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在这里延伸——“民意无盗”工程纪实 [复制链接]

第8版(大地·作品)
专栏：

极限，在这里延伸
——“民意无盗”工程纪实
江轩江河水
　　编者按：武汉市公安局江汉分局民意街派出所，急老百姓所急，以挑战极限的精神，坚持把治安工作的难点、群众关注的热点作为工作的重点，首创“民意无盗”工程，有力地维护了一方平安，被公安部授予2000年度“人民满意公安基层单位”光荣称号。2001年5月1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书记处书记、国务委员、中央政法委书记罗干亲临该所视察，称赞“民意派出所体现民意”。为此，我们特组织撰写了这篇纪实文学。
　　仁厚里37号的呼声
1999年2月15日之夜，正是农历除夕，寒风刺骨，民意派出所的大门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咚咚”敲门声，正在值夜班的民警赶紧开门，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踉踉跄跄地扑进来，呼天抢地：“几个钟头前，强盗把我们家里的现金和一点值钱的东西都偷走了，这个年怎么过呀？你们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哇……”
　　第二天，大年初一，彭宜举就把几个党支部委员找到一起，满面愁容地说：“同志们，近一个月来，连续发生了17起入室盗窃案件；昨天晚上，仁厚里37号又被盗了，居民们现在连一个大年三十都过不太平，我这个所长兼党支部书记，今天简直不敢走出去见人。你们说，怎么办？”
　　支委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才小声地嘀咕起来。有的说：“前几天，多闻社区的王太婆跟我说，你们派出所别的事可以少管一点，把精力集中起来多抓一些强盗，行不行？”有的说：“前天好几个‘麻木’（踩三轮车的人）大叫：连小偷都管不住，还算什么派出所？不要搞那么多花架子，你们能把我们民意街管成一个‘无盗’区，我们老百姓就喜得前脑壳碰后脑壳，要给你们上‘万民伞’呀！”
　　“无盗？”彭宜举眉头一皱：“他们这话是不是当真啊？如果是真的，我们就拼全力防盗。不过，这就不光是我们派出所的事，居民要配合，居委会要配合，街道要配合，我们牵头，大家都来行动，他们干不干呢？”
　　颜家明建议：“那就做一个民意调查嘛。”
　　一个星期后，调查结果出来了，90％的居民赞同全力开展防盗，希望来个民意无盗，不要放空炮。然而，也有人怀疑，说武汉市最繁华、最古老的地方就是中山大道六渡桥一带，所以才有“治安好不好，先看六渡桥”的说法；而民意派出所则正是管辖六渡桥一带，其所辖之地，虽然只有0.42平方公里，却有1.1万户，3万多人，日平均流动人口达10万多人次；这一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弹丸之地，临街路道无处不是商业门面，而背街之处，则是百年老屋杂乱拥挤。民意派出所仅有警员48人，常住人口和警察的比率约700∶1，而发达国家的该比率一般是414∶1（英国），460∶1（美国），480∶1（日本），发达国家尚且从不敢称争取“无盗”，民意街如何可能“无盗”？
　　然而，一个“无盗”的设想还是在民意街酝酿起来，一个“无盗”的草案在民意街悄悄试行。
　　1999年3月23日上午，春风荡漾。三个公安干部来到民意派出所。他们一位是省公安厅厅长，另两位是武汉市公安局和江汉区公安分局的有关负责人。厅长首先发问，这一段时间辖区治安状况怎么样？彭宜举回答：“现在盗窃案件比较多，占整个发案数的70％，群众的意见比较大，希望我们想方设法把盗窃控制住。”说罢将有关台账记录递给三位领导。
　　厅长面色凝重，问彭宜举：“百姓有这个呼吁，你们民意派出所有什么办法？”
　　三双犀利的目光盯住彭宜举。彭宜举说：“我们想全力以赴加强防盗，以防为主，使辖区住户、企业和商业门点‘三部位’的盗窃案逐步减少，控制在一个微量范围之内，最终接近零。不知道行不行？”
　　三位领导交换了一下眼色，沉吟许久，随后厅长微笑着说：“既然百姓有呼声，你们有想法，那就不妨试一试，争取‘民意无盗’成功。”
　　彭宜举暗暗一惊，没想到三位领导这样支持，顿时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他儿时在家放牛就爱争第一，夺取过当地的“养牛状元”，向来喜欢“越是艰险越向前”。但是，他又担心，自1979年从省公安学校毕业，分配到武汉市花楼派出所，20年来，当了4年“管段”民警，4年文书，8年教导员，他深知派出所工作的艰难辛苦，虽然中央1995年提出派出所工作要向“以防为主，打防结合”战略重心上转移，但实际上，现在各地派出所限于实际警力的状况，经常是被迫“以打为主”，目前各派出所的警力和装备，能够迅速破案，就已经是极限工作了，而若要以“民意无盗”作为整个派出所的工作重心，这种防范治本的巨大困难，无异于自我加压，即使把全所民警累垮，也恐怕完不成任务。原计划暗暗地试行“民意无盗”，如果困难太大，可以悄悄撤退；现在给三位领导正式汇报了，可就“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背水一战了。
　　三位领导殷切地望着彭宜举。透过这满怀期望的目光，彭宜举似乎又看到了民意街居民3万多双焦虑的眼睛，他心一热，下定决心：“也许成功难于上刀山，但不败的是精神。人争一口气，我们一定努力实现‘民意无盗’！”
　　自此，民意派出所正式开始向一个工作目标的极限挑战。
　　“民意无盗”一条街
　　一个人的身体能量是有极限的。一个民警的工作能量也是有极限的。
　　有人认为，民意街派出所民警的工作能量，在1999年1月已经达到了极限。自从彭宜举1995年1月5日到民意所任所长，民意所民警的工作量就一年年加大，每加大一次，就新添了一些荣誉：1997年3月，荣获“武汉青年志愿服务杰出集体”；1997年11月，荣立“集体三等功”；1999年1月，荣获武汉市公安局和湖北省公安厅授予的“人民满意派出所”光荣称号。一些民警认为，民意所荣获了这些先进称号，就好像打了几场大硬仗，部队该休整休整了。可是突然间又下达了新的艰巨任务，这叫人怎么受得了？
　　彭宜举在全所动员会上的讲话质朴感人：“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为了‘民意无盗’这个理想，咱们要同甘共苦，同舟共济。‘同船过渡，五百年所修’，我们既然同在一条船上，就要把民意所这只船拼命往前划，划到前头是轰轰烈烈，就是遇险把船划翻了，也有一个轰轰烈烈的拼搏过程值得回忆，比‘不起不跌，一块死铁’要好得多。如果我们没有这种不怕划翻船的勇气，就划不到最前头。看龙舟比赛我们都知道，每条船都好像要划翻了，你感觉翻的危险最大的船，结果就是冲在前头争冠军的船；你感觉好像划得最精疲力竭的船，结果就是他们坚持拿了冠军。我们所南边就是长江边集家嘴，老武汉人形容玩命工作，有句俗话叫‘集家嘴的划子（小船）擂着荡’，我们现在抓‘民意无盗’，就是要‘集家嘴的划子’擂着荡。”
　　“擂着荡”就是突破旧极限，创造新高度。
　　在民意街14个责任区中，为民责任区紧靠六渡桥街口，防范难度特别大，其商业门点大部分是外地老板经营，很多本地“烂仔”以为外乡人好欺负，经常借机盗窃敲诈，老板们叫苦不绝。听说民意派出所提出了“民意无盗”，几个老板找到责任区民警李松，对他说：“李户籍，你一向对我们不错，现在我们也不能害你，实话实说，要想在我们这一片70多家商店实现‘无盗’，神仙也难做到，何况你这么一个小‘块头’，当民警也只有五六年时间，虽然心好，恐怕心有余力不足。我们劝你赶快活动活动，调到一个好搞的责任区，或者换一个警种。”李松憨厚地一笑，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晚上，他找到彭所长，拿出一份《关于组建为民安保服务队的草案》。彭宜举一看，马上叫好：“这个思路，新。由居民自愿出资，自己管理，组建一支维护本辖区自身安全的安保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好。”然而，当李松找到几位老板征求意见时，一个个都摇头。大丰标准件门市部胡经理不客气地问：“是不是又想变个法子来收我们的钱？”李松严肃地说：“钱由你们自己选代表出来收，钱也由你们自己的代表来管理监督，安保队员也由你们自己去考核招聘，我只是在巡逻防盗的方法上进行指导，并督促有关工作。”老胡一听，脸上顿时阴转晴，高兴地一拍大腿：“既然是这样，李户籍你就放心好了，我帮你去组织发动。”李松正想商量具体方案步骤，忽然呼机响了，接通电话，不禁发起愁来：爱人预产期提前，让他马上赶到军工医院。围着一棵梧桐树团团转了几圈，李松牙一咬，回电：“我现在有更特殊的情况，请先找家里人应急。”放下电话，李松就和老胡去召开安保队筹备会了。第二天，李松的儿子出世了。15个小时后，李松开完了安保队筹备会，才享受了亲吻儿子的巨大幸福。他多么想天天陪着儿子啊，然而，家住在离派出所50多里的东西湖吴家山，在长达一年半的时间里，他只能每星期回去看一次儿子，没有谁不让他回家，是他自己舍不得花费那每次两小时的路程。他决心，不把安保队扶上正轨，不在辖区率先实现“无盗”，就少享受一点天伦之乐。一份奉献，一份收获，2000年1月，李松荣获“湖北省防范入室盗窃工作优秀民警”光荣称号并荣记二等功，他才回家好好呆了一整天，抱着儿子开心地笑了个够。
　　两年多来，民意所48名民警努力扩大了自己的工作能量极限，受到群众的普遍赞扬，有的居民亲切地叫陈瑛“春风”，叫沈新民“贴心”，叫汤鸿彬“拼命三郎”，叫朱菲“爱民警官”，叫王传强“雷锋”，叫吴波“巡逻神眼”，叫陆斌“攻坚探长”，叫李军平“微笑天使”，叫何文斌“演讲明星”……新的称呼，意味着新的高度。
　　升级“民意板块”
　　50年来，城市公安派出所虽然经历了许多改革，但其基本工作思路可以说是五十年一贯制。按照传统，一个派出所要分别抓好国内安全保卫、人口管理、出入境管理、防火、防范、治保组织建立与管理、打击刑事犯罪等工作。
　　然而，自从1999年3月23日以后，民意派出所开始探索一条新思路。
　　副所长颜家明、陈辉、李松切身体会到数字化管理的优势。过去民意派出所虽然出过一个以“学雷锋”闻名的全国公安战线二级英模胡永华，但在治安工作机制上，变化不大。如今开始了数字化管理，成效明显。1999年4月，所里提出了目标管理新方案，每个民警的工作目标都更加明确量化了，每月要走家串户200户，差一户扣1分，月发一起盗窃案，要扣20分至30分，每月请辖区居民代表参与考核……这一数字化管理方法改革，好似由原来的合奏变成了独奏，谁干得好，谁干得差，一目了然。
　　李荣华和付春轩，两个“老街道”，一是民意街工委书记，一是民意街办事处主任，面对我们的提问，他们感叹道：本以为街道工作怎么搞也就是那老几条，不想来了个“民意无盗”，让人柳暗花明。不说别的，过去我们一提治安不好，总是抱怨派出所警力太少，可是开展“民意无盗”工程后，不是我们去找派出所请求防范，而是派出所来找我们，一起商量，重建社区居委会安保服务队，加强社区居委会建设。过去居委会干部都是老太婆义务工作，现在则变成了辖区居民选举，产生专职社区居委会干部。我们民意街现在组建了9支安保服务队，聘请安保队员60人，义务关照员1981人，这些力量加起来，民意街的实际防盗力量就超过了发达国家的水平。还有新装的电子监控、红外线防盗装置等高科技设备，更加增强了防范能力。过去民意街大街小巷起码有上百个自由进出口，无法严密管理。现在我们因地制宜，因陋就简在一些自由进出口安装铁门，建成封闭或半封闭的小区，然后由专人负责，使有效防范覆盖面达到了90％，居民对民意所民警和工作的满意率均在98％以上。说句新鲜词，这真是警力的“无增长改善”。新思路可以打破老方法的极限，只要我们不断更新机制，我们的工作成效就能不断创造新高度。
　　许多年后，人们若谈起1999年3月23日，也许会发现这是一个让许多人产生新追求的日子。从那一天起，刘裕堂几乎每星期要来一次民意街。有时他到民意派出所和民警聊天，有时直接到居民家中听情况。身为江汉区公安分局局长兼党委书记，他始终旗帜鲜明地支持“民意无盗”这一“亲民工程”。
　　有一天，刘裕堂又到民意街调研，几位居民围住刘局长，七嘴八舌地提建议。丁佑珍是多闻社区的普通居民，62岁的她快人快语：“过去这里很多住户，因为经常丢东西，干脆搬到其他地方去住了，现在我们这里的治安环境好了，好些人又搬了回来。可惜我的一些亲戚不能住在民意街，要是全江汉区都有这样的治安环境，我的亲戚也可以像我一样睡个安稳觉了。”金都酒店副经理李永国说：“‘民意无盗’开展后，我们酒店的治安纠纷大大减少，生意日见兴隆。温州商会今年看见民意街的治安环境比其他地方好，把商会的办公室迁到了我们酒店，成为我们的长期客户。一些商界朋友都说，现在民意街好做生意。要是他们所在的街区也像民意街一样创建‘无盗街’就好了。”
　　面对居民的新建议，刘裕堂有一种新的紧迫感：应该在民意所的周边都推行“民意无盗”工程，使之形成一个“民意板块”。
　　在市局的统筹部署下，2001年，江汉区公安分局在全区范围内开展学习“民意无盗”精神，建设“民意板块”。大半年来，江汉区共有7个派出所（其中包括桥口区相邻的一个派出所），28个社区，55个责任区，开始试行“民意无盗”经验，在全区114个社区中，指导106个社区建立了安保服务队，形成了由警民巡逻队、社区安保服务队、社区居民义务关照、邻里守望组成的三级防控网络，使“三部位”盗窃案同比下降30.2％。
　　“民意板块”一建立，“民意无盗”工程更上一层楼，再次取得了突破性进展。2001年7月，民意街首次实现了“无盗月”，接着又在8月实现了“无盗双月”，创造了连续77天的无盗新纪录。
　　超越“三级跳”
　　彭宜举回忆说，1998年，民意街“三部位”盗窃案是292起；1999年春，提出“民意无盗”，当时的设想，只想争取在1998年的基数上下降30％左右，但实际上，1999年同比下降72％，2000年又下降19.5％，今年更是创下了双月无盗的纪录，这样大幅度地减少发案，是原来想也不敢想的。专家早有解释，对于“无”，应当看作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对于“无盗”的理解，应当看作是通过进一步强化各项安全防范工作措施，完善治安防范机制，使盗窃等刑事案件的发生控制在一个微量的范围内，并不断接近最小值的过程。它是一个不断接近最小值的趋势代数。公安部部长贾春旺2000年9月18日视察民意所时，高度评价并勉励民意所“创无盗，顺民意”。由于工作出色，民意所荣获2000年度公安部授予的“人民满意公安基层单位”荣誉。
　　2001年9月4日，武汉市公安局作出了《向民意街派出所学习的决定》，号召全市公安民警扎扎实实学习“民意无盗”精神，以防为主，打防结合。短短几个月内，全市就有几十个派出所走进了争创“民意无盗”的先进行列。武汉市治安形势更加稳定。
　　湖北省1884个派出所也纷纷自发学习“民意无盗”精神，在8233个责任区成功地开展了“治安承诺”，促进了全省社会治安秩序进一步稳定，走进全国社会治安先进行列。2001年5月1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政法委书记罗干，在视察民意派出所时称赞：“民意派出所体现民意。”
　　“民意无盗”从一条街发展到7个派出所的“民意板块”，促成江汉区公安分局成为“全国优秀公安局”，又普及到江汉区，发展到武汉市，推广到全省，来了一个“三级跳”。
　　“民意无盗”带来的还不仅仅是“无盗”，而是一连串的深刻变化。江汉区委、区政府及时抓住“民意无盗”工程促进民意街办事处各项基础工作的典型经验，推动全区各职能部门切实改进本职工作，突破原有工作职能极限，取得显著成效。江汉区的社区建设模式被国家民政部命名为“江汉模式”，向全国推广，科技、文化等项工作也被评为全国先进。
　　2001年11月3日，民意派出所作为武汉市公务员集体的唯一代表，荣获“湖北省模范公务员集体”光荣称号。一个公安战线先进典型，成了全省政府公务员集体的“亲民典型”！
　　从极限返回常规
　　好人难忘。
　　2001年11月16日，我们再次访问彭宜举。本以为又荣获了大奖的他会一脸英雄气，不料他的表情却很低调。他一面开警车一面用疲倦的嗓音低声说：“从实现‘双月无盗’那时起，我就有了一个新想法，要让民意所的民警，逐步从艰苦工作的极限返回到常规状态，从而建立一种具有长效机制的‘民意无盗’工作方法。比方说，7月份创建第一个‘无盗月’时，全所民警都在日夜加班，还有兄弟单位给予支援，但是到8月份创建第二个‘无盗月’时，民意所就谢绝了一切直接的外来援助，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实现了第二个‘无盗月’。从9月份起，民意所又在试行让民警少加班或不加班的常规工作方式。当然，这种从极限向常规的返回，我们是以渐进的方式进行，以民警优先，干部后行的顺序进行。”
　　汽车经过民意一路，已是夜晚11点多了，彭宜举指着桔黄灯光下的人行道说：“过去这个时候，我们全所的民警都还在街上奔忙，但现在除了值班民警，我们民意所的大部分民警都可以正常休息了。如果能用不加班的常规工作方式，实现以往通过加班加点才能取得的成绩，这才说明‘民意无盗’的创建机制真正走向了规范化，只有事半功倍的工作方式才是最合乎科学的人性的方式。我们在创建第一个‘无盗月’时，病倒了6个民警。吸取经验教训，在第二个‘无盗月’创建时，由于加速健全了高科技电子监控手段和群防联防机制，我就特别注意让民警保持最佳身体状态，结果既实现了第二个‘无盗月’，也没有一个民警病倒。只有让民意所的民警能和常人一样正常地工作、休息，才能证明创建‘民意无盗’既有利于百姓的生活，也有利于民警的工作。‘民意无盗’精神也只有在这样一种常规工作状态下才能健康持久，才能遍地开花。”
　　听完这话，我们不由得久久地打量彭宜举。这个“全国特级优秀人民警察”，身材不高，举止斯文，声音平常，但他的想法完全突破了一个传统先进人物的极限，他希望每一个先进人物、先进集体都能具有一个普通的常人心态，可亲，可近。
　　让我们接受民意街舞台社区老居民蔡书杰的提议，怀着深深的敬意，为“民意无盗”的奉献者唱一支改编的歌——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风霜雪雨搏激流，
历尽苦难痴心不改，
“民意无盗”不言愁……
（附图片）
　　安宁祥和的民意派出所辖区（张建军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