留在老家,光他一人出来,弟兄们未分居(家里财产也有他的份),上来两边种地。有的是把老家的地租给别人,又来上边当圪道户分果实,这种人有的是灾荒年上来度荒,有的是怕支差而两边走的。三、距孔家峻村有五里多路的山上,过去有客民十余户,土改中移到村里几户,留下三户,为了帮助每一个农民都翻身,在村里按贫赤贫给他们分了土地房屋,但他们都不肯到村,因山上有土地种(有少数坡地已成梯田不出负担能收粮食),光景虽穷,但也可以糠菜饱食,有的户还积蓄有二十余石粮食(也按赤贫分果实)。更有一种跑五里远到村种地,但又感到不方便。
(联合办公室王连竖、王履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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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城麦仓全村每人平均应得五石七斗产量之土地,而全村三十二户贫雇(战前成份)中,土改前有五户已达到此全村平均数,土改中有十四户勉强达到这个标准,目前还有十三户(即百分之四十)未能达到这个五石七斗的全村平均数,最少的竟只每人平均两石六斗。但是全村中农每人平均五石九斗一升八合,封建富农(包括化形在内)每人平均五石六斗六升,经营地主(包括化形在内)每人平均五石四斗。贫雇不但占有土地远比不上中农以上阶层,牲口、农具、房屋等亦相差甚远,至今还有十九户贫雇(即百分之六十)没有牲口,但地主富农还占有十六头牲口(即百分之三十五)。李庆祥十八年前因水灾由河北南乐县逃来本村的赤贫,十八年来靠打忙工担挑卖西瓜、果儿、烟、花生与帮人们针工纺线(其老婆)等过日月,土改中分得七亩平常地,二亩八分歹地(地四周长着柿子、核桃树,别人分树他分地),全家三口人只平均四石二斗一升产量,分到六分之一驴,种起地来解决不了问题。原来没有半件农具,分了一张锄、一具镢,破的根本不能用,分到两孔窑,但连个窗户也没有。而隔墙高楼大窑,都分给了一家出过道台的破产地主。一家三口人盖的破被子没有褥,根本看不到毡。冬天来临,作棉衣还没有棉花,今秋收粮可收四市石细粮。该村在分果实的方法上,不是“先填后补”,而是全村(除去被斗者)一齐分。土地房屋牲口是与浮财统一作价统一“评”分(各户应分果实分),作价是好东西贱,歹东西贵、银器首饰实行高价拍卖,结果贫雇分得一点土地,即将占完自己应得果实分,别的则该不着多少。由于全村“评议会”决定,一切贫雇根本看不到果实,只好从大门外(不让进门)领取决定好了的一点歹与贵的果实。而中农以上特别是化形地主富农,却大发其财,比如赤贫李庆祥评了三十五分果实分,而破产恶霸经营地主(破为中农)靳震星却评了三十六分果实分。全村一块最好果实地分给了封建富农王闺女。最好的楼房分给破产大经营地主靳书辰。群众反映着:“过去住楼院现在仍住楼院,农民住破窑,移民住半圪洞窑。”化形经营地主靳兴用三千元分了一个蚊帐,而赤贫李庆祥四千元分了一个烂碎布包。现存百万元果实钱未分,拿四万去买留声机作娱乐用。由于这样不合理,从未敢公布帐目,曾有个别人对分果实提过意见,比如靳学文没有老婆不愿分破被褥套,评议会马上用“你化几个钱来,还嫌歹哩”来拒绝要求。
土改以来,贫雇依然零散着没有力量,农会共九十五个会员中,经营地主占十个,封建富农占十九个,中农占三十六个,贫农占二十四个,赤贫占两个,雇农占四个,目前全村贫雇没有一个担任主要干部的。因而贫雇还是有话不敢说,反映着:“去年翻身真是吃不下咽不下,有话无处说,单怕村干部响雷”。他们体验到“自己不当家不掌权,翻不了身。”但仍缺乏信心,想“找个人,给咱干”。(联合办公室杨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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