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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之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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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2001-09-08
第8版(大地·作品)
专栏:

西部之旅
张雪樵黄春艳
  这就是巍巍昆仑吗?一进青藏公路,重峦叠嶂的山脉就横亘在眼前。车队在浑沌的云气里盘旋而上,山峦枯黄的身躯上有黑色筋络凸现,令人想见天神壮健的肌肤。而转过一道山口,万道银光如利箭疾射而来,天地间一派银妆素裹,刹那,我们竟惊诧得目瞪口呆。站在昆仑山口,饕餮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心脏伴随着在风中飘扬的经幡一起剧烈颤动。一位路过的藏族司机,把一大叠花花绿绿祈福图案的纸片,高高抛撒在我们的头顶。
  去风火山的路,犹如通向蓝天的阶梯。连绵的雪山之上,雾气蒸腾,将车与路、山与天混在一起,风动云移中,光与影变幻出无数奇景。悠然欣赏之间,一位有经验的同伴指着山顶那片暗影,招呼说:“得赶紧过去,只怕要变天。”
  话音刚落,雨,说来就来了。先是淅淅沥沥,继而刷拉刷拉,接下来铺天盖地,分不清哪是山,哪是雪,哪是路。突然,小石子般的冰雹在公路上急速跳跃,砸得雪花四溅。
  “刷”一道闪电从眼前划过,无法描述这道闪电离我们有多近,只记得当时以为自己走进了雷电的中心。冰雹似乎被雷电震飞,转而代之的是漫空的雪花,不是纷纷扬扬,飘飘洒洒,而是咆哮着横扫过来,劈头盖脸,掀天揭地。
  就有这怪。雪,说停就又停了,好像一切都从来没发生过那样。阳光依然那么明媚,蓝天白云,依然那么安详,雪山凝碧,草地闪翠,弯弯曲曲的道路,在雪域高原之上蜿蜒。
  我们“铁骑西征队”一行,于6月9日,告别重庆父老乡亲,满载巴渝儿女期盼奥运的热情,踏上西部之旅。那天,突如其来的暴雨以独有的方式为勇士壮行。摩托车千里万里奔波,穿剑门,越明月峡,入银川。在银川市,正赶上国际摩托车旅游节。来自全国各地的车手在街上飞驰。
  我们继续前行,上路不久,诗人眼中“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象,就真真实实地呈现在视野。车手们像一匹匹脱缰的野马,在一望无垠的荒漠上驰骋。进入西宁,正值傍晚,藏族、回族同胞为我们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会。
  车队行至安西前方路段,突遇沙尘暴,刹那间狂风呼啸、飞沙走石,队伍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车手们顶着风暴,艰难地向前移动,好不容易走出沙尘暴的“势力范围”,车手们以为大难已过,谁知又猝遇七八级的大风暴。摩托车在风暴中跌跌撞撞地爬行,一不小心,车手的头盔就会被大风掀去。
  车队越过轮台地区,直抵塔里木沙漠公路的起点——轮南,奔赴被称为“死亡之海”的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自从彭加木当初消失在罗布泊之后,广袤无垠的大沙漠更加令人生畏。塔克拉玛干沙漠远离海洋,且降雨量小而蒸发量大,有“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之说。夜幕中,几只野生动物从我们身边一蹿而过,眼睛射出莹莹的绿光,平添了几分恐怖与神秘。
  我们终于看到了神往已久的大沙漠。上午10点,地表温度已经接近五十摄氏度,早上还穿着两件衣服的骑手已经是一身短打扮。越接近沙漠中心——塔中,温度越高,临近中午,地表温度已经在六十摄氏度以上。四下望去,黄色的沙漠在烈日下变成了白色。热浪使我们呼吸困难,嘴唇早就被热风吹裂了口,皮肤被烈日晒得刺痛,实在热得受不了就把水倒在头上,继续赶路。
  7月9日清晨,我们从那曲出发。一路上的喇嘛庙和牦牛不断在提示:拉萨就要到了。然而,要想见到雄伟的布达拉宫,还必须在泥泞的路上跋涉四百公里。终于,晚上9点,车队缓缓驶入宽阔的布达拉宫广场。洁白的哈达,醉人的青稞酒……藏族同胞向我们传递着诚挚与热情。晚风中,飘扬的五星红旗和西征队旗,在布达拉宫雄浑的背景映衬下显得格外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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