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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北京垃圾处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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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2001-04-03
第2版(国内要闻)
专栏:一周视线

  本期关注垃圾处理
  据1993年的遥感调查,散布在北京三环路以内,占地超过50平方米的垃圾堆就有4500个。针对垃圾围城的窘境,几年来北京狠抓垃圾处理和相关管理。最新遥感图像显示,目前北京市城区内已经没有垃圾堆。不久前,本报记者跟踪采访北京垃圾处理的全过程,请看——
  目击北京垃圾处理
本报记者 于燕文
北京,3月14日,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一个有风的日子。走出家门,汇入匆匆赶路的人流中,我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了解这座城市如何消纳人们每天制造出的垃圾。
  垃圾分类在北京部分小区、企事业单位及高校进行试点,宣武区就有一个这样的“试验田”——
每户有两个垃圾桶
家住城南宣武区建功南里1号楼的张大妈起得很早,今天她和其他七位退休的大爷、大妈担任小区的义务治安巡逻员。出门前她从厨房的两个垃圾桶里将垃圾取出,装剩菜的袋子有些漏汤儿,大妈对于要不要再加一个塑料袋有些犹豫,“塑料袋终究不是好东西,什么时候能不用它呢?”她一边自语一边走出了家门。
  7点钟,张大妈从楼里走了出来,将装剩菜的袋子放进了楼门口左侧写着“废弃物”的黑色垃圾桶,装着罐头瓶、醋瓶的袋子扔进了绿色垃圾桶,那上面写着“废塑料、废玻璃”。此时,这个有5栋塔楼500多户居民的小区显得很热闹,上班和上学的人们陆续出门,不时有人将手中不同种类的垃圾,放入写着废弃物、废塑料、废纸、废金属的黑、绿、黄、蓝四种颜色的桶中。
  张大妈说,这里的居民多是危旧平房改造的回迁户,小区在1999年4月开始搞垃圾分类时难度还是挺大的,区环卫局的同志下了不少功夫,在小区办了环保知识展览,还带着大伙参观了安定垃圾卫生填埋场。居委会、环卫局还有好几家单位一块出钱,给每家发了两个垃圾桶。现在,居民在家分垃圾都成习惯了。
  9点钟,一辆收集垃圾的卡车开进小区。司机李敬东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摞表格,上面记录着区内已搞垃圾分类的居民区和单位的地址。李师傅说,他们这一组今天要去35个点,无法回收的垃圾将被送往卫生填埋场,可回收的垃圾要去的地方是宣武区再生资源分选站。
  环保产业是一个大有可为的产业,也是一个需要奉献精神的产业,在相关优惠政策还没有细化的今天,有的人已经成为先行者——
两个“淘金”人
  11时,在宣武区再生资源分选站,一处位于丰台区三路居凤凰嘴的百十来平方米的小院里,我见到了两个在垃圾里“淘金”的人。
  一位叫陈龙才,四川巴中人,1989年来京,以拣废品为业。10年后,宣武区环卫局主动找他合作。于是,他拉来了不少老乡在宣武区的各个密闭式清洁站对还没有分类或分类不细的垃圾进行细分。如今,已被喊作陈老板的他,得意地指着满院子分类码放的各种废弃物介绍说,这些废纸会去北京造纸七厂,河北固安人来拉废塑料,邯郸人要玻璃,它们都会有个好去处。
  另一位老板叫金磊,北京人,1999年与环卫局合作。他有一项用泡沫塑料生产各种建筑用胶的专利。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仅仅经过几个简单的步骤,泡沫塑料的体积迅速变小、溶解,继而转化成种种可牢固粘贴的建筑用胶。
  据环卫局的同志介绍,就是在这个小院工作的人,去年处理了2000多吨可回收的垃圾。
  垃圾无害化处理意味着,垃圾在处理过程中各项指标均达到国家环保标准,对人及环境无害。垃圾的转运就是整个过程中的一个环节。在北京东部有一个——
繁忙的转运站
下午2时,我来到了小武基垃圾转运站。这里是那些在京城占大多数、还未被分类的垃圾的临时“居所”,像这样的转运站,北京共有四处。
  34岁的站长董黎是学汽车制造的本科毕业生,1996年至今他已在这个中德共同投资的转运站干了近5年。他带我参观了转运站的整个流程。首先是称重和成份分析。董黎说,这主要是为了掌握垃圾的增长速度和垃圾成份的变化,从而为有关部门提供决策依据。
  走上一条长长的引桥,进入一间满是各种仪表的小房间——中央控制室。透过屋内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倒进输送带的垃圾经过滚筒筛选,根据以毫米为单位的粒径的大小被分成不同的种类,有机物被送去堆肥,无机物只能填埋了。另外还有一台磁选机,将可回收的金属物吸出。从中央控制室出来,几辆漂亮的奔驰牌密闭运输车正在自动吊装垃圾集装箱。这一辆辆装得满满的车即将开出转运站走完垃圾处理整个过程的最后十几公里,目的地是京城的东南方通州区次渠镇的北神树卫生填埋场。
  世界通行的垃圾处理方式主要是:填埋、堆肥和焚烧,以填埋最普遍。人们不断探索如何在现有技术条件下将污染降到最低——
清洁的填埋场
在次渠镇,我几次向当地人问路,可人们似乎从来不知道在他们的生活区附近有一个埋垃圾的地方。一位路边卖香烟的中年妇女满脸疑惑:我就是北神树村的,我们这儿很干净的,不会有填埋场吧?
  下午4点钟,当我走在填埋场连废纸片都没有的宽敞的甬路上时,才理解周边居民为什么不知填埋场的存在。场门口的对面,有一座高高的“土山”,山的一侧长着厚厚的一层草,人们在上面剪出“北神树卫生填埋场”几个字。
  接待我的工程师何亮带我登上“土山”,这时占据视野的只有垃圾。何亮说,这个厂是中德合作的产物,目前垃圾山高9米,设计最终可高达54米。底层用膨润土垫了50厘米,相当于国家一级公路的标准,目的是为了防止有害物质渗漏污染水源和土质。每埋一层垃圾上面都须用黄土结结实实地盖上。在垃圾山的表面每隔一段距离还安置了排放沼气的铁管。
  站在垃圾山上,正在清华大学固体废料处理专业读研究生的何亮谈到他的理想,在不远的将来找到一种更为先进的方式处理垃圾,让人类的生存空间更广阔。
  走上回家的路,已是掌灯时分,气温好像又低了些,风依旧很大。从错落的楼宇里映出的暖暖的光亮使这座城市令人感到亲切。真希望通过今天我所见到的以及更多的未曾谋面的人的共同努力,后辈们可以安然地享受生活,可以在四季看到各种花草次第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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