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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关爱弱者讲宽容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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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2002-02-01
第7版(国际周刊)
专栏:

法国关爱弱者讲宽容
  本报记者 马为民
  曾驻法国工作过几年,现集纳一些日常见闻,与读者一道品味。
  人群,悄悄地跟在轮椅之后
清晨外出,看见几个警察在救助一个流浪汉。流浪汉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平躺在马路中央,警察正俯身为之做人工呼吸。警察说,受害者脸上有爆炸物气味,可能有人侵犯了他,希望知情者提供线索……在法国,警察最受公众爱戴,因为它真诚地保护一切人,不论贫富贵贱。
  一次参观马其诺防线,有个残疾人坐着轮椅,跟着大家在山洞工事里上上下下。每到一个参观点,人们总是有意识地让他处在较好的位置。参观完毕出山洞时,他还在询问导游什么,坐着轮椅走在前面,速度极慢。游人大都是青壮年,还有几个小孩,而通往出口的长长的下坡道并不狭窄,但是,没有一个人肯超过他,以便早点出去开车赶路,而是压慢脚步,悄悄跟在后面。
  在这里,对弱者的关爱已超出一般照顾,而关爱到了心灵。试想,要是大家纷纷从轮椅旁疾步走过或跑过,该给残疾者造成怎样的心理冲击呢!没有提示,没有劝导,更没有禁令,是人们不约而同地自觉绘制出一幅饱含爱心的世情画。怎样对待弱势群体是衡量社会道德水准的尺度之一。在道路上,可从一个简单的现象去判断社会公德:驾车人是照顾行人还是欺负行人?
  医生,轮流到战乱国家义诊
居法多年,至今回想不起一个被树为样板的在世人的名字来,它好像是个没有英雄没有模范更没有标兵的社会。然而,感人的事情并不少。
  20世纪80年代,电视上介绍过一位老人,她收养过许多孤儿,同时养育的孤儿一度多达三十几个,法国前足球明星阿兰·吉雷斯就是她抚养成人的。但是,她拒绝传媒报道,担心搅乱孩子们的平静生活,后经一再劝说才接受了采访。但播完即完,并无下文。
  一位朋友有两个亲属是“无国界医生”组织的成员,他说,法国医生收入高,一年开诊半年就足够开销,于是他们组织起来,轮流到有饥荒战乱的国家义诊,3年前该组织获得诺贝尔和平奖;退休专家协会组织会员到发展中国家工作,由对方提供食宿而不取任何报酬;“第四世界”组织推动在全球消灭贫困,其成员全都领取法定的最低工资……应当说,这些人都称得上英雄模范,但在法国,致力于本职工作并尽个人所能为社会效力,被视为正常事。传媒也以平常心对待,不去过分宣扬,搞得当事者不好做人,甚至助长伪善。
  朋友,吵得面红耳赤
法国人爱争辩,电视上、议会里的辩论常常近乎吵架。
  我有位好友,儿子已经成年,爷俩经常辩论问题。有一次我就科西嘉问题请教,父子又争论起来,妻子也加入其中。各抒己见,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急得我忙打圆场。然而,这是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夫妻恩爱,父子情深,辩论是他们的生活常态。
  1984年参加一个讨论会,法国战略问题专家加卢瓦将军发言时,就阿富汗问题批驳一位坐在台下的比利时同事的观点,指名道姓,疾言厉色。我颇为诧异。熟悉他们的人笑着对我说,他俩之间还有更激烈的争吵呢,可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从更大范围说,法国早已是多种族国家,文化不同,信仰多样,党派林立,政见互异,“6000万人口6000万种观点”。怎么办呢?只有一个途径:宽容,而宽容绝不等同于涣散、软弱。二战之初,丘吉尔曾这样给戴高乐鼓气:一个有二三百种奶酪的国家是不会失败的。
  确实,不同思想的交流催生着智慧,意味着力量。宽容是欧洲人从中世纪血腥历史中总结出的两个闪光的大字,宽容是他们值得夸耀的品德。
  酒窖,平时无人看守
在法国,示威抗议乃司空见惯,但街头吵架极为罕见。这既有道德的因素,更有机制的因素。
  撞了车不吵架,因为有完善的汽车保险制度;子女不肖或无力赡养老人,不要紧,有社会保障系统的养老院接过,但子女无权继承遗产;晚上10点半过后如果受到邻居吵闹干扰,无需登门讲理,给警察拨个电话就行了……
有一次参观白兰地酒厂,酒厂老板带我们去看他的“天堂窖”。窖里藏有酒厂各个年份的佳酿,有的酒龄长达一二百年,是酒家珍宝。“天堂窖”坐落在镇边的空旷地段,平时无人看守。到达后,老板随手从门框上角取出钥匙开门,我们顿生好奇:“不会被偷吗?”回答是:不会,大家都是做酒的,是好邻居好同行,再说,各家酒的色香味互有差异,万一出事,酒业协会会给查清的。
  多年前,深圳一家外资厂因资方行为恶劣,致使数十名女工惨死。当时跟一位德国外交官谈及此事,说欧洲在华企业还没有闹出过这等悲剧。她的看法是:这倒不说明欧洲的资本家有多好,问题是他不敢那样做,休说法律要严惩,单是传媒报一下,他就会身败名裂,一辈子就完了。
  机制可以理顺人际关系,促进社会和谐,还能够促使人从善,防止人作恶。
(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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