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约的变与不变 [复制链接]

第3版(国际)
专栏：国际论坛

　　北约的变与不变
吴云
备受关注的北约布拉格峰会结束了。从会议进程看，北约邀请七国同时加入于前，宣布北约使命转变于后，变化之大，为前所未有。北约将首次踏上原苏联的领土，与俄罗斯毗邻。北约使命的转变同样引人注目。面对“9·11”事件之后的新威胁和新挑战，北约的使命也随之更新，从针对来自于欧洲之内的传统威胁转向防备来自于欧洲之外的新威胁，变固定为无形，为此专门建立快速反应部队，增加新的军事力量，以便哪里需要哪里去。尽管北约秘书长罗伯逊屡次强调，北约不会成为全球性反恐集团，但北约要从一个具有区域性职能的军事联盟逐渐转变为可发挥全球性作用的军事联盟的意图已昭然若揭。
　　北约的变化反映了冷战后，特别是“9·11”事件之后欧洲乃至世界形势的变化。
　　北约诞生于冷战初期。在长达40多年的冷战时期，始终以“把俄罗斯人挡住、把美国人拉住、把德国人摁住”为己任。冷战结束后，来自俄罗斯的威胁正在消失，北约开始重新定位，将以地区不稳定等为代表的所谓“不确定性”视为新的“危险和挑战”，科索沃战争即是一例。其后，南联盟前领导人米洛舍维奇下台，欧洲大陆各国政治制度和经济制度大体趋同：政治上无差异，经济上有竞争，已成为新欧洲的主要特点。欧洲日益和平与稳定，发生另一场战争的可能性不大。在这种环境中，北约可以说甚少用武之地。去年“9·11”事件发生之后，恐怖主义从一个国家之内的治安问题变为国际安全问题，成为世界公害。北约面临的威胁也由不确定变得明晰——“恐怖威胁”成为北约的心腹大患。然而，面对新威胁，北约虽有彻底打击之心，却无有效打击之力。典型的例子是，尽管北约在“9·11”事件之后立即启动了北约第五条款，即集体防御条款，向美国表示愿助一臂之力。然而，在阿富汗之战中，北约终因力有不逮，未能有大的作为，更多的是作了旁观者。但这也为北约的变革埋下了伏笔。
　　纵观北约布拉格首脑会议，变革是主题。另一方面，变中亦有不变。首脑会议前夕，笔者曾问一位北约官员：可否将此次首脑会议视为北约战略性转变的起点？这位官员沉思片刻后说，他倒宁愿使用“历史性”一词，因为如果说是战略性转变，则意味着北约的基本职能变了，容易产生误解，因为北约的基本职能如维护其成员国的安全等并没有发生变化，北约的基本战略也同样没有发生变化。“历史性”一词则表明北约的变化是前所未有的，但并不是根本性的。美国总统布什在布拉格首脑会议结束后，在立陶宛访问时说了这样一句话，“任何人如果视立陶宛为敌人，则将被美国视为敌人”。可见，不论北约如何转变，扩大也好，更新也罢，其作为军事联盟，维护其成员国安全和利益的核心职能并没有变。北约今天如此，今后也仍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