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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被杀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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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5-11-14
第3版()
专栏:

  她为什么被杀
  本报记者 金雨困
  编者按:本文所报道的案件,虽然是去年就破获了的,但对今天的斗争仍然有现实意义。这个案件告诉那些误入歧途的分子:他们既然想要重新作人,就一定要坚决同反革命决裂,勇敢地站出来向人民政府坦白,并且检举那些反革命分子。这是一切反革命分子的唯一出路。想要寻找不同反革命分子决裂的“第三条道路”,那是不可能的。赵洁珊就是这样受到反革命分子的迫害和惨杀的。这对于那些误入歧途而不能勇敢起来进行坦白检举的人们是一个血的教训。
  赵洁珊被杀了
初冬,美丽的松花江即将冰封。清晨,有一个老渔民在“江上俱乐部”西侧沙滩上,发现了一具已经僵硬了的无名女尸,接着他慌慌张张地到派出所去报告。
公安人员到现场侦察的结果,发现死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女人,剪短发,穿蓝制服,外套咖啡色短大衣。死时是向前摔倒的。左手横压在身底,右腿稍曲,枪弹是从后脑穿过前脑从左太阳穴出来的,经过检验,证明子弹是一种三号橹枪的子弹。根据死者卧伏状态和射击方向判断,死者是在散步时不知不觉被人杀害的。但死者身上除一个刻着樵某的手章和一个小红本外,并没有发现可以提供被杀原因的任何证物和线索。
后来证实这具女尸就是两天前失踪的哈尔滨市文教局女秘书赵洁珊。她在上星期六下班以后就没有回家。
是“恋爱纠纷”吗
赵洁珊的密友、哈尔滨市民政局工作人员邵玉魁,以低沉的声音向侦察人员介绍她所知道的关于死者生前的一些情况。
“由于她聪明,长得又好,因此追求她的人很多。在被害前,据我所知,同时追求她的就有三人。其中关系最密切要算是樵某,常一起散步到深夜。和报社的贺某关系也很密切。追求赵最厉害的是法院的冉某,但赵对冉的殷勤很讨厌,态度始终十分冷淡。冉某求婚遭到拒绝以后,曾经写过一封威胁信给赵,信上说:‘如果你拒绝和我结婚,那你休想和另外的男人结婚!我将报以严厉的手段:……’。这封信赵给我看过,以后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邵玉魁沉思了一下,接着说:“我怀疑:赵的被杀是不是和多角恋爱有些关系?”
这样的看法并不仅是邵玉魁。在市府机关里,不少人也是这样推想的。
侦察人员在访问死者的母亲赵老太太的时候,赵老太太哭哭啼啼地谈到一件事情:在赵被杀前不久,她父亲曾经接到过两封匿名信,信上大意说:“你女儿到处和人乱搞恋爱,喜新厌旧,我就不能让她好死!”等等。
侦察员又了解到,冉某在死者被杀的当晚曾到外边去过一会儿,不知是干什么去。在检查他佩带的枪支时,又发现少了一粒子弹。
赵洁珊因为恋爱纠纷而被杀的可能性似乎越来越大了。
办公室里静静的,已是深夜。“女秘书”专案的负责人从一大堆乱纸堆中翻出了一张纸,上面有这样的字句:“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是最痛苦的,但是我还正在扮演着,”“在矛盾里生长的东西,也必将灭亡在矛盾里……”。
这些字句,显然都是死者被害前思想斗争十分混乱时随手写下来的。但是,这里所指的不能暴露的“真实”,不可解决的“矛盾”,是指什么说的呢?
他再一次同樵某进行谈话。
“请你再仔细考虑一下,赵洁珊生前还有些什么可疑的地方?”
许多旧事又回到樵某的记忆中来。
“在被害前一个时期,她时常紧张不安,常和我谈到死的问题。记得曾有这样两件事情:有一次突然我接到一封她给我的信,信一开头就说:‘我是一颗不幸的种子,只能忍受永生不能出芽的痛苦。谁要和我接近,谁就要不幸……。’又一次,我们在一起散步,正从海拉尔街往南走,迎面来了三个人,她一见迎面来的人,就突然神色慌张起来,拉着我的手臂就躲进了亚细亚电影院。我不由得奇怪起来,她就说:‘你现在不要问,而且也没有权利问,过些日子我就可以全部告诉你了。’但是以后就再也没有重提这件事情……。”
不幸的种子,究竟是什么样的种子呢?
傍晚,侦察员在江岸上赵洁珊被杀现场附近观察着,想着:
“一般因恋爱而引起的凶杀应该是在感情冲动下进行的。谋杀者的目的在占有被杀者,企图用死的威胁来达到占有的目的,当目的不能达到时才杀人的。这样被杀者必然会有恐惧挣扎的现象。但是赵洁珊死时脸上并没有任何恐惧神色。”…………
以后查明,贺某当天晚上在编辑室工作。樵某在办公室耽到九时后即回宿舍睡觉。而冉某的一粒子弹也是早在赵被害前就没有了。他们的嫌疑都已不存在。
两个门牌
侦察员继续进行艰苦的工作。他们对每一张碎纸每一个字都反复推敲研究,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线索。但是并没有任何有益的结果。
现在没有进行调查的线索,只剩下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破乱的红色小本子了。里边除了两个未留姓名的门牌以外,全是空白的。两个门牌号是:水道街十号;工厂街二十五号。
侦察员马上对小红本上的两个门牌号进行了调查。原来这两个门牌号是一个院子的前后门。这里住户已经搬走。经过了解,才知道原先这里住过一户姓邵的,就是赵洁珊生前好友邵玉魁父亲的家。侦察员又把这个院子的里里外外观察了几遍,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
侦察员正想往回走的时候,眼光自然地移到小红楼斜对门——兆麟公园的大门上。“公园”这两个字马上闪过侦察员的脑海。在调查中不是曾经发现了和“公园”这两个字有联系的“奇怪的电话”吗?
赵洁珊死前经常接到这样“奇怪的电话”:
电话铃响了。“找谁?”“赵洁珊!”一个女人的声音。“什么地方?”每次对方只简单地回答两个字:“公园!”
而这个电话更奇怪的是,赵洁珊上午换了办公室,下午它就知道了新的电话号码。
每当赵洁珊接这个“奇怪的电话”的时候,眉头总是一阵阵紧锁起来,声音放得那么低,只听见回答的声音:“嗯——嗯——好——好吧!”接过这样的电话以后,她的情绪总显得很不安。
下班以后,就见她一个人往公园的方向走去。
如果“公园”就是小红楼的代号的话,那么“奇怪的电话”可能就是邵玉魁打的。邵和赵是人所共知的密友,为什么还要掩藏她们的关系?难道除了朋友关系以外,她们还存在另外一种关系吗?再从这座小红楼附近一些居民中侧面了解,过去邵家经常烟雾腾腾,客人来往不绝。
可疑的家庭
邵家几个子女所在机关审查了他们的政治历史情况。简单的轮廓是:邵莲魁和邵亚魁(邵玉魁的两个弟弟),都当过蒋匪军,从敌区潜回哈尔滨,来历不清。李子和(邵玉魁的妹夫——黑龙江呼兰县有千余垧地的大地主),从邵亚魁坦白材料里发现,他是特务并且介绍邵亚魁参加特务组织。邵玉魁,曾当过国民党哈尔滨妇女促进会筹委会副主任,和国民党接收大员有过密切关系,当时是有名的“花瓶”。
特别引人注意的是邵玉魁和李子和的关系。解放后李子和参加工作是邵玉魁介绍的,而邵玉魁的历史证明人却是李子和。在邵玉魁的材料中,对李子和及她的两个弟弟的政治情况都是有意隐瞒的。
从这里可以断定,邵家是一个政治情况复杂而可疑的家庭。
少了一颗子弹的手枪
又有了一个重要的发现。从邵玉魁父亲邵植华的工作机关——哈尔滨市工商业联合会得知,邵植华曾向工商联缴出过一支手枪。缴枪时间在赵被杀后的不久。侦察员们随即回到公安局找到了这支手枪的号码,根据号码从仓库里找出了一支崭新的三号橹枪。
据了解,这支枪是这样缴出来的:邵玉魁的弟弟邵亚魁在某医科大学学习时,被迫坦白出家中藏有一支手枪,坦白后即写信要家中将枪缴出。邵家经多次家庭会议议定,为避免公安局对其子女政治问题的追查,由邵植华把枪缴给工商业联合会。
但是一对照,枪的子弹还有问题。邵亚魁的坦白材料上写的是十五粒子弹,而邵植华缴的数目只有十四粒,还有一粒到了哪里去了呢?可能邵亚魁当时在学校,并不知道家中的手枪已经少了一粒子弹。但是邵植华对这粒不知下落的子弹并没有作任何交代。
这个发现,使侦察工作马上有了迅速的进展。
机智的侦察员们终于揭开了“女秘书”被杀的秘密。
“第三条道路”
在长春一家旅馆中。特务头子李子和向被他派遣潜回哈尔滨的邵莲魁布置了任务。李子和特别提出要哈尔滨的潜伏组织注意“采取果断的手段,绝不能姑息养奸,造成后患!”
在邵家的客厅里。邵玉魁——李子和的代理人认为,目前值得担忧的是赵洁珊的情况。原来在解放初期,赵洁珊一时糊涂被邵玉魁骗入了特务组织。但以后赵逐渐有了悔悟。因此邵玉魁、邵莲魁姊弟两人具体研究了从利诱、劝导、威逼来求得“巩固”的步骤。
深夜,在邵家客厅的黯淡的灯光下又举行着一个秘密的会议。
邵玉魁的眼睛睁得那么怕人,在劝导威胁之后,她要赵洁珊立即表示态度。
“我是不干这种事了,但也决不暴露这个组织。这就是我的态度。”
本来,赵洁珊既有了悔过之心,就应该立即投靠人民,坦白自新,并检举所有的特务分子。这样做了,人民政府不仅可以及早地一网打尽阴谋杀害她的特务,保证她的生命安全,而且还会给她重新做人的机会。可是赵洁珊并不能当机立断,毅然自拔,却企图从“第三条道路”中寻求出路。当然这样的出路是没有的。
在一次没有赵洁珊参加的秘密会议上,邵玉魁是这样决定的:“现在对她只能‘采取果断的手段’了。”
“永远的秘密”
凶手邵莲魁的供词详细叙述了当时谋杀的经过。
“一个初冬晴朗的日子。星期六上午十点钟光景,赵洁珊跑来找我姊姊,我姊姊就顺便约她下午下班后同去江边看封江景色。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姊姊就通知了我:动手的时机到来了。
“谋杀的准备工作早就进行。我们认为现在正是杀赵的最好的时机,因为赵目前正在闹多角恋爱,而且听说冉某因赵对他冷淡,还曾写过威胁信,更巧的是他最近又丢了一颗子弹。事情发生后很容易使人认为是情杀。因此决定由我姊姊在机关里暗暗地散布赵的‘桃色新闻’,由我给赵的家里写几封匿名黑信。我们把时间选择在星期六的晚上,是因为这时候正是男女谈情说爱的时间,更容易使人相信这是情杀。
“中午接到了姊姊的通知,我就携枪在下班前赶到市府大楼附近的街角守候着。下班铃响了。我马上看到姊姊首先走了出来,赵洁珊在后相随着。我迅速到江滨附近的石堆中躲藏起来。
“不一会,她俩走近了,我就走了出来。
“我姊姊回过头来,眼睛朝着我略微抬了一抬,我就举起了枪……。
“事情发生以后,果然如所预料的一样,到处都在传说着赵的‘情杀’事件,我们认为事情已告结束,谋杀将成为‘永远的秘密’了。”
一网打尽
但是,“永远的秘密”是不会有的。这一帮长期潜伏在我政府、军队、工厂、基本建设部门和学校内部的蒋匪军统局北满站策反组的残余特务组织,终于被一网打尽了。
共逮捕了九名反革命案犯,缴获手枪四支,子弹二百六十九发,收发报耳机一个,电报密码两本,情报底稿和反动文件一部。
现在“秘密”已经弄清。这伙反革命黑帮的主子叫刘精一,原是汪精卫驻伪满洲国的少将武官,抗日战争以后一变而为蒋介石东北行辕前进指挥部上校秘书、军统局北满站策反组组长。李子和是他的主要骨干,哈尔滨潜伏特务组织的负责人。邵玉魁、邵莲魁等都是归李子和指挥的。这些特务有计划地一一打入了我们机关的内部,他们用两面派的手法,以“积极分子”、“得力干部”等假面,掩盖他们的反革命活动。
但是,尽管他们潜伏得这样巧妙,疑阵布置得这样诡诈,在我们机智的侦察人员面前,他们终于全部落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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