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地认识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的关系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正确地认识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的关系
周原冰
目前，在对青年进行教育的工作中，不少人还有轻视体力劳动和体力劳动者的错误观点。有些学生家长不愿意自己孩子从事体力劳动，甚至有些教师也在学生中有意无意地散布轻视体力劳动的观点。另一方面，有些地区在进行劳动教育的过程中，又发生了片面地强调体力劳动的重要而降低了甚至否定了脑力劳动的作用的偏向，错误地把体力劳动说成是唯一的劳动，以为只有参加直接生产劳动才是光荣的，甚至对希望升学的青年，采取了挖苦、讽刺的错误做法。
要从根本上克服这两种错误观点，就必须科学地认识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的关系。
人是由类人猿进化来的。劳动在从猿到人的转变中起了决定作用。由于劳动，类人猿的前肢变成了人的手。所以恩格斯说：“手不但是劳动的器官，它还是劳动的产物。”（“自然辩证法”）手摆脱了脚的机能，人的祖先就逐渐学会了直立行走，并且，由于劳动的发展，互相帮助和共同活动的情形也增多了，这便引起了分节语的产生和发展。劳动和分节语对人的头脑的发展起了决定的影响。在劳动过程中，人的知觉和观念的范围日益扩大，感觉器官也日益完善。因此，人同其他动物所不同的地方，不仅在于人可以制造工具，而且在于人的劳动是有意识的。
从人类劳动的起源和性质上说明了人类脑筋和人类的脑力劳动，是在人类的体力劳动的过程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人类的一切物质生活资料，都是由体力劳动直接生产出来的。如果没有体力劳动和体力劳动者，那末人们就根本不可能获得这些物质生活资料，不论是科学家、文学家或者是工程师也就根本不能从事脑力劳动了。一切科学知识都是从劳动人民长期劳动实践的经验积累中总结出来的。如果没有体力劳动，脑力劳动者就既不能创造出什么东西来，也不能使其设想变成现实。看不到脑力劳动对于体力劳动的依存关系，片面地夸大脑力劳动的作用是一种唯心主义的论调。
可是，这决不等于否定或者降低脑力劳动的作用。恰恰相反，人类开始了脑力劳动不仅在使人脱离动物界方面有着重大意义，而且此后在促进人类社会的发展以至对体力劳动的改进方面，都起着非常重大的作用。
人类所赖以生活的各种物质资料的生产，本身就不仅仅是一种体力劳动，而且还包含人的脑力活动在内。马克思说：“在蜂房的建筑上，蜜蜂的本事，曾使许多以建筑师为业的人惭愧。但使最劣的建筑师都比最巧妙的蜜蜂更优越的，是建筑师以蜂蜡建筑蜂房以前，已经在他脑筋中把它构成了。”（“资本论”，第一卷）脑力劳动本是人类劳动中不可缺少的。固然，体力劳动是产生和进行脑力劳动的前提，但是脑力劳动又能推动体力劳动的改进和发展。因此，片面地夸大脑力劳动的作用是唯心主义的，但是片面地否定或者不正确地估计脑力劳动的作用也是不对的。
在人类历史的初期阶段，由于没有私有财产，没有阶级和剥削，所以全体社会成员都是平等的；由于劳动工具很简陋和生产过程不复杂，所以没有而且也不可能有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的分裂。但是，当社会生产力发展到可以获得除生产者本身的必需消费外而有一些剩余生产物的水平时，产生了生产资料私有制，出现了阶级和人剥削人的现象，从而开始了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的分裂。
阶级制度的形成使被剥削的劳动群众，只能从事疲惫不堪的体力劳动；而享受教育和从事脑力活动的权利，便被那些剥削者及其知识分子所专有了。并且，随着少数人对多数人的剥削的加深，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的社会分工就日益加深和固定化起来。
既然体力劳动者处于被剥削、被统治的地位，没有享受教育和从事脑力劳动的权利，既然这些权利为剥削阶级及其知识分子所专有，同时剥削阶级又利用其知识分子的脑力劳动来剥削体力劳动者，因而脑力劳动者就同体力劳动者处于对立地位。所以斯大林说：“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对立的经济基础，是脑力劳动者对体力劳动者的剥削。”（“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
到了资本主义社会，特别是到了帝国主义时期，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的对立，便达到尖锐化的程度。这是因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人的劳动力也成了商品。资本家在购买劳动者的劳动力时力求价格低廉，而在剥削他们时又竭力榨取最大利润。为了便于统治和管理工人，资本家一面用苛重的劳动剥夺了工人接受教育的机会，一面把科学研究和企业的经营管理等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分裂开来。知识分子的脑力劳动，也是被资本家当作商品购买来用以压迫和剥削工人，扩大他们利润的。这就使知识分子虽不同资本家处于同等地位，但又在事实上成为帮助资产阶级压迫和剥削工人的工具。这又是因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技术的进步和机器的改良，并不是意味着工人劳动的减轻，而是意味着工人劳动强度的提高和剩余价值的增多。工人只能随着机器的转动做一些最单调最易学会的动作，沉重的劳动消耗了工人的全副精力，而脑力劳动的成就大都为资本家所窃夺而用来加重对体力劳动者的剥削，于是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的对立就愈来愈尖锐。
由此可见，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的对立是一种历史现象。但是，历来的剥削阶级总是特别卑视体力劳动和体力劳动者。他们硬把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分裂和对立的现象，说成是永恒不变的。在我国封建社会里，“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两句话，经常被统治者奉为至宝。这样，他们便硬把他们的统治和压迫工农劳动人民说成是理所当然的。现代资产阶级的学者们更在费尽心机地想从“理论”上来证明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的对立是“永恒的法则”。其目的就在于混淆体力劳动者直接生产物质财富来供养他们，而让他们残酷地压迫和剥削着广大劳动人民的事实，企图造成劳动人民的自卑心理，并借以挫伤劳动人民争取解放的斗争意志。
不消说，所有这些说法都是极其荒谬的。历史的事实早已证明在原始公社制度下，根本不存在什么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的分裂和对立。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的分裂和对立，随私有制度的产生而产生，也必将随私有制度的消灭而消灭。
在社会主义的苏联，随着资本主义和剥削制度的消灭，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的对立也消灭了。社会主义的生产资料公有制，给所有人们以发展脑力同发展体力同样充分的可能；脑力劳动者同体力劳动者的关系，已不再是什么对立的关系，而是劳动者彼此分工合作的关系。目前，在苏联还存在着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的非本质差别，这是千百年旧的社会分工和阶级对立所造成的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分离的痕迹。这个差别就在于在社会主义的苏联，工人同工程师技术人员的文化技术水平之间的悬殊还没有克服。要克服体力劳动者同脑力劳动者的文化技术水平之间的悬殊，当然要靠社会生产更为高度的发展和社会文化教育事业的不断高涨。因此，这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但是，这是一定可以做到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后，依照国家在过渡时期的总任务，要逐步地把资本主义所有制改变为社会主义所有制，逐步地消灭阶级和剥削，这就有可能逐步地消灭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的对立。由于国家对劳动人民文化生活的关怀，以及劳动人民的物质生活条件日益得到了改善，他们就有可能去享受教育。由于劳动人民做了国家的主人翁，劳动不再同痛苦的生活相联系，而同幸福的未来相联系，这就使劳动变成了劳动者的自觉行动，从而促使体力劳动者也更有提高自己文化的要求。由于有了人民民主政权，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都成为对全体人民共同事业有益的社会劳动的一部分。并且，由于旧知识分子中经常受到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思想教育，他们也正在日益改变着他们对体力劳动的看法。
可是，我们不能忽视另一方面的事实。这就是目前阶级剥削和私有制度依然存在，而千百年来剥削阶级的传统影响又深刻地毒害着人们的心灵。脑力劳动者同体力劳动者之间，不仅文化水平悬殊，而且人们对体力劳动或脑力劳动的各种偏见也还没有完全消灭。因此，要在我国消灭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的对立和重大差别，就必须：一方面要逐步消灭产生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对立的经济基础，另一方面要同剥削阶级那种轻视体力劳动的传统思想展开斗争。
把我们的国家建设成为一个社会主义的国家，这是需要千百万人艰苦劳动才能实现的，不经过艰苦劳动，任何美好的理想都不能变成现实，并且，建设社会主义社会的神圣事业，需要的劳动还应是多方面的。它要有科学家和文学家一类的脑力劳动者，更要有成千成万的具有一定文化水平的体力劳动者。新社会已为全体人民开辟了真正文化发展的道路。因此，脑力劳动者必须努力同实际联系，体力劳动者必须努力提高自己的文化技术水平，以使脑力劳动者同体力劳动者的文化技术水平日益接近起来。全面地正确地进行劳动教育的内容之一，就是要指明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对于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都具有重大作用，指明它们都是建设社会主义社会所必需的，都是光荣的事情。那种轻视体力劳动和体力劳动者的错误观点，是剥削阶级思想的反映。它阻碍着脑力劳动者同体力劳动者在政治上和精神上的一致，也阻碍着脑力劳动者本身同实践相结合。就广大的青年学生来说，一部分人升学求得深造，这是必要的；但根据目前以及相当长的时期内的情况，大部分人从中、小学毕业以后就要直接参加工业、特别是农业的生产，这也是必要的。这支新的劳动大军将大大改变体力劳动者队伍的文化质量，那就不但有利于促进脑力劳动同体力劳动分裂现象的消灭，而且更直接有利于工农业生产技术水平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