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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更高的人生境界攀登——读张海迪的《绝顶》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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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admin
 

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2002-09-15
第8版(大地·评论)
专栏:新作鉴赏

  向更高的人生境界攀登
  ——读张海迪的《绝顶》
  何西来
  张海迪把她的长篇新作取名《绝顶》,源于杜甫的《望岳》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截下前一句的后二字,现成地作了书名,其实是很妙的。绝顶在实指之外有着更宽泛的意义,即是一种人生的境界。我以为,在《绝顶》里,张海迪正是从更高的人生境界攀登的意义上,借用了杜甫年轻时的诗歌意象。
  读了张海迪的《绝顶》,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它表现了一种昂扬进取的时代精神;它是一曲壮丽的生命悲歌;它是一个巨大的理想象征;它带来一派刚健清新的文风。昂扬进取的精神,无论对个人、对民族、对国家,还是对一个时代,都是至关重要的。有了这种精神,个人、国家、民族、时代才会充满希望。
  在《绝顶》里,海迪笔下的人物,绝大多数都具有这种昂扬进取的品格。肖顿河一心要攀上梅里雪山的主峰,他爱梅里雪山,胜过了爱自己的家,神秘的雪山女神的诱惑力,在他的心里远远超过了她的美丽无比并全身心地爱着他的妻子陈晓薇。在事业和妻室二者不可兼得的情势下,晓薇离开了他,他虽然痛苦,但还是表示了对她的理解,自己则选择了事业。肖顿河是中日考察梅里雪山联合登山队的中方队长。日方队长是小川原兵卫,他也是一个工作狂。在梅里雪山卡瓦格博峰的攀登上,6300米的高度,只要他一接近,就会有极强烈的生理和心理反应,一次次败下阵去,但这并没有丝毫挫伤他的攀登意志。在阿尔卑斯山勃朗峰的攀登上他遇到了雪崩,被埋,几乎丧了命,后来又失去了真诚地爱着他的北海道姑娘恍子。但他像肖顿河一样,不能没有雪山,不能不研究雪山,考察雪山,攀登雪山。他的性格中表现出日本民族特有的坚毅和顽强。无论个人的身体和情感生活遇到了多么大的挫折,都没有沮丧他昂扬的进取精神。在张海迪虚构的艺术世界里,肖顿河与小川原兵卫是对照着写的。他们虽然来自不同的民族和国度,但攀登、考察卡瓦格博峰,揭开梅里雪山神秘的面纱,这个共同的理想,共同的人类的事业,把他们联系在一起,而积极进取,永不颓丧,永远保持高昂的情怀,又使他们在精神上相互靠近,甚至合而为一。我很欣赏贯穿《绝顶》全书的这种精神,它在其他人物身上,特别是在丁首都,安群、安娜姐妹的身上都有体现。这是我们这个正在走向振兴、走向富强的民族身上最可宝贵的品格。
  我视《绝顶》为一曲壮丽的生命的悲歌。《绝顶》写到了伤残,写到了病痛,写到了生死。小川原兵卫在阿尔卑斯山西坡下的医院里,曾以顽强的毅力战胜了伤痛;安群在一场车祸之后死了丈夫和孩子,自己也因伤残而长期住院,没有了重新站起来的可能。她也战胜了痛不欲生的心态,重新握笔创作,把自己的生命化为歌吟,化为旋律,去鼓舞亲友和观众。在海迪的笔下,战胜伤残病痛,被写得很美;死,也被写得很壮丽,很平静,很美。她通过伤残和生死,思考着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人物都在面临着生命的极限时,追求着超越,超越就是美。
  杜甫《望岳》里的绝顶,被张海迪移用来在自己的作品中实指肖顿河他们所要攀登的梅里雪山卡瓦格博峰,同时又是泛指一种人生的境界,一种理想的追求。卡瓦格博峰固然是中日联合登山队要攀凌的绝顶,但丁首都要攻克的脑遗传病基因变异的课题,安群要把自己的生命外化为动人的乐章等,何尝不也是各自所要攀登的绝顶。张海迪为我们虚构的是一帧现实生活的画卷,但在更深的层次来看,这幅画卷又是一个巨大的象征,梅里雪山是象征,整部作品也不妨作为寓意广泛的象征来读。从这个意义上说,人生就可以概括为向理想的绝顶,向更高的境界的攀登;有没有攀上绝顶,并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不断向上攀登的精神,哪怕像肖顿河那样死在6300米处,但那种鼓荡在他心中的对理想境界的追求,是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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