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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医生”岂能无罪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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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2002-05-10
第11版(国际副刊)
专栏:五洲茶亭

“死亡医生”岂能无罪
龙原
  4月15日的南非《星报》刊载了这样一幅漫画:一只凶猛的老虎张开血盆大口,其下排利齿竟然变成一排宽敞的楼梯,“死亡医生”沃特·巴森从写着“无罪释放”的虎口里跑了出来,仓皇逃窜中还未忘记伸出“胜利”手势,一位旁观者对他大喊“侥幸得救”。这幅漫画活灵活现地讽刺了巴森一案充满离奇的审判结果。
  4月11日,白人法官哈岑伯格“高明”地驳回检察官对巴森罪状的全部指控,宣判巴森无罪当庭开释。至此,这一历时30个月、案卷3万页、出庭证人153名、耗资4000万兰特(1美元现约合11兰特)的马拉松官司以一个巨大的“问号”结案。消息一出,举国哗然,各界人士纷纷表示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被告巴森何许人也?作为声名显赫的心脏病专家,巴森是旧南非国防军特种部队药物供给部门的创始人,曾执掌生化武器研究项目“海岸计划”12年之久。该项目以研制杀人不见血的生化武器毒害黑人为目的。1997年,巴森在从事“摇头丸”毒品交易时被警方当场抓获,遂使“海岸计划”浮出水面。次年,在弄清历史事实、促进种族和解的“真相委员会”的听证会上,巴森否认了对他的所有指控,被国家高级检察官阿克曼以67项罪状提起诉讼,其中包括11项杀人罪、16项同谋杀人罪、24项偷盗和诈骗罪、2项毒品交易罪。他因此被南非媒体冠以“死亡医生”的绰号。
  巴森以残害黑人为己任,但在法庭上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责,并辩称自己是按照“政府”的意志做事、责任不在自己,而且还恬不知耻地编造谎言为自己脸上贴金。对此,检察官怒不可遏地斥责道:“巴森将自己描绘得如同圣母玛丽亚一样纯洁。”令人迷惑不解的是,就是这样一个为虎作伥者,在法庭判决一周前,竟安排好了自己的“胜利晚宴”。
  法官明显失之公正、完全偏袒被告是导致该案戏剧性结局的主因。这一偏袒行为首先表现在减少被告的罪状。1999年10月开庭时,尚未听取任何证词,法官就以旧南非当局曾赦免所有国防军成员为借口,把使用巴森提供的毒药麻醉西南非洲人民组织205名政治犯,随后将其运上飞机扔进大海的罪行一笔勾销,并以“无国外的司法裁决权”为名将其他5项境外罪行全部取消;2001年6月,法官又以“证据不足”为由否决了15项罪名。其次是开脱罪责。法官承认巴森从事的是“消灭政府的敌人”的工作,但对前军方情报上校西伦关于使用巴森提供的毒药杀害上百名囚犯的证词,法官宁可相信巴森的说法,即他对自己所提供的毒药如何使用并没有控制权;关于毒品交易罪,法官认为毒贩子在与巴森交易前曾长期贩毒,其证词不足为信;至于偷盗和诈骗罪,法官认为巴森建立海外公司、转移国家巨资只不过是遵照已故国防军指挥官的命令行事罢了,来了个“死无对证”。再次是借故推拖,2000年2月,法官表示对检查银行交易账目“感到厌倦”,气得检察官提出撤换法官的要求;法官知道检察官将上诉,在尚未宣布最终判决前就放风,自己将在审理完该案后休假一年。最后是奚落证人,法官表示控方证人是“五十步笑百步”,其证词不足为凭。
  巴森一案的离奇判决是南非种族隔离制度幽灵在作怪,强烈折射出南非根深蒂固的种族矛盾和错综复杂的社会矛盾。毋庸讳言,该案的审判已超出案件的本身,它向人们提出了两个不容忽视、发人深思的现实问题:如何看待和对待种族隔离制度的作恶者?种族隔离时期的“首恶”——前国防军“死刑执行队”队长尤金·德科克被处以极刑,而其他不少作恶者却纷纷逃脱了自己的罪责。如何加快国家的司法制度改革,使之更加适应新南非的社会现实?由于历史原因,目前南非的法官基本上是清一色的白人,且多是旧南非任命的,他们在执法时往往戴着“有色眼镜”,巴森一案的法官便是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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