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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铺路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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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2001-04-19
第12版(大地·副刊)
专栏:走进新世纪

  永远的铺路石
  丁晨 文杰
  铺路石凝聚着忠诚,铺在哪里就在哪里落地生根。铺路石象征着奉献,它不避艰辛以苦为伴,无论是大漠戈壁还是深山密林,只要有公路就会有铺路石。铺路石闪耀着坚贞,它默默无闻,无私奉献,它从不把自己当做珍珠,所以从没有被埋没的痛苦,它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和大地结为一体,成为一条坦荡的大路。铺路石具备的特征,正是我们千千万万公路人的性格特征,铺路石蕴含的精神,正是我们公路人精神世界的写照!
  新世纪,我们走进西部高原的道班。
洛川汉塞道班,有一个名叫杨连仲的普通养路工。1969年,知青杨连仲从北京到延安洛川插队,1970年当上了养路工,一干就是30年。后来老婆和两个孩子都返回城市,政策也允许他返京,可他就是离不开这条路,一个人呆在这黄土高原上献了青春献终身。
  现今人们,大都神往“下海”弄潮挣大钱。可还是在陕北,我们碰到了个下了海挣了钱但又回来养路的公路人。
  张孝忠原是定边段的养路工,1989年停薪留职,当年就挣了几万元。可他却又回到小道班。商海留不住他,当盐化厂厂长的舅舅聘他负责一个分厂,他还是不干。婆姨孩子都不理解,舅舅骂他不开窍,他说他就愿意当个干公路的“憨憨”。
  现今有许多人都希望从基层一线调进机关当干部。可在渭北耀县,我们却见到了一个心甘情愿在道班工作的公路人。
  张政仁是耀县淡村道班班长,也是个十年一贯制的老先进,县段调他去机关工作,他说自己不习惯,坐在机关浑身不舒坦,还是和道工一起干活,出一身透汗才好。
  从这一个个故事中,我们感受到公路人对路的一腔挚爱。在他们心中,路已经是自己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似乎每个公路人,都有一种永远无法化解的“公路情结”。张孝忠说:我舍不得路,这条路不知流了我多少汗,究竟出了多大力,我说不清,我舍不得丢下倾注我心血的公路,更舍不得道班里和我一起吃过苦的弟兄。而杨连仲则打算退休了也不回北京,就在这儿承包山沟荒地,种粮种苹果种核桃,永远守着这条路。张政仁对公路更是一往情深,一次因为眼底出血住了院,他在病床上只躺了一天就硬上了路,让闻讯赶去探视他的领导扑了空。他家在农村,可每年麦收都回不去,妻子不无埋怨地说:“道班才是他的家。”
  “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公路。条条彩虹连四方,美景化宏图。”这是道工心中的歌。正是有了这种爱岗敬业,以路为家的情怀,他们在这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不平凡的业绩。张政仁担任淡村道班班长十年,硬是把一个“三差”道班所养护的8.7公里路段建成省委、省政府命名的文明路段,他本人也被选为全国百名“优秀养路工”。张孝忠担任定边蒙海则道班班长,在毛乌素沙漠南缘风口地段,把一条超龄路养护成全优路。同时发展农副基地、办砖厂、经销化肥,建成了果园、菜园、花园的“三园道班”,评上了省公路局先进单位和省“十佳道班”。
  如果有人要问公路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我们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实诚”。我们在公路上见到的老劳模像李双宝、周华骏、王三姓等,几乎都是人勤口拙、踏实苦干的“老黄牛”。被称之为“一贯的能干不能说的好道班班长”——延长段呼家川道班班长张占义就是这样的一位,走到哪里就把先进带到哪里的人。1986年,他刚刚把官村道班建成先进,转身就被调到当时破烂不堪的寺沟河道班。这头“老黄牛”扑下身子拉起了重套,夏迎烈日,冬战严寒,用蚂蚁啃骨头精神,裁掉连环弯,填平胶泥砭,先把泥土路变成砂石路,又把砂石路养护得有如柏油路,让寺沟河道班迈入优良化文明道班行列。这时,他“打起背包又出发”,走进刚从地方道班交上来的呼家川道班,仅过两年,这个延长县路况、设施都排到末位的道班又一跃成为县上文明单位。
  如果说张占义是一个人带红了三个点,那么地处秦岭古蓝关道上的柿园子道班,却是三任班长,连续十余年高举起一面红旗不倒。
  第一任班长李稳牢,曾半个月穿坏过七双黄胶鞋。这是因为他上路从不坐顺车徒步而行,为的是查路,结果熟了路况却费了鞋子。在他手中,柿园子道班在1985年获得了“优良化道班”称号,并连续保持五年,在秦岭山中树立起第一座高峰。
  第二任班长李志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1993年获得省第一届“十佳道班”荣誉。冬季秦岭山高风急,气温下降到零下25摄氏度左右。段上领导来慰问,只见道班大门紧锁,一问才知道,人都在路上扫雪,撒防滑沙。1997年柿园子道班又被省交通厅授予“行业文明示范窗口”单位。
  第三任班长曹松柏,继续着他们的长征。曹班长的口头禅是:“喊破嗓子,不如干出样子。”1997年发生历史罕见水毁,路基沉陷,路面翻浆,坑槽连片,他带领全班奋战两个月不休假,保持住好路率100%。
  每一个时代,都会有相对艰苦的行业,都会有相对艰苦的岗位。而我们公路人,正是在新世纪的曙光中,肩负起挑战艰苦生活,战胜艰难险阻的历史重任。中华民族古老的“愚公精神”和老一辈留下的艰苦奋斗的光荣传统,仍然在陕西的万里公路线上继承发扬,再放异彩。
  在这儿养路究竟苦不苦?青年道工钱用富说:“说不苦是假的。”郭飞林说:“从这荒凉的大山里出来,我们好像是出土文物。”
  道班里的四个青年,平均年龄25岁,班长高振明是惟一成家的。农忙时,公路上也忙,他给农村的家里帮不上一点忙。这位养路工的后代,似乎从血脉中就遗传了一种爱路的基因。公路就像他们父子间的接力棒,当他接了父亲的班,同时就接过了这份责任,也接过了老一辈吃大苦耐大劳的好传统。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他想的是“我干的是一项重要的工作,路修好了是为了让群众快点致富。”为了工作,青工刘世华也把婚期一拖再拖,他说:“条件艰苦正好锻炼自己。”这个道班提倡的是: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忍耐,特别能创造。正是从这四个特别中,我们体会出年轻一代的公路人的精神和骨骼,他们从事业上,从精神上像这些平凡而又普通的铺路石,它虽然没有亮丽的光华,但它比玛瑙翡翠更要斑斓多彩,它比美玉宝石更要价值连城。它就是我们时代的“补天之石”,它闪耀的是我们时代的奉献之光,它就是我们千千万万公路人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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