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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回声功 深情的呼唤——观电视剧《长征》的姊妹篇《回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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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2003-07-01
第14版(大地·文艺评论)
专栏:

历史的回声功 深情的呼唤
  ——观电视剧《长征》的姊妹篇《回声》
李准
  “最好把真理比作燧石,它受到的击打越厉害,发出的光芒也就越灿烂!”真理的追求是如此,信仰的坚守和理想的追求也是如此。电视连续剧《回声》就是这样一首激情灌注地讴歌曲折和磨难中坚守革命信仰、追求崇高理想的动人交响曲。它给我们带来的心灵震撼同视听感受一样强烈而又持久。
  《回声》可以看作是电视连续剧《长征》的姊妹篇。如果说《长征》是从宏观上揭示了伟大长征的历史意义,通过毛泽东、周恩来等真实历史伟人的非凡经历讴歌了伟大的长征精神和革命领袖的伟大人格;那么,《回声》则是从一个独特的局部去挖掘长征的历史和人性内涵,通过红军女干部姚秀芝在长征和西路军中的传奇经历真实地描绘出一个真正的革命战士的情感炼狱和精神锻造。
  编剧王朝柱深入地占有、消化历史题材和艺术地把握、弘扬历史精神的功力的确是独步文坛的。他在长期积累的基础上用“杂取种种人”的方法创造的姚秀芝这个艺术形象,既极富传奇色彩,又具有强烈的真实感,让观众如身临其境,在不知不觉中就随着剧情的展开而走进那段历史,走进为坚守美好信仰和追求崇高理想而献身的革命者的内心世界。人们在片中看到,作为曾留学法国、参加革命后当过红军剧团团长的女干部和艺术家,姚秀芝在长征和西路军中面临的考验是前所未有的艰难与多重:其一,她要与男性指战员一样爬雪山、过草地、战戈壁、闯祁连乃至抬着担架去经受暴雨、风雪、烈日、沙尘的“洗礼”,经受缺氧、断粮、干渴、病痛的折磨。这是大自然向人类生命极限的挑战。就是在这种挑战面前,“诗人”欧阳琼当了逃兵,有革命理想支撑的姚秀芝却勇敢地闯了过来。其二,她要与男同志一样,不断地投身于对围追堵截的蒋军、马家军的激烈战斗中,经受负伤和生死考验,更有甚者,在弹尽被俘后还要经受马匪严刑拷打和诱降逼供的折磨。这是对革命者的品质和意志的严酷考验。在这样的考验面前,身居高位的投机者李奇伟当了叛徒,坚守崇高信仰的姚秀芝却毫不动摇。其三,对于革命者来说,肉体生命的生死和界限分明的敌我斗争的考验并不是最艰难的。《回声》的深刻之处也正在于它形象地令人信服地揭示出,最艰难的考验是如何面对接踵而来的精神煎熬和情感磨难:长征开始前,作为剧团团长的姚秀芝因为被打成“毛派分子”而被隔离审查,摘掉标志着尊严和荣誉的红领章和帽徽,只能作为一个审查对象走长征路,而向她宣布这一决定的正是她在上海地下工作中的上级、与她假扮夫妻时强行弄假成真的张华男;一、四方面军会合时,她满怀喜悦地奔向早已误传在四方面军自杀的第一个丈夫李奇伟,她与张华男的养女彤儿却因误会而对她报以鄙视,而已成为投机者的李奇伟也因她拥护毛泽东的北上主张而对她大打耳光;她阴差阳错地被留在四方面军,不仅要受到不明真相的下层指战员的批判,还要遭受她指引参加红军却被骗与李奇伟结婚的十岁红的冷眼;历经磨难从马匪牢房中逃出、回到西路军驻地倪家营子后,又被她敬重的领导常浩和亲密战友龙海等误认为叛徒,公开讨论要不要立即枪毙她……政治上的蒙冤,人格上的屈辱,丈夫的背叛,女儿的怨恨,战友的鄙视,在复杂而又严酷的精神考验面前,任何微小的软弱和杂念都会原形毕露,并成为放弃信仰和理想追求的理由。而富家小姐出身的姚秀芝,则由于从巴黎公社墙下立下革命誓言那一刻起就把自己的一切包括生死荣辱都真诚地献给了心目中的崇高事业,她不仅经受住了这复杂而又艰巨的重重考验,而且正是在这种非凡的精神炼狱和情感磨砺中把美好的人性磨砺得更加坚韧,把革命信仰和崇高理想冶炼得更加纯粹而又坚实,放射出格外耀眼的灿烂光芒。危机中的勇敢,逆境中的崇高,孤独中的博大,复杂中的纯粹,姚秀芝这个艺术形象的塑造成功不仅给人以强烈的感染和冲击,还给现实的人生选择提供了一面镜子:让贪图安逸者警醒,让形形色色的投机者相形见绌,使真诚地坚守美好信仰、追求崇高理想的人们受到鼓舞、激励和鞭策。
  《回声》的创作者们特别钟情于中国女性心灵美的揭示和女红军献身精神的讴歌。仅就这一点来说,《回声》的拍摄也是对主要描写男性革命家的《长征》的一个有文化意味的重要补充。在举世闻名的中国工农红军的长征中,在西路军的艰难征战和惨痛失败中,红军女指战员们经受的重重磨难和迸发出的坚贞不屈的献身精神更堪称惊天地、泣鬼神,光照日月,世界罕有。就是出于由衷的感佩、敬意和厚爱,《回声》的创作者们把剧中出场的所有女性形象,从红军中的姚秀芝、霍大姐、彤儿、苦妹子、十岁红、幺妹、胖姐到老百姓中的彝族老阿妈、秋菊、海大娘、黑大娘,一个个都写得那样善良、宽厚,身处艰难而不改美好人性的坚守。更引人关注的是,创作者还精心设计,把对多数女性在重重磨难中的生命体验和理想坚守的描写——推向叙事和抒情的极致,以期使艺术感染力达于极致。比如写苦妹子,一出场就把她置于苦难和不幸的深渊:因家贫欠债,18岁就给老地主的10岁孙子当童养媳,老地主强奸她并将怀孕的她扔进水缸,她在流产中命悬一线,被救参加红军当了歌手,与欧阳琼结婚并怀孕,但她对丈夫的热情换来的却是丈夫革命意志动摇后的冷脸;在欧阳琼要拉她一起当逃兵并先开枪打伤了她的千钧一发之际,为了不让孩子出生后有个当逃兵的父亲,她开枪打倒了欧阳琼,又立即扑上去痛哭难已。最后,红军过草地断粮,早产的她又横位难产,为不拖累大队行进,她毅然跳进了没顶的泥塘!就这样,苦妹子的苦,她的生命之疼和质朴善良都被推到极限,观众受到的情感冲击也被推到极限。特别值得提出的是该剧的音乐创作。在全片中,不仅有专门为该剧创作的小提琴协奏主题曲《回声》,有舒曼的《梦幻曲》,还用了四川民歌《盼红军》、江西民歌《当兵就要当红军》和创作歌曲《巍巍祁连射高天》等,总共达10首之多,音乐之丰富和饱满是电视剧创作中少见的。进而言之,《回声》的音乐不是仅仅用来烘托气氛的辅助手段,也不是一般地过渡情节和煽情的手段,而是积极地参与到历史氛围的营造、推动故事发展、揭示人物内心的艺术创造之中,成为塑造形象、完成主题的不可或缺的特殊重要元素。主题曲《回声》,深沉、抒情、婉转、悠扬,如吟如诉,荡气回肠,一响起来就把人们的感情带入那特定的年代和历史氛围,带入剧中人姚秀芝的内心世界。几支革命民歌的运用也很见光彩。
  以上所说,并不意味着《回声》全剧已无可挑剔。至少在我看来,在故事编织和艺术表达的某些环节还是有遗憾之处和可商榷之处的。然而这不影响它在思想艺术整体上取得的可喜成就。它穿越时空发出的历史回声是动人心魄又引人深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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