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村镇饮食业小商贩组织起来——洛阳李村镇组织合作饭店前后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把村镇饮食业小商贩组织起来
——洛阳李村镇组织合作饭店前后
张耀华
河南省洛阳八区李村镇，是全县较大的集镇之一。这个镇隔日一集，四乡农民大都来这里做交易。全镇有十二户饭馆，十二户熟食摊贩，这些饮食业小商贩，经常供应过往行人和赶集的农民的饭食。
实行粮食计划供应后，去年政府对饮食业采取了定量供应营业粮食的办法，对这个镇的饮食业大体每月供应三万斤小麦，根据该镇的实际营业需要，这个数量是绰绰有余的。但限量供应之后，饮食业的经营情况却发生了不正常的紧张现象。各饭馆只卖面条，不经营副食，一天只经营半天，每到月末，大部饮食业都关门不再经营。很多过往行人和赶集的农民吃饭需要排队，还经常买不到饭吃，引起群众极大不满。由于熟食供不应求，李村镇上的一批投机商贩，就趁机活动，从洛阳市套购馒头到李村镇去卖，每次套购三、五十个，三分的卖五分，五分的卖七分。最严重时，全镇竟有二十多户专门贩卖熟食，把城乡的熟食市场弄得十分混乱。从事饮食业的小商人，却把这种紧张的原因，大喊大叫地推在政府身上，说供应的粮食太少。不少区乡工作人员也为这种假象所迷惑，随声附和要求政府增加供应指标，他们不认识造成这种情况的真实原因，并不是政府供应的粮食不足，而是饮食业抵抗和破坏粮食计划供应的结果。
李村镇的饮食业户抵抗和破坏粮食统销政策的第一个方法，就是把国家供应给他们的营业粮，不是全部用来营业，供应群众需要，而是大量偷漏浪费。饮食业小商人宋同顺和他的伙计宋永平，每月由国家供应给他们营业粮三千五百斤小麦，他们除了自己吃之外，一次就拿回家去面粉九十斤。另一户开饭馆的苗长路，政府每月供应他一千五百斤营业粮食，他推说国家供应的粮食不够营业，经常是只做半天的生意，每月提前十至五天停止营业。有一天人们却发现他在场里翻晒被虫子蛀成空壳的陈麦子。这种现象在李村镇的饮食业户中是普遍存在的。
饮食业者抵抗粮食统销的另一种形式，是加重并制造市场的紧张情况，只卖面条，不经营副食，从而趁机获取暴利。粮食统销之后，一部分群众争购熟食的情况是有的，在这种情况下，经营面食比较经营其他行业的利润大得多。一百斤小麦出八十八斤面粉，每斤面粉吃水五两，八十八斤可吃水二十七斤半，每斤小麦出的面粉按标准分量可煮三碗面条，每碗卖一角，就可卖三角，按统销价每斤中等小麦一角二分计算，扣除一切费用，每斤小麦可得纯益一角三分，大体有百分之四十二的利润。这种高额利润，并未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在群众争购的情况下，他们不仅降低面的质量，而且分量也大大减少。通常每碗面条连四两也不足，煮四碗捞五碗的情况更是经常；这样还是供不应求。一天虽只经营半天，利润并没有减少。同时，经营副食一般利润较低，并要加大营业额，这就要多出营业税，因此这些饮食业商人串通起来，拒绝经营副食，以增加市场的紧张情况。由此可见，市场情况越紧张就越对他们有利。
饮食业者抵抗粮食统销政策的第三个方法，是利用部分群众对粮食供应的不满情绪，煽动群众向当地政府要求增加粮食供应指标；但也有些人看透他们的诡计，揭露了他们的真象。李村镇街上流行着一首歌谣：“开饭店的真可恼，一人卖饭全家饱，一天只营半天业，质量不高分量小，国家供应的粮食，任意吃喝任意抛，连吃带囤拿家去，硬说政府给的少”。
李村镇供销社研究了这种情况，在县社的具体帮助下，根据中央对农村私营商业实行社会主义改造的政策，确定以互助合作的形式，首先把全镇饮食业的主要部分组织起来。饮食业的商人们对当时“利润高超、生意兴隆”的自由市场，开始是不愿放弃的，经过动员说服，指明前途，有些户才同意合作经营。又经过短时期筹划，草拟了章程、制度之后，由九户十三人参加的李村镇合作饭店，于四月正式成立并开始营业。
合作饭店成立以后，在节约粮食、保证市场供应方面，起了显著的作用。首先，组织起来以后，大大便利了供销社的计划管理，加强了饮食业内部的互相监督，从根本上把单独经营时偷囤粮食的漏洞堵塞住了。保证了政府供应的营业粮完全用在营业上。现在这个镇上的饭店整日整月营业，粮食供应指标虽没有增加，仍满足了群众的需要。其次，组织起来后，就有可能进一步节约粮食。如增加副食，多卖包子，少卖馒头以减少主食用粮的数量等等。组织起来的九户饮食业，组织起来以前（三月份）九户供应麦子一万四千斤，一天只营业半天，月末提前十至五天开门；四月份组织起来以后，供应的麦子仍是一万四千斤，整日营业，充分供应，月末结账，还节余小麦一千五百斤。五月份供应麦子减到八千斤，由于多方减少了主食用粮的数量，仍然是全月营业，充分供应，月末结账，实际只用粮七千斤。和三月份比较，国家少供应了七千多斤，而营业额并没有下降，反而上升。组织起来以后，卖的东西足秤足码，克服了单干时期的暴利行为，提高了食品的质量。再加上副食菜类的增加，更方便了群众。因此，来往行人、赶集农民非常欢迎，普遍反映：“供销社组织的饭店，卖的东西真实惠”。合作饭店组织起来以后，还有力地打击了囤积套购，捣卖熟食的行为，稳定了熟食市场，再没有发生商贩到洛阳市套购馒头、高价出售的现象了。
李村镇组织合作饭店的经过说明：农村集镇饮食业必须加强管理，才能保证合理供应、杜绝浪费。通过合作饭店的形式把饮食业小商贩的主要部分组织起来，是堵塞偷囤粮食漏洞、保证合理供应的一个根本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