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地有计划地开展农业合作化运动 瓜熟蒂落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积极地有计划地开展农业合作化运动
瓜熟蒂落
　　陈浚
具有广大群众规模的农业合作化运动，九月间，出现在河北省的广大农村里。前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全省农业生产合作社已经新建了四万六千多个；一百六十二万九千多农户入了社，入社农户从原有的占总农户百分之三十五上升到百分之五十六以上（截至十月十日的统计）。只是保定专区，就有十六个县实现了基本合作化（百分之七十的农户入了社）。其中安国、蠡县、博野、满城四县入社农户超过了百分之八十。这些简单的数字，说明了运动的发展，是何等迅速、猛烈。人们看到了，当毛泽东同志“关于农业合作化问题”的报告所提出的指导思想为全党和广大群众所掌握的时候，在农村里孕育成长起来的社会主义运动，在农民的积极要求和党的坚强领导下，瓜熟蒂落，形成了伟大的革命热潮。“贫农挺胸膛，中农喜洋洋，贫农中农组织起，生产无阻挡”，千百万农民直起腰干，坚决走社会主义的道路，以入社为光荣。贫农说：毛主席给我们指出了方向，又发给了路费（贫农合作基金贷款），我们要背起行李，一心一意走上社会主义的幸福道路。不小一部分上中农，认识到大势所趋，他们说：社会主义道路，迟早要走；迟走不如早走。有些上中农听说自己在规划里要过一年两年才得入社，就很着急，去问干部为什么得晚入社。农民入社的高度热情，突破了许多乡村原来的规划。富农和原来的地主，更加孤立，暂时销声匿迹，不敢公开进行破坏活动，目前河北省的农村里谣风熄灭，社会秩序安定。
入社，走社会主义的道路，牵动了农村里的每一户人家。
第一个大胜仗
在这一次合作化运动的高潮里，一切新建的和扩大的农业合作社，遇到的第一个考验，就是能不能完成种麦的计划。河北省今年计划种麦三千一百万亩。可是，天不作美，今年庄稼熟得晚，又下了几场秋雨，地很湿，使得种麦的时间比往年推迟了十天到半个月。秋庄稼熟了，种麦的时间也紧迫了。到九月底十月初，摘棉花，收玉米，刨甘薯，种麦子，都挤到了一起。满城县在十月八日以前，全县只种了四万亩麦田，还有十八万亩没种上。
就在这个紧急的关头，全省的合作社已经大量建立起来。所有的合作社，不管是合并的、扩大的和新建的，都迅速投入了种麦收秋的竞赛。在扩大的社里，新社员随入随编队。新建的合作社编起临时生产队，统一组织人力畜力秋收种麦，并且贯彻执行了互利原则：对新社员的牲口，一律雇用，工价合理；人工按件记工，秋收的工，齐工找价；种麦的工，明年分红。畜力不足，组织了人力耕地拉耧，有的是十个人拉一张双轮双铧犁，也有的八个人拉一张犁的。人拉的犁，一天能种到七八亩。光是定县二区，参加拉犁拉耧的男女农民就达到一万八千一百多人，人力耕地六百九十六亩，耩地一千一百六十七亩。人力不足，普遍发动妇女参加秋收、耩地。在种麦的竞赛热潮里，天没亮钟声此落彼起，天黑了，地里还到处是歌声和吆喝声。经过紧张的种麦竞赛，到十月底，全省完成和超过了种麦计划。合作社在种麦时候尽力支援单干户和孤寡没劳力的农户。他们说，要是单干户，孤寡户的地种不上，国家就会少收粮食。清苑县张存、郭营等四个社，出了六犋犁，三天帮助缺乏畜力的新社耕了一百亩地，帮助七户孤寡户种了二十四亩地。
今年的麦地，普遍增加了肥料。据清苑县中冉乡十六个社的统计，在四千六百亩麦地里，施肥的数量是：大粪六十一万四千斤，肥田粉六千一百六十斤，粗肥六千九百四十车。往年远没有这么多。张存社八百多亩麦地都耕了两遍，上了大粪。人人都说：明年这个社的庄稼一定长得壮。种麦以后，有九十户农民要求参加张存社。
往年，贫农为了种麦得到处央告人，要等有牲口户种完了，才能种，可是还不能一次种上。他们先得趁别人的空，借牲口拉回庄稼。再等机会央告人家：“节令要过了，再帮助一次，把麦地给耕一下”。最后，求人“救人救到底，借借牲口把地耩上”。早种的，只要用十斤麦籽；种迟了，要用十四斤到十八斤。一样的地，早种的收七斗，迟种的只能收三斗。今年靠了合作社，贫农的地一样种上了。这就是为什么有好些上了岁数的农民说：毛主席指点的道路真对！我活了六十多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麦苗还没有出来，麦子都种完了。社里社外的富裕中农也纷纷议论着，他们说：看合作社种麦的光景，真像个样子。
农民生产情绪的高涨，还表现在农民大买牲口，清苑二区王盘乡添了二十头牲口；还表现在家家户户要养猪，现在市场上很难买到小猪，一个小猪要十几块钱。有的小猪还没生下来，就有人指腹定下了。
千万个中的一个
满城一区北关的先锋农业合作社，是成千成万个社中的一个。这里所以要介绍它，不单是由于它增产了，也不单是由于它现在已经转成了高级社，而是由于它的发展，像千百万个这样的社一样，用事实证明了农民走社会主义道路的胜利，证明了党的农业合作化方针、七届六中全会决议和毛泽东同志指示的英明和正确。
土地改革以后，一九五一年，三个党员在这里成立了一个互助组。一九五二年，经过整党，提高了党员的社会主义觉悟。在党的号召下，这个互助组串连了十一户，建立了合作社。他们辛勤劳动，第一年就增产了。虽然如此，但是，党的支部和区委一直没有对这个社给予应有的领导，支委没有一个入社；区委在社成立的时候，曾说，社有困难问题一定帮助解决。可是到了碰到真的困难：要贷款，要买肥料，合作社提出来，都没有得到解决。社干部没有经验，又没有认真执行互利政策。秋收后，区委不但没有积极加强领导，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反而简单地提出“出社自由”，五户中农就势退了社。剩下的六户接着都散了。当时的社长李金栋提起散社的事，检讨说：当时，我们社里的党员觉悟不高，办社没有信心和决心，被资本主义压倒了。
一九五四年，经过总路线的教育，支部决定重新办社，党员带头，做出榜样。支部委员全体都入了社，经过串连，扩大到二十户；以前的十一户，回来了十户。这样，社里就有了坚强的领导核心。他们在区委领导下，努力学习了办社的经验，执行互利的原则，折价归社的牲畜和农具都订出归还的期限和利息，建立了财务制度，加强了会计工作。党员、团员事事带头。春耕的时候，有一天，他们刚把粪送到地里，天要下雨了，社员纷纷赶到地里，把一百三十多车粪扬到四十亩地里；扬完了，雨下来了。社外的农民都羡慕地说：要不是合作社，不用说四十亩，就是四亩地的粪也扬不完啊。春旱了，他们挑水点种棉花；夏涝了，他们又积极防涝。虽然这年遭了天灾，每亩棉花仍比单干户多摘三十斤，每亩玉米多打六十斤到七十斤。一年以来，这个社不但用战胜灾荒和增产的事实显出了合作社的优越性，他们还认真进行了团结互助组和单干户的工作。借给单干户和互助组农具牲畜，帮助单干户和互助组抗旱点种，同群众打成一片。当他们在秋收前提出扩大合作社的号召的时候，农民热烈响应。这个社一下子由二十户发展到七十八户（全村共九十户），全村合作化了。
这个社的生产条件并不是很好的。社扩大以后，共有土地一千零三十六亩（其中七百亩种棉花），男劳动力五十八个，女劳动力九十八个。耕畜只有两头骡子、一匹马、八头毛驴。他们全靠勤俭办社，克服了困难，增加了生产。今年麦子每亩平均收了二百零二斤；棉花每亩平均摘了一百三十斤到一百六十斤（社外的农民最多收一百斤）；玉米每亩平均收一百八十斤（社外农民每亩只收一百四十斤），大大增加了社员的收入。
他们的道路走对了。可是，在今年七、八月间，他们还不敢相信自己，怀疑三年里从十一户发展到七十八户，全村合作化了，是不是快了；摸不清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毛泽东同志的报告解除了他们的思想顾虑，增强了他们的信心，他们受到了极大鼓舞。九月初，县党代会以后，支部研究了要由初级社转到高级社，经过党员、团员大会、社管理委员会、社员大会的多次讨论，认识到转到高级社的好处，决定转成高级社。
由于生产的发展，这个社每个劳动日分红的数目大大提高了：一九五四年是一元四角，一九五五年是二元，据他们预计，一九五六年可以达到三元四角。并且由于逐年降低了土地分红的比例（一九五四年是地五劳五，一九五五年是地四劳六）进一步提高了社员的劳动积极性，削弱了依靠土地的观念，为转到高级社，取消土地分红，实行按劳取酬，创造了条件。当然，对于缺乏劳力的老弱孤寡户来说，取消了土地分红，他们的收入是会比现在减少的。社里决定根据不同的情况，一方面有计划地分配老弱做轻巧的活（如养鸡、养猪、看场等）；另一方面，用公益金补助困难户，保证全社由于取消土地分红发生困难的四户，生活不成问题。
先锋农业合作社从小到大，从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是合乎实际运动发展的规律的。它生动地说明了合作社的优越性，证明了只要有了明确的方向，认真执行了党的合作化政策，全力搞好生产，勤俭办社，那末，在党的领导下的任何一个合作社，都会获得同样的发展。
高潮的到来
毛泽东同志“关于农业合作化问题”的报告和党的七届六中全会的决议，像在全国范围内一样，它促进了这次河北省农业合作化运动高潮的早日到来，并且保证了运动的健康发展。
中共定县板辟店支部书记王兆祥说：“没有听见毛主席指示以前，打算把我们村的一个四十户的社再分小一点，怕多了不好领导，挨了累还落不是。这是我在社会主义革命中偷懒的错误思想，幸亏毛主席纠正了我。现在，我们不但不分小社，并且要把社扩大到一百户。”
另一个村的分支部书记苏明尔说：“去年为了应付局面，组织了一个八户的小社，今年春天，趁着上级提出整社的时候，就把它解散了。由于自己的觉悟不高，不积极领导农民走社会主义的道路，使我们全村一直没有办起合作社。今后，一定要积极领导全村农民办好合作社。”
在毛主席的教导下，过去态度消极的干部和党员积极起来了。过去摸不清方向的同志看准了方向了。过去在“办多了、办快了”的谣风之下，坚持办社，但是处于不合法地位的同志，抬起头来了。许多乡村中的党员，过去有一半，甚至一半以上没有入社的，现在绝大多数都入了社。定县二区二千多党员里，一千九百多个入了社。清苑县二区的党员，全部入了社。全党动员起来，积极行动起来，团结了广大群众，形成了不可战胜的力量。
今年春天，刮起过一股谣风，硬说许多困难的发生都是由于合作社办糟了。中共清苑县委书记回忆当时的情况说，那时候，走到那里，都可以听到责备合作社的声音，说全县合作社百分之五十不巩固，要减产。可是，事实呢，恰恰相反，百分之九十的社今年增了产。这不只是清苑县的情况，也是全河北省的情况。合作社显示了自己的优越性，证明了它将带领农民走上美好生活的道路，鼓舞了广大农民，空前热烈地响应了党的号召。河北省在一个月里一百六十多万户农民入社，绝不是偶然的，而是千百个老社显示了优越性的必然结果。
在合作化运动高潮到来之后，广大干部充分运用了已有的经验。这一次全河北省所有的合作社，一建立起来，立刻抓紧种麦。并且秋收种麦一起干，采用记工的办法，分别结算。这些，也都不是偶然的，而是基层干部已经从过去的办社的经验中，深深地懂得了巩固社的第一着是搞好生产。种麦和秋耕地都不能错过节令，而进行评土地、评牲口、评农具和订社章等等工作，又必然要经过许多次讨论，要花费较大的精力和时间，这就必然会分散力量。今年正由于抓紧了种麦，搞好了生产，就进一步用事实教育农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合作社的优越性，把群众入社的热情巩固起来。这一点，看上去也许很平常，但是，它恰恰证明了：几年来的合作化运动，已培养了大批干部，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为合作社的大发展准备了条件。
在这次运动里，也可以显著地发现各级党委和广大干部的领导水平大大提高了。他们懂得了运用具体的阶级分析的方法，去进行规划（尽管有些地区还规划得很粗糙），这就保证了党的阶级政策的贯彻执行，从而使合作化运动有了以贫农和下中农积极分子为主的核心力量，并防止了富农、地主和反革命分子混入合作社，形成了这次运动中“三多”的特点：党员多、团员多、贫农多。他们懂得了积极、大胆地领导群众走社会主义的道路，相信群众，依靠支部，使这次办社工作，由干部办变成了由群众办，由少数人办变成由多数人办，形成了广阔的群众性的运动。他们懂得了怎样有效地去进行社会主义的教育，普遍训练党员团员，组织巨大的宣传队伍，用实际的事例，生动地宣传社会主义。他们也懂得了抓重点，召开经验交流会，推动工作的领导方法。这一切，大大加强了党对合作化运动的领导，保证了运动的发展既快又猛，并且是沿着健康的道路前进的。
当然，正像毛泽东同志所指出的：“运动中免不了要出些偏差，这是可以理解的，也是不难纠正的”。河北省在合作化运动的高潮里，少数地区有规划粗糙，没有认真宣传和执行依靠贫农和下中农的政策，在建社中发生排斥贫农的个别现象；有不经培养骨干、不经深入宣传，不规划，而采取开大会、游行示威的办法号召入社，发生了一哄而起或强迫命令的现象。这些偏差虽然只出现在少数地区，但是不能麻痹，值得各级党委深切注意和帮助下级党组织加以纠正，才能真正做到把社办得又快又多又好。
当然，合作社的大发展，也带来了不少新的情况和问题，扩大的社，小社合并的大社和新建的社，由初级转到高级的社，都有各自不同的问题，需要加以具体研究和解决。在大发展中，许多工作还来不及细致地去做，如老社的秋收分配工作，新社的评定土地、牲畜、农具，制定社章，建立机构等等，都是需要及时进行的，拖久了，也会引起混乱。又如有些县，有些区，有些乡，已经暴露了领导薄弱，甚至领导不力的情况，上级党委怎样去进一步加强对那里的具体领导、扭转落后情况呢？显然的，我们已经不能只满足于开开经验交流会，给予一般的方针指导。此外，如何在建社整社中结合建党整党，如何使党的工作适应于新的形势的要求，以至如何使农村中各方面的工作都赶上合作化运动的发展。这些问题，需要在全力转向巩固工作中，逐一加以解决的。
河北省是解放较早的老区，合作化运动是在有了牢固的基础和充分的准备的条件之上，出现了空前规模的高潮。人们都在庆祝这个伟大的新胜利。但是决不能被胜利冲昏头脑，而要更加努力地巩固和发展这一个胜利，进行深入和细致的工作认真把社整好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