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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华岗的“辩证唯物论大纲”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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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5-12-24
第1版()
专栏:

评华岗的“辩证唯物论大纲”
丁伟志 李学昆 高禹
华岗的“辩证唯物论大纲”一书,首先在山东大学校刊“新山大”和“文史哲”杂志上发表过,以后又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印成单行本,并大量发行。这是一本利用宣传辩证唯物主义反对唯心主义的学习运动而投机骗人的书。学术界已经有人对这本书提出了一些批评(高清海作“评华岗的‘辩证唯物论大纲’”,刊于东北人民大学人文科学学报一九五五年第二期。陈昌曙作“关于唯物辩证法的两对范畴——必然性与偶然性、可能性与现实性”,刊于“哲学研究”一九五五年第三期),我们认为有必要进一步揭露和批判华岗在这本书中所采取的卑鄙的剽窃手段和这本书中的粗制滥造、错误百出的情况。
一、公开的剽窃
这部标明华岗“著”的“辩证唯物论大纲”不是没有特色的,剽窃是它最大的特点之一。根据我们初步核对的结果,全书五百多页的篇幅至少有四分之一是逐字逐句、成段成章地从别人的作品中剽窃下来的。这种剽窃是如此不加掩饰、毫无顾忌,看来华岗好像根本不懂得这是一种非法占有他人劳动果实的犯罪行为。
华岗“著”的“辩证唯物论大纲”(以下简称“大纲”),基本上是依据苏联高级党校一九五一年教材“辩证唯物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以下简称“教材”)一书写成的,他从这本书中偷来的东西最多。在华岗的“大纲”中,有些章节几乎是一字不易地从“教材”中剽窃下来的,第五章第二节“不可知论的阶级本质”和同章的第五节“客观真理、绝对真理和相对真理”就是两个典型的例子(参看“教材”下册一六九—一七七页、二二五—二三五页)。这两节中可以说没有一点是华岗自己的创作。在华岗的“大纲”中还有更多的篇幅是从“教材”中节录下来的。属于这一种剽窃的数量很多,差不多每一章都有。比较集中地存在于以下一些章节中,即:第四章的二、三、四节;第五章的三、四节;第八章的第一节;第九章的第二节等等。在这些章节中也掺杂有华岗自己的“创作”,但是这种“创作”无非是对抄袭来的文字作些许注释,或者是更换个别字眼而已。让我们从华岗的“大纲”和苏联高级党校教材中各找出一段来对照一下:
“感觉和知觉,如列宁所说的,是意识与外界的真正直接的联系。它们只在感官感受外界这种或那种对象的刺激时产生,在对象作用于我们感官的可能性消灭时消失。然而,如果说没有对象直接作用于人的感官就不可能有感觉和知觉的话,那末,虽然不直接地知觉对象,却可能有观念。观念是在对象(这一对象在人底记忆中尚保存着它的形象)的过去的知觉的基础上产生的。例如,看见过工会大厦的圆柱大厅和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的尖塔的人,当他不直接感知它们的时候,可以再现出它们的形象。”(“教材”下册一九六页)
“感觉和知觉是感觉器官和外界对象的直接联系(这句话是因为华岗不懂得或者有意歪曲列宁的话而抄走了样——引者),它们只在感官感受外界这种或那种对象的刺激时产生出来,一到对象作用于我们感官的可能性消灭时就会消失。可是,如果说没有对象直接作用于人的感官,就不可能有感觉和知觉的话;那末,虽然不直接地知觉对象,却可能有表象,因为过去被人感觉和知觉过的对象,可以在人的记忆中保存着它的形象,这样,表象就可以在过去的感觉和知觉基础上产生。例如曾经看见过天安门和中南海的人,当他不直接感知它们的时候,也可以复现出它们的形象。”(“大纲”一九四页。以下凡引自“大纲”的引文,都只注明页数。)
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后面一段是前面一段的翻版,在字句上几乎是完全相同的。最大的区别就是华岗用“天安门和中南海”来代替了“工会大厦的圆柱大厅和莫斯科克里姆林宫的尖塔”。
华岗除了剽窃苏联高级党校的教材外,还剽窃了中国人民大学的哲学讲义,剽窃了国内外哲学家们的哲学论文。例如,华岗把苏联哲学家凯德洛夫所写的一篇论文“论自然界与社会发展中的飞跃形式”
(见米丁等著:“马克思列宁主义哲学问题论文集”),转抄到自己书里,冒充自己的“创作”,变成了他的书中的第九章第三节“自然界和社会发展中的两种飞跃形式”。又例如,华岗的书中的第十一章“辩证法和形式逻辑”的前六节大量地抄袭了马特同志的论文“论逻辑思维的初步规律”。可怜马特同志的这本一共五十七页的小册子几乎全部都被一段一段地支解开来,化成了华岗的“著作”。
(在华岗的第十一章内还从其他著作作了大量的剽窃,如斯特罗果维契的“逻辑”。)
华岗还竟然剽窃了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他在很多地方成段地抄录了经典作家的原文,不注明出处,也不加引号,把它夹杂在自己的话中间。例如,华岗的“大纲”第五章第六节和第十章大量地抄录了毛主席的“实践论”和“矛盾论”,其中只有少数地方用了引号,指明了出处,但是更多的地方却是毫无注释地把毛主席的话和自己的话混杂在一起,于是,明目张胆地把经典作家的原文也归于自己的名下了。
二、理论上的混乱和错误
在华岗的书中,除了大量地直接地逐字逐句地剽窃以外,还有许多地方是改头换面地抄袭,因而出现了许多似是而非,逻辑混乱的话。夹杂在这样大量剽窃中的也有华岗的真正“创作”,这种“创作”以其违反马克思主义根本原理的特征而同华岗所直接抄袭来的话互相矛盾。因此,如果以为我们所遇到的不过是一个不知抄袭为犯罪行为的“老实的文抄公”,那还是过低估计了这本“大纲”的作者。这本“大纲”事实上是在抄袭马克思主义的形式下起着损害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破坏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的作用。
华岗的“大纲”究竟有什么独出心裁的“创作”呢?因为问题太多,这里只好拣主要的谈谈。
关于哲学基本问题
思维对存在的关系这一哲学的基本问题,是区别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唯一科学的标准。正确地阐明哲学基本问题,对于阐明哲学上的其他问题有着关键性的意义。但是,华岗在他的“大纲”中对这样一个重要的问题的论述,不断地陷入了混乱。
在“哲学的根本问题及其所以分为两大阵营的根据”一节中,华岗一开头就说:“唯心论的哲学家,认为哲学本来就是抽象的东西,因此,哲学的根本问题,就是研究和解决精神、意识或理性究竟如何发生以及究竟有何作用的问题……”(四七页)并且说:“唯心论者所以会有这种想法,乃是因为他们认定宇宙或世界的本原就是精神和意识,其他一切都是精神和意识的派生物”。这里华岗是把研究意识如何发生以及有何作用的问题当成唯心主义的特征。这是完全不符合事实的。事实上,唯物主义哲学和唯心主义哲学都要处理意识如何发生以及有何作用的问题,并且只有唯物主义才对这个问题作了科学的解答。因此,是否重视这一问题的研究绝不是区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界限,它们的界限是在怎样处理和解答这个问题上面。唯心主义者因为从精神决定物质的观点出发,所以不能正确地处理和解决这个问题。而照华岗说起来,只有唯心主义者才重视研究意识如何发生以及有何作用的问题,好像唯物主义者并不要研究和解决这个问题。华岗的这种说法不但没有划清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界限,相反,倒是混淆了这个界限。
紧接着,华岗又说:“唯心论者从这样的立场出发,既然看不见精神和意识以外的东西,只有精神和意识可以支配一切,当然也就把哲学史只看成是说明人类根本思想及其体系如何发生和发展的历史,也就是只看成是人类对于周围宇宙的知识之前进、上升和发展的历史。”(四七页)这也是使人糊涂的话,为什么从唯心主义的立场出发,就“当然”把哲学史看成是“人类对于周围宇宙的知识之前进、上升和发展的历史”?这种看法的唯心主义错误表现在什么地方呢?原来哲学史是“人类对于周围宇宙的知识之前进、上升和发展的历史”这句话是曾受到日丹诺夫批评的亚历山大洛夫所著“西欧哲学史”一书中为哲学史的研究对象所下的定义;这个定义是错误的,但是日丹诺夫在批评它的错误的时候,并没有说这个定义是从唯心主义观点中引申出来的,而是说这个定义把哲学史研究的对象和一般科学史研究的对象等同起来了。请看这和华岗对这个定义所作的解释究竟有何共同之处呢?可见华岗自己根本没有搞清楚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区别,因此才这样任意地解释。
从上述的例子中可以看出,华岗并没有打算认真地去论证哲学基本问题,他只是一方面套用和抄袭了各种教科书上的语句,一方面按自己的意思发表议论。从华岗自己说的这些话中可以表明他实际上并不懂得哲学基本问题,也不懂得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根本区别。我们还可以举出其他的证明。
在“物质第一性和意识第二性”这一章里,华岗写道:“物质第一性和意识第二性,是辩证唯物论的第二个基本特征。在这个基本特徵中,我们可以看出有三个重要涵义,即:(一)物质是宇宙的本原;……(二)意识是物质的高级产物……(三)物质先于意识……”这些本是从任何一本哲学讲义中可以抄到的话,但华岗由此却作出结论说:“根据这三个基本要点,我们就可以把辩证唯物论和唯心论、机械唯物论及二元论更严格区别出来。”(一二九页)稍有哲学常识的人都知道,物质第一性和意识第二性的原理只能区别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而不能区别辩证唯物主义和机械唯物主义。道理很简单,因为机械唯物主义也承认物质第一性和意识第二性,在这一点上,它和辩证唯物主义是一致的。如果以为根据这个原理,就能够把辩证唯物主义和机械唯物主义“更严格区别开来”,那就是既不懂得什么叫做机械唯物主义,也不懂得什么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区别。
华岗这种错误观点是贯穿在“物质第一性和意识第二性”这一整章中间的。在另一个地方,华岗又写道:“……辩证唯物论肯定物质第一性和意识第二性,就可克服上述机械唯物论的缺陷……”(一三二页)这句话当然也是错误的。肯定物质第一性和意识第二性对于克服机械唯物主义的缺陷是无济于事的。实际上辩证唯物主义是由于它把辩证法和唯物主义相结合,才克服了机械唯物主义的缺陷。
至此,人们不禁要发生怀疑,为什么华岗一再地把物质第一性和意识第二性这一哲学基本问题作为区分辩证唯物主义和机械唯物主义的标准呢?原来在华岗的书中有很多地方都违背了经典作家的指示,偷偷地把意识对物质的反作用的问题,也包含到区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哲学基本问题中间去了。
阐明意识对物质的反作用和主观的能动作用,是辩证唯物主义者的重要任务之一,但是必须首先在思维对存在的关系这一根本问题上划清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界限,然后才能提出意识对物质的反作用问题。机械唯物主义不懂得意识的反作用,这是它的重大缺陷;但它承认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意识是物质的反映的原理,因此它对哲学基本问题的回答就是唯物主义的,因而也就是正确的。所以,华岗把承认不承认意识的反作用问题拉到哲学基本问题中来,虚无主义地否定了机械唯物主义对哲学基本问题回答的正确性,把它和唯心主义相提并论,这就不可免地混淆了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的明确界限。
华岗还以庸俗唯物主义的观点,把思维运动看成是物质运动的形态之一(一○九页),把意识说成是物质运动的最高形态(三三○页)。作为物质运动形态之一的思维运动是什么呢?华岗举例说,从原始辩证法,转变到机械唯物论和唯心论辩证法,再转变到辩证唯物论;文艺思潮中从古典主义、象征主义、自然主义到批判的现实主义,再到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等,都是思维运动的形态。这种说法是完全错误的。为了论证自己的观点,华岗引用了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的话:“物质的运动,不仅是粗糙的机械运动、单纯的位置变动,而且还是热和光、电和磁的应力、化学的化合和分解、生命、并且最后是意识。”但华岗显然不懂或故意歪曲恩格斯的这段话的意思。意识是最高级的物质——大脑皮质——运动的产物,大脑皮质的运动是思维的基础,意识是不能脱离开物质运动而存在的。恩格斯上面的一段话中所说:“物质的运动……最后是意识”就是指这个意思而言。但意识是客观物质世界的反映,它和客观存在着的物质不是同一个东西,因此,就绝不能认为意识是物质运动的一种形式,绝不能把哲学思想、科学思想、文艺思想都当做物质运动的形态。所以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又说:“终有一天我们一定可以用实验的方法把思维‘归结’为脑子中的分子的和化学的运动;但是难道这就把思维的本质包括无遗了吗?”这正是说,把思维看做物质运动的形式,是不能表明思维的全部本质的。
华岗的错误说法实际上就是否定了人的意识形态和独立于人的意识以外的自然、社会之间的区别,就势必会导向把社会意识形态看做存在于人们头脑之外的客观实体的庸俗唯物主义观点。这种观点使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在认识论上的对立失去了意义,也就使我们无法判明什么是唯物主义,什么是唯心主义。所以正如列宁所说:“不论思想或物质,都是‘现实的’、即存在着的,——这是正确的。但是把思想叫作物质的,——这就是向混淆唯物论与唯心论方面走了错误的一步。”
关于对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历史作用的估价问题
华岗说:“唯心论在历史发展中也曾经有过它的积极性”(五四页),并且还找出两个例子来证明他的说法是正确的:第一、笛卡儿和黑格尔的哲学都曾有过积极作用(参看五四—五五页)。第二、“在历史上还曾经出现过未成熟的阶级用唯心论的口吻来表达他们的改革要求,例如一部分空想社会主义者和过去德国与中国的农民起义,都曾带有宗教色彩。”(五五页)
华岗这种“唯心主义有功论”是完全错误的。哲学唯心主义历来都是反动的、是反对科学、反对民主的力量。虽然在历史上,有个别唯心主义者曾经起过进步作用,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唯心主义哲学本身曾经起过进步作用。个别唯心主义者所以能起进步作用,是因为他们的某些言论和行动反映了当时社会上进步阶级的利益和要求,而不是因为他们具有唯心主义的世界观或者信仰宗教的缘故。谁都知道,唯心主义者黑格尔的哲学中的积极因素就是他的辩证法中的合理的内核;至于他的唯心主义理论,却正是起着反动的、反科学的作用。笛卡儿则是一个二元论的哲学家,一方面他固然有“我思故我在”的唯心主义观点,但同时他在物理学中发展了唯物主义,以其唯物主义的自然观促进了科学和哲学的发展。笛卡儿哲学中起积极作用的也不是唯心主义,而是唯物主义。革命的群众仍抱着唯心主义的世界观,这种情形也是有的。起义的农民或者未成熟的无产阶级曾经用过“唯心论的口吻”,“带有宗教色彩”,但这是不是就能说明唯心主义是有功于农民起义或者无产阶级革命呢?显然是不能的。在革命中起积极作用的是革命的阶级及其革命要求本身,却不是他们在一定条件下所不可避免地利用或带有的“唯心论的口吻”和“宗教色彩”;事实上,这种“唯心论的口吻”和“宗教色彩”在很多情况下恰恰还妨碍了他们的革命运动的彻底程度。
华岗在一方面认为唯心主义有功,而另一方面他又在反对机械唯物主义的名义下加罪于唯物主义。前面已经说到,华岗对于历史上的机械唯物主义是采取一笔抹煞的态度的,此外华岗还硬把庸俗唯物主义的观点也算作了机械唯物主义的罪名,说什么“机械唯物论者把意识和物质等同起来,看不见两者之间的任何区别。”(一三二页)
机械唯物主义是唯物主义发展的一个历史阶段,在马克思主义产生以前,它曾经在历史上起过进步作用。当然机械唯物主义的全部理论是有重大的缺陷和错误的,但它对哲学基本问题的回答却是明确的,它并没有像庸俗唯物主义一样,把意识和物质等同起来。在今天,谁要宣扬机械唯物主义以反对辩证唯物主义,这固然是完全反动的、反科学的;但是像华岗这样给机械唯物主义制造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否定掉马克思主义以前的唯物主义的历史作用,用以陪衬其“唯心主义有功论”,同样是反动的、反科学的。
关于否定之否定
华岗极端不满恩格斯把否定之否定作为辩证法的基本规律的提法,他嚷道:
“不过无论如何,‘否定之否定’这个公式本身,就带有均衡论或循环论的性质,而且在事实上,并非一切发展都通过‘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这样的形式,因而‘否定之否定’就决不是普遍的法则。”(二五○页)
这是公开地斥责恩格斯。这是说:“不过无论如何”,你恩格斯用这个公式总是错了!而且华岗还毒恶地打出了斯大林的旗号来反对恩格斯,反对辩证法。事实上,这是一方面歪曲恩格斯,同时又歪曲斯大林。
马克思和恩格斯都认为否定之否定乃是辩证法的基本规律之一。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否定之否定这一规律的内容,做了根本不同于黑格尔的唯物主义的解释。简略说来,马克思和恩格斯所论证的否定之否定规律的主要内容就是:运动是前进的、上升的、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的过程。新事物是在旧事物的基础上产生出来的,并且吸取了旧事物中一切合理的东西。在前进的发展过程中,新与旧之间,低级与高级之间具有继承的性质。发展是螺旋式的,而不是循环,发展是过去的事物在新的更高阶段上相对的重复。这些内容是不是客观的、普遍的规律呢?当然是的。辩证唯物主义经典作家所说的否定之否定的辩证规律,并不意味着任何其他神秘的道理。华岗首先把恩格斯说的否定之否定规律歪曲为黑格尔的神秘的三段论法,然后就来攻击否定之否定规律本身,攻击恩格斯。这是历来许多马克思主义的敌人惯用的手法。
斯大林表述辩证法的特征时,虽然没有用否定之否定这个名称,但是他不仅从未否认过否定之否定这一规律的内容,并且在量变到质变这一特征中表述了它。华岗却硬把斯大林说成是反对这个规律本身,这显然是歪曲了斯大林的原意。
华岗在这里是用经过他的手歪曲过了的斯大林,来反对也是经过他的手歪曲过了的恩格斯。其实,恩格斯和斯大林并没有什么原则的分歧;和恩格斯、斯大林正确意见有原则分歧的是华岗的反辩证法的观点。
关于辩证法的范畴
华岗把辩证法的诸范畴也写得一塌糊涂。对于有些重要的范畴,如形式和内容,他根本没有提及;对于有些范畴,如因果性、必然性和偶然性、本质和现象等等,则写的极混乱、极不确切;对于有些范畴,如本质联系和非本质联系、可能性和现实性等等,则作了一些极其明显的曲解。关于这一方面的错误,陈昌曙同志和高清海同志的文章已加以指出。我们这里也要来谈一下华岗对本质联系和非本质联系、可能性和现实性这两对范畴的错误观点。
华岗用含混的推论代替了给本质联系和非本质联系下一个明确的定义的任务,用大量毫无意义和不相干的例子代替了对这对范畴的理论阐述。
华岗在说明什么是本质联系时举例说:辩证法和唯物论的联系、苏联和中国的联系是本质的联系;同时据他说,一切本质的联系都应当归结为“事物内部的矛盾性”(二八一页)。把华岗这两种说法联系起来,就自然会得到一个荒谬的结论:辩证法和唯物主义的关系、苏联和中国的关系都是事物内部的矛盾性的表现。
由于华岗庸俗地简单地解释内部联系和外部联系,并以此来说明本质联系和非本质联系,于是他就断定说,社会主义阵营中各国的相互关系是本质联系,而他们同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联系是非本质联系。这种毫无意义的推论,是把事物间复杂的、多种多样的联系简单化了的结果。其实,一个事物不仅在和多种事物的不同联系中,有本质联系和非本质联系之分;而且只就两个事物之间的联系来看,也必然是多种多样的联系,其间有本质的,也有非本质的。例如,社会主义阵营中的国家和帝国主义国家之间,不仅有非本质联系,同时也有本质联系,强大的社会主义阵营的存在和发展必然促进帝国主义体系内部的矛盾和危机,这就是一种本质的联系。
辩证唯物主义指明:所谓本质联系,就是指在事物错综复杂的联系中存在着的一些主要的、起决定性作用的、内在的、有机的联系。所谓非本质联系,就是指一些次要的、表面的、不起决定性作用的联系。要善于区分开本质联系和非本质联系,才能够发现事物发展的根本原因和它的规律性,在实践中也才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但是华岗的论述不仅根本没有弄清楚什么是本质联系,什么是非本质联系,而且是混淆了两种联系的性质。
当华岗谈到可能性和现实性这对范畴的时候,他给可能性下了一个错误的定义,他说:“哲学上对于某事物的存在条件已经具备,但还不能断言其必然实现的,称为可能性”(三四四页)。这种说法是错误的,因为并不是一切的可能性和必然性都不相容。有些可以“断言其必然实现的”现象,亦即合乎事物发展规律会一定实现的现象,在未实现前,仍然是可能性。例如,我国有建成社会主义的可能性,这当然不是说“不能断言”社会主义在我国必然实现。可见,虽然不是一切可能性都有其实现的必然性,但符合于必然性的可能性却的确是存在的。正因此,合乎规律的发展过程同样是一个变可能性为现实性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主观能动性的作用仍然是巨大的。像华岗这样不承认未实现的必然性也是可能性,就会使我们忽视主观的能动作用,消极地坐待必然性的实现,陷入宿命论的泥坑。
在另一处,华岗又从另一个角度发表了一个谬论,结果也同样会达到否定人们在变可能性为现实性的过程中的能动作用。他说:“事物内部的矛盾性,使事物的发展具有多种可能性,但在一定条件、时间和地点,其中只有一种是实在的可能性”(三五一页)。这是完全不对的。正因为“事物内部的矛盾性,使事物的发展具有了多种可能性”,所以在任何“条件、时间和地点”下,任何一个事物的发展就都会起码具有两种实在的可能性,即新的、先进的东西发展的可能性,和与此相对立的旧东西的暂时保存和反动的落后的东西暂时胜利的可能性——虽然后一个可能性并非就是必然要实现的可能性。——一种实在的可能性单独存在的情况,是不会有的。正因如此,主观能动性在争取一种实在的可能性变为现实性,排除另一种实在的可能性变为现实性的活动中才有巨大意义。例如,在我国争取社会主义建设成功的实在可能性变为现实性,防止和排除帝国主义势力、封建势力复辟的实在可能性变为现实性的过程中,共产党、人民政权和全国人民的活动就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可见,华岗的错误见解是会在实践上起妨碍人们发挥主观能动性的作用,这对革命事业和科学发展是非常有害的观点。
应当指出,华岗的书中关于可能性和现实性的一节,大部分是抄袭了一个青年作者的文章(即章世鸿作:“论可能性和现实性及可能性向现实转变的途径”,见“文史哲”一九五四年第三期),但上举这些错误都是华岗自己的“创作”。
混乱的用语和违反常识的错误
在华岗的“大纲”中,混乱的用语、违反常识的错误更是不可胜数,我们在这里只拣几个例子来展览一下:
他不顾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同时产生的常识,硬说先有了资产阶级,然后才有了无产阶级(十九页);他不顾运动和物质是没有“始”也没有“终”的常识,而说“规律是和运动着的物质相始终的”
(二九○页);他不顾时间过去就再也回不来这个连七、八岁孩子都可以懂得的常识,硬说时间和事物的发展过程一样,是一个“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过程,是一个可以“后退”的“螺旋式的而非直线式的过程”(一一六—一一七页);他不顾价值规律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只是在生产领域内不起调节者的作用,在消费领域内仍然起调节者作用的原理,硬把斯大林“……价值法则在我国社会主义生产中,并没有调节的作用……”一语窜改成“价值法则在社会主义制度下不能起调节者的作用”(三四七页);他以其“翻天妙手”把辩证论者黑格尔写成了形而上学者(三三五页),把主观唯心主义的流派马赫主义说成是二元论(五二页),把十八世纪英国大资产阶级的哲学家贝克莱说成是“反映了中世纪封建主的需要”的“新柏拉图主义的唯我论”的代表(六七页);甚至他还制造出了“资产阶级个体农民的制度”(二六○页)这一类荒唐的术语。
三、庸俗、荒唐的联系实际
从形式上看,华岗的“大纲”似乎也颇为重视联系实际,并且在序言里还有意地把这一点夸张了一番。但是,第一,“大纲”中专门讲实践意义的几节,是极端一般化的,不仅空洞抽象,而且也有凭剽窃手段弄来的。其次,华岗在全书中不理睬我们党的整风经验,根本没有具体说明辩证唯物主义和我们实际工作的关系,尤其是几乎完全没有提到运用辩证唯物主义改造思想的问题。第三,特别令人不能容忍的是华岗进行“联系实际”时举的例子。以下就是华岗的所谓“联系实际”的一些标本。
第一种类型:纯粹字面上的联系。例如在八十八页上华岗写道:
“唯能论是唯心论的变种,是唯心论在科学上的反映,是和最反动的行动主义相结合的,也正像美帝国主义一样,认为只要有能力,有原子弹,就可以冒险地进行它的种种野蛮行动。”
自然,唯能论是反动的、反科学的,是唯心论的一个流派,它企图证明“物质消灭了”,只有“能”保存着。可是它和倚仗“能力”的美帝国主义的行动主义有什么直接联系呢?如果有,应当清楚地指出来;华岗却没有这样作,他只是认为:唯能论是讲“能”字的,行动主义也是讲“能”字的,所以就“相结合”了。这是纯粹字面上联系的第一个标本。
再一个例子,在九十五页上他写道:
“宇宙的物质性和统一性的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正确地认识世界和在实践中改造世界的指针。共产主义的宇宙观……把……辩证方法和……唯物理论的有机统一,体现于一己之身。……认识和掌握这种统一的科学宇宙观,……具有莫大的现实意义。……如果没有工人阶级的统一,如果没有革命政党的统一,就没有革命的胜利和工人阶级的解放。”
这样来说明宇宙的物质性和统一性的原理的实践意义。可以说,纯粹是胡扯。华岗不过看到了“统一”这两个字,所以就从物质世界的“统一”性扯到辩证法和唯物论的“统一”性,然后又扯到党和革命队伍“统一”的重要性。我们知道,世界的统一性的根本内容是指:客观世界就是运动着的物质,而意识是物质的产物,因此世界并不是有两个互不相关的实体——物质和意识,世界的统一性就在于它的物质性,这一些唯物主义的原理。那末,试问华岗,如果有人破坏党和革命队伍的统一,难道就是意识向物质“闹独立性”的表现吗?这是纯粹字面上联系的第二个标本。
这种“联系实际”的戏法,只不过证明了华岗原来根本不懂得或者有意模糊唯能论、行动主义、辩证法和唯物论的统一、党和革命队伍的统一这一些问题的实质。
第二种类型:混乱不同的原理。本来讲的是这一个原理,联系实际时却用的完全是另一个原理,得出些风马牛不相及的结论。例如他在讲空间和时间是物质存在的形式,空间和时间的物质性时,突然大谈起空间、时间的重要性来,似乎是有人否认过无论做什么事都需要一定空间、时间这个常识,所以他来仗义声讨。在这里,他还特别举了两个例子来武装自己。一个例子是说:中国的抗日战争和苏联的卫国战争之所以能够胜利,就是因为中苏两国都具有大国这个“空间”,又都是处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这个“时间”,再加上其他条件,所以胜利了。另一个例子是:我们培养建设人材,也需要一定的“空间”(学校、教室、实验室、实习场所等等)和一定的“时间”(小学六年,中学六年、大学四年)(参看一一一页——一一三页)。
华岗大约自己也弄不清楚,在这里说了一堆空间、时间重要的废话,到底是要解决什么问题。原来在前一个例子中他是把一切以时间、地点、条件为转移的原理代替了空间和时间是物质存在的形式 的原理。华岗用诡辩主义的手段,以一个原理代替了另一个原理,结果使两个重要的原理都失去了它的光彩和价值,自然更谈不上解决实际问题了。
第三种类型:任意缩小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范围。华岗在八十八页上写道:
“……世界主义是唯心论最反动、最卑劣的发展,国际主义是唯物论最高和最彻底的表现。国际主义和世界主义的斗争,粉碎和清除世界主义在思想领域……的影响,就是目前哲学战线上的主要任务。”
这是有意缩小两种思想体系,两种哲学斗争的范围,当然国际主义和世界主义的斗争是社会主义思想体系和资本主义思想体系间、辩证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间斗争的重要的一方面,但却不能说这是两大思想体系斗争的全部内容或“主要的”“最高”的任务。我们近年来和胡适、胡风以及梁漱溟等人为代表的反动思想的斗争,只用国际主义和世界主义的斗争绝不能说明其全部的或者“主要的”内容的。我们必须从各个方面,特别是从认识论上,对唯心主义的反动世界观展开全面批判。
能不能解决革命过程中提出的实际问题,是辨别真假马克思主义者的试金石。在联系实际的问题上,不懂得马克思主义的教条主义者以及蓄意反对马克思主义的冒牌马克思主义者,都免不了把狐狸尾巴露出来的。华岗在联系实际方面的荒唐无稽,就暴露出了他对辩证唯物主义完全无知的原形。
总之,华岗的“辩证唯物论大纲”是一本充满了剽窃,也充满了荒谬论点的坏书。撕下像华岗这一类冒牌学者的假面具,驳斥华岗所散布的一些荒谬论点,正是学术界义不容辞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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