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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怎样争取玉米高额丰产的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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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5-09-22
第2版()
专栏: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的青年积极分子

我们是怎样争取玉米高额丰产的
王保京
我是陕西省醴泉县白灵宫新庄村农业生产合作社主任。我们村从一九五一年到现在,庄稼年年丰收。光说玉米,过去每亩地的产量最高不过三、四百斤,一九五二年我们互助组的一亩七分丰产玉米,每亩打了八百五十九斤;一九五三年的八亩八分六厘丰产玉米,每亩平均打了八百八十六斤,其中有一亩二分六厘高额丰产地,每亩打了一千三百
一十六斤十一两;一九五四年成立了农业生产合作社后,五十一亩七分七厘玉米,每亩平均打了五百六十六斤十四两,其中有一亩零九厘高额丰产地,每亩打了一千五百斤零十三两。为啥能丰收?这是坚决走了共产党所指示的农业合作化的道路和改进了耕作技术。当然,在农业合作化的道路上,是遇到了很多困难的;可是这些困难都一个一个地被我们克服了。
第一个困难
一九五一年那年成立了互助组,那时我们还不懂得这是农业合作化的第一步,所以不能踏实地干活,也不能联系群众,群众说我们办的是“胡做组”。后来共产党区委书记对我说:我们搞互助组,为的是带领农民走农业合作化的道路;现在你只顾自己单干,不联系群众,就好比火车头不带车厢向前跑一样,没啥用!县长对我说:要把互助组办好,就要提高单位面积产量。区委书记和县长的话,给我指出了团结群众、走农业合作化道路的方向,我心里一亮,干劲就格外大。
第二年春上,张明亮互助组向西北农民提出挑战,说是玉米每亩要打一千零二十斤;县上开互助组长会时,我同领导上研究后,认为有条件应战。我就在会上说:他们打千零二,我们打一千二!好多老年农民从来没打过这么多粮食,就讥笑说:“这是疯子;胡说哩!”我还没回去,话就传到村里了。有的农民不信,有的农民说:“政府把他夸了夸,看他狂成啥了!”个别落后农民说:“将来打不下那么多,政府非把他押起来不可!至少也要照数包赔。”我父亲听说害了怕,成天骂我,叫我趁早把互助组收拾了。他对我说:“你要是再这样瞎胡闹,就把媳妇引走,咱各管各。”我母亲和我媳妇也不给我好脸看。有一次我参加团支部的会议回去晚了,父亲就在屋里骂,不准家里人开门。等了足有一个钟头,我媳妇才来开门。一开门她就往屋里走,一句话也不说。我心里难受极了,翻来复去睡不着,心想:闹互助,闹丰产,费尽心血,没人爱见,不如算了吧!可是又一想:不能!黄继光为了保卫祖国,保卫和平,连生命都能牺牲,咱碰到这么点困难,算得个啥呢!县长早就说过,搞互助合作,一定会碰到很多困难,咱怎么能叫困难吓倒了呢!再说,我自己受点委屈事小,要是互助组垮了,丰产搞不成,农业合作化事业就要受损失,那可就太不好了。于是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成绩来,用增加生产的事实说服群众和家庭。
改变老规程
不久,政府派技术指导站的杨建武同志来帮助我们争取丰产。他一来就告诉我:要丰产,就得使用科学的耕作技术,什么选种、密植、分期施肥、去雄杂交,等等。开始他讲我听,后来我俩争论起来了。说实话,他给我长的知识可真不少。以前我也做庄稼哩,可那是个啥做法呀!按老规程种玉米,第一就不选种,该下种了,随便弄点种籽种下。第二上的粪就不多,还不讲究分期施肥。夏田 一收,就犁就种。草多了锄草,天旱了浇水。
为了先做个样子,我们就选定了组员郑富财家的几亩地作丰产地;可是郑富财坚决反对;后来,幸亏贫农组员姚生枝老汉帮助说服,他才同意了。这年,我们种的是经过粒选的本地黄玉米,并且每亩地留了三千四百八十株苗,比一般人留的多了一千多株。有的人认为留这样密不好,他们的理由是:“地和人一样,一个人只能拿一百斤,你偏要他拿二百斤,他怎么拿得起呢?”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我知道:过去那么个留苗法,是太稀了;实行合理密植,再增加肥料,庄稼是能长好的。于是我们就上了七车粪,还有一些油渣和化学肥料。当时因为我们对庄稼行里的许多道理还不大懂,只顾把粪往地当中倒。这种搞法会把玉米压折,烧死。王金寿老汉看见了,连忙教我们先把粪倒在地畔上,再一点一点往地里撒。施过肥,我们就浇水。
一般人浇水都是大水漫灌,这种浇法既浪费水,又会伤害庄稼根子。因此,我们是沟灌和勤浇浅浇。这又是新办法,也有人说怪话,特别是我在前头走,后头就有人在指着脊背议论,我心里怪不好受。杨建武看见我的情绪不好,连忙对我说:“不管啥工作,总会有困难,要经得起考验,要不怕困难。”
后来,玉米出了天花,抽了穗,我们又给做了去雄杂交和人工辅助授粉。那时候,又有人说:“真是胡成精,庄稼长得好好的,却给把头扳了。把你的头割了,看你活得成不?”我听了这话,也没理会,因为我知道:说这话的人主要是在旧社会生活的时间长了,旧思想一时还改不过来;只要把事实摆在面前,他们是会明白的。
就在这时候,忽然下起霖雨来了,玉米又生了钻心虫。这一下可把我急坏了,一天往丰产地里跑几趟,不久我就熬煎的得了病。杨建武不许我再下地;可是我怎么能放下心呢?要是人工授粉工作搞不好,玉米给雨淋坏了,给虫咬完了,减了产,影响多不好!头一次闹丰产就失败了,往后群众还会相信吗?这时,我有点动摇,想收场不干,免得将来失败了更难看。恰好县长听说我病了,来看我。他对我说了好多的话,现在我都还牢牢地记着。他说:多少革命志士流血牺牲,艰苦奋斗才有今天的胜利;我们应该学习他们的这种革命精神来建设社会主义!我一听,是呀,建设社会主义,还能没有困难,还能半途而废!我又鼓起了勇气。后来,由于杨建武的具体帮助,组员们一齐动手,我们还是很好地完成了授粉工作,扑灭了虫害。
尽管遭到霖雨和虫害,这年玉米还是丰产了,平均一亩地收了八百五十九斤。事实比啥都有力,群众看见互助组确实好,真正做到了增加生产,全村的农民就都纷纷加入互助组。
力量越来越大
接着,我们又搞大面积丰产,把八亩六分玉米地改种成麦子,计划每亩打四百斤。这时候,组员们比前更加齐心了,力量也更大了。全组四十二亩小麦,平均每亩打了三百四十九斤,其中的八亩六分丰产地,每亩打了五百五十五斤半,有一亩七分地还平均每亩打了六百九十斤,丰产计划超额完成了。一九五四年,我们全组一百二十七亩小麦,每亩平均打了三百零九斤,其中的一亩零九厘丰产地,每亩产八百二十九斤十五两。
连年增产的事实,对群众教育很大,去年春上我们互助组就转成农业合作社。农业合作社的力量比互助组更大,我们更有条件搞大面积丰产了!这年我们种了五十一亩七分七厘玉米,其中有十八亩八分七厘红心白马牙。红心白马牙玉米的种籽,我们是一颗一颗地粒选了的,这在自耕户就办不到,互助组也有困难。我们社六月一日割麦,二日就上基肥,接着又用五寸步犁翻耕了一次,立茬曝晒了七、八天,然后用小水漫灌。作完这些后,再播种,用硫酸錏作底粪。这种作法的好处是:可以使土壤风化,积蓄大量灌水,能够促进种籽发芽,加速麦茬腐烂,防止幼苗在伏天受旱。但是,尽管有这么多好处,单干户和互助组人手少,顾了割麦,就顾不了翻地灌水。人多了,就能够积更多的肥料。村西头王改过的妈有几堵旧墙(旧墙的泥土可当肥料),她想拆掉旧墙打新墙,但是没力量;互助组人少,也闹不成。我们马上发动社员,一面拆墙,拉粪上地,一面就给她打新墙。等到粪上完了,新墙也打起来了,既给我们的社增加了肥料,又给改过他妈克服了困难。往后我们还治了四次虫,防了两次风,作了去雄杂交和人工授粉,去掉了不能授粉的雌穗和并生小穗。这一年我们的玉米长得好极了,县上、区上组织群众来参观时,大家一看,哈!秆秆有一丈二、三尺高,很多棵上都结了两个大棒棒,甚至还有结了三个四个的,这怎么能够不丰产呢!
战胜了狂风暴雨
可是有一天半夜,起了狂风,来了暴雨,渠里的水哗哗地流,大水下来就会把庄稼冲坏。而那几天,中农社员马书秀正在嚷着要退社,社里一连开了几晚上的会,研究怎么处理这个问题;晚上回来,我一睡下就跟死了一样,浑身都没有力气。忽然生产组长王保利来喊我,要我起来领着大家去看水。刚听见他叫,我有些不高兴,好容易才找个空睡会觉啊!可是我忽然想起了电影“春风吹到诺敏河”里的那个党支部书记,为了巩固农业合作社,他不也是在半夜里淋着雨出去工作的吗?我很快就起来,同王保利等一起跑到地里,使劲把水渠刨开了一个缺口,让水往旱地里流;这样才保住了庄稼。
从地里回到家里,我正准备拿上家具,同群众一起去捞河水冲下来的木柴,我父亲边看天色边对我说:“这么大的风雨,玉米说不定会倒呢!”我一听慌了,心想:那一亩零九厘的丰产玉米,秆秆高,棒棒重,更容易被风吹倒;要是真的吹倒了,玉米就要减产,这对群众的影响很不好;特别是马书秀正在看农业合作社到底能不能丰产;同时,他在自留地里种了一亩玉米,要跟社里比个高低。这决不能输给了马书秀。我又想:到河边捞一次柴,虽然可以捞回一些木柴来烧火;但是,这毕竟只是个人眼前的一点小利益。我是一个共产党员,怎么能够只顾个人利益,不顾集体利益,只顾眼前利益,不顾长远利益呢!我就决定用绳子去绑玉米,把玉米保住了。
因为耕作得好,又同各种自然灾害作了顽强的斗争,秋后社里的五十多亩玉米,每亩平均打了五百六十六斤十四两,其中的十八亩多红心白马牙玉米,每亩的产量是七百八十五斤,一亩零九厘高额丰产地,每亩打了一千五百斤零十三两。而马书秀自己种的那一亩丰产地的玉米,却只打了四百斤。马书秀承认输给了农业合作社;又因为社里庄稼丰收,他的收入也增加,所以他不但不再要求退社,而且变成了积极分子。去年冬天扩大社时,马书秀领导一个组讨论,用自己的思想转变过程,教育了其他有顾虑的中农。全村人都亲眼看到了农业合作社的好处,六十七户中就有六十五户报名入社。这真是:互助合作保证了增产,增产又推动了互助合作!
同大家一道前进
我开头说过,丰产全凭共产党的领导,我现在要补充一句,还因为发挥了群众的力量。
开始搞丰产时,有些农民不但不相信,甚至讽刺我们。这主要因为他们没经过这种事情。后来情形就不同了,大家出主意,想办法。就拿我家庭作例子吧!过去我父亲不相信互助合作和丰产,对我的工作不光不帮助,还打击,我在前头喊“卖醋”,他在后头说“不酸”。如今不同了,他积极向群众宣传农业合作社的好处,用丰产事实说服大家相信新技术。我到省上、县上开会,临走时,他总要千叮咛万叮咛,要我用心开会,学本领,不要辜负了共产党、政府和群众的期望。我母亲如今也是社务管理委员会委员,我媳妇也当了妇女生产组长。一家人都干起来了。
其实,就在那个时候,如果没有群众的支持,没有姚生枝、王正海、王金寿等人的帮助,丰产也是搞不起来的。
可是年轻人却不是这样想,把工作成绩算做一个人的,因此骄傲自满;而骄傲的结果,就离开了群众。去年春天,我当选了省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省委书记找我谈话,省主席和我一个桌子吃饭,我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从省里回去后,我连区、乡工作人员都看不起,社的工作人员和社员更不在眼内。我一开口,就是“省上、县上某某首长咋说来”,弄得大家不爱听。那时候,幸亏党组织及时帮助我改正了错误,使我懂得了:任何一点点成绩的取得,都是同党的领导和群众的努力分不开的。即使个人的成绩很大,也不能骄傲。何况我的工作还有很多不够的地方,必须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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