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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春深更著花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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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2002-09-19
第12版(大地·副刊)
专栏:

  老树春深更著花
  李康佐 祖丁远
  不久前,我们在南京拜访了解放军理工大学干休所离休干部方少、李纯石夫妇。他们1984年离休后遂进金陵老年大学国画班学习。经过十多年寒窗学习,刻苦学画,1997年被授予“中国当代老年书画家”称号,多次举办了画展。今年七十四岁的方少系启东市大兴镇人,曾参加过淮海战役、渡江战役、解放上海及福建厦门、金门等战役,获军委颁发的纪念章和三级解放奖章、胜利功勋荣誉章等等。1950年奉调到军事院校工作,“文革”后调至南京工程兵学院任军事理论教员(师职)直至离休。
  李纯石早先在二十九军野战医院医疗队任队长,后来一直在军医院当医生。两人于1953年在南京结婚。
  当问及两人是如何走上书画之路的,他俩说,过去长期忙于工作,对文化艺术是个盲点,也没有时间培养这方面的兴趣,离休后闲散的生活很不习惯,也有通常的所谓“孤独感”、“失落感”。因此决意调整个人的生活坐标,到老年大学去在精神文明领域里继续深造,培养兴趣。金陵老年大学规定每个学员只能报一门主课两门副课。他俩付了双倍学杂费,报了花鸟画、山水画两门主课,其余书法、历史、文学、烹调、花卉、盆景等饥不择食一口吞下。因此当时学习的节奏相当紧张,穿来插去几乎整天有课,家庭生活的安排就特别简单,真像“苦行僧”一样。每天中午,往往就在街头巷尾吃些盒饭,从不午休,下午继续去听课,节假日放假休息仍忙于画画作业,比在工作岗位上的紧张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十年寒窗苦啊!风雪雷雨,寒来暑往从不缺课,有时大雪冰封,交通不便,自行车不能骑了,老两口搀扶着走十几里路去听课,人们笑称他们“一对老顽童,背着书包上学堂”。李纯石视力不好,老师照顾她拿着望远镜坐在前排听课。她曾几次骑自行车摔得鼻青脸肿,还继续听课。方少在参加书画活动中,曾摔断了股骨头,换了假骨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多,忍痛看书学画,从不间断。根据老年大学的学制,普通班二年,提高班二年,研究班一年,五年算是学完了全部课程,但他们深感自己差距还很大,怎么办?就相约十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在外面租场地设备,请名师,自己办学又学了三年,因老师英年早逝而停止。从此以后,又在社会上、电视里到处听讲课,继续不断充实自己。兴趣是培养出来了,且愈来愈浓,成了生活的主要内容,现在无论上街、外出旅游,还是在家看书看报看电视,感到生活中处处有意境有画在。有了追求,就不感到寂寞单调了……
我们谈到,这些年来他们夫妇在书画上是有成就的,入编了这么多画集、辞书,这是名副其实的“树碑立传”,可以传之后世。方老笑着不无诙谐地说:“如果说‘树碑’,树的是‘墓碑’了。”他继续说,我对人生的看法是唯物的、辩证的。我的态度有二重性,首先是珍惜人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要格外珍惜,要对自己、对人类社会的延续负责,要做一个刚直不阿有利于人民的人。其次,人生只是过眼烟云,万里长城今犹在,就是不见秦始皇,不要对自己看得太重,更不能追名逐利,损人利己,投机取巧,阿谀奉承。只有刨除了自私自利的孽根,才能堂堂正正做人。死了的人体是可利用的,它的器官可以移植,它的躯体可供医学解剖研究。所以我坚持在子女亲属面前宣传这一观点:我死后,将遗体全部捐献给医学事业,死后用不着火化了,也不要什么墓地了,更不要什么墓碑了……这样既不增加子女和组织的负担,也不与活人争地,多痛快,多洒脱。当然这些都是个人之事,各有所择,不能强求。
  他们过去在各自的岗位上屡建功勋,而今又为繁荣祖国的艺术文化比翼双飞,书画不息,可敬可佩。他俩的一生,好似一棵开满鲜花的常青树、连理枝,“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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