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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塞下曲》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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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2001-05-24
第12版(大地·副刊)
专栏:各抒己见

  也说《塞下曲》
志远
学贵善疑,作为一种治学的态度,肯定是十分可贵的。《人民日报》3月22日大地副刊,官伟勋对华罗庚先生批评唐人卢纶《塞下曲》提出反驳,当然是学术讨论的一件好事。看了官文,我以为无论是华罗庚的批评,还是官伟勋的反驳,恐怕都有再疑一下的必要。
  《塞下曲》很简短: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华罗庚说:北方大雪时,群雁早南归。月黑天高处,怎得见雁飞?如果将卢诗理解为,在一个没有月亮,下着大雪,大雁高飞的夜晚,单于逃跑了,华先生批评卢诗落笔有误,似乎就没有问题。毛泽东在九月秋天的六盘山,不是就“望断南飞雁”了吗?大雪天的北方边界,哪里来的雁飞?
  官先生对华先生的批评提出了反驳,但却反驳得非常无力。华先生并没有说没有看到雁而判定无雁,而是说冬天北方根本不会有雁。官先生却说“听到雁叫也可以知道天上有雁在飞”,这大概有些无的放矢之嫌吧!同时,官先生回避了华先生所说的“北方冬天”这个前提,抛开《塞下曲》北方边境这个特定地域,泛谈他的广义北方的个别现象,而这也同样难以改变“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的大气候。
  官先生在文章的末尾说:“这样的好诗,是不好轻易否定的。”好像华罗庚拿起数学演算之笔,一下子抹掉了一篇文学名著。问题哪有这么严重。即使华罗庚说的有道理,也不一定就是要否定《塞下曲》。诗歌可做多方面、多层次的理解。各人自有不同的领悟,只要能够自圆其说,各种评说都有存在的理由。华先生将“大雪”和“雁飞高”连在一起理解《塞下曲》,而判定卢诗有误,当然也是一家之言。你硬说没有道理,他也不一定服气。
  其实,我们也用不着反驳华先生,只要将《塞下曲》做另外的理解,它同样也就没有毛病了。我们完全可以走与华先生不同的路子去理解《塞下曲》的第一句。试想:如果不把“月黑雁飞高”理解为单于逃跑的那个夜晚的实况描写,而当做“单于夜遁逃”的比喻,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当做比喻,我们就可以这样来理解“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就像无月的黑夜雁飞得很高很高一样,单于逃跑了。这样,“月黑雁飞高”就和“大雪满弓刀”脱开了时间和空间的关系。“月黑雁飞高”作为一种艺术写照,当然就同大雪的冬天没有时间、季节的矛盾了。“月黑”,那是在说无光无亮。“雁飞高”,那是在说无声无息。你想想,天上一片漆黑,雁又飞得老高,你能看见吗?雁飞得老高,即使有叫声,你也很难听到,这不就是无声无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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